第四十九章

朱棣回到寝殿，天空已经透出微亮。他见楚楚已经着好衣裳在屋里等着他。朱棣出去以后楚楚也失了睡意，总感觉朱棣这么晚还要去会客，是有什么不太平发生，自己便出去偷偷查探一番，才发现府门外已经被军队围了个水泄不通。楚楚一见到朱棣赶紧问，“外面为何有那么多的兵马？发生了什么事情？”楚楚忍不住联想到上次朱棣被允炆软禁在府邸。朱棣坐下来，环住楚楚，温柔地贴着她，“外面的人，是来保护我们的。你怎么不好生睡下，眼睛还红着。再休息一会儿。”朱棣顺势要楚楚躺下，楚楚却摇摇头，“我睡不着，我很担心你。朱棣，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需要派这么多人来保护我们？”

朱棣迟疑了片刻，把诏书从袖口掏出，递到楚楚面前。楚楚一看，顿时变了面色，惊讶，疑惑，矛盾在她脸上交叠上演。怀煖儿的时候，楚楚因为突然钟情于墨香的味道，所以对练习字体特别来了兴趣，当初小住水帘洞天，允炆还教她练习过枕腕，悬腕，下笔。允炆还向她示范过如何把字写得漂亮，如何做到行云流水，他的字迹楚楚又怎么会不认得呢？楚楚不解，一边想着，一边摇头，口中也不自觉说出，“允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眉，他早已不是你心中想的那个允炆了。对他来说，任何人的性命都不及皇位重要。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过，可是早点认清他对你来说却也是一件好事。”

“我不知道....”楚楚看着朱棣，眼神仍旧思虑犹豫。她的心里确实隐隐作痛，只恨自己不通文史，不知那书里写的允炆和她看到的有何大不同，只恨小玩子现在留守在应天，与她相隔千里之外，自己也根本就没有机会去问她，书中可真的有提到这一笔？楚楚只记得小玩子说过他们叔侄二人为皇位的争夺彻底决裂，只是这种决裂比她自己想像的要残酷百倍，千倍。

看来真如小玩子所言，她们所做的都是无用功，历史就是历史，她们无法去力挽狂澜，也无法逆转。

“如眉，总会过去的。如果心里难过就难过一会好了。”朱棣抚了抚楚楚的后背，楚楚也箍朱棣箍得更紧了一些。

一会儿朱棣又说道，“今日府上恐怕还会再出些小乱子。晚一点，我便吩咐奶娘和小平带着煖儿到这里来陪你，为了安全，你先哪都别走动了，安心待在房里。 ”

“还会怎么样？会伤及到你吗？不行，我要陪着你。”楚楚一下立直了身子，望着朱棣，眼神更加担忧了。

朱棣轻轻一笑，他就知道楚楚总会为他这般紧张。“只是要收拾一两个叛将，根本伤及不到我什么。只是府里可能会闹哄哄一阵。我保证，我一定陪你过来用晚膳。”

“我可以再女扮男装做你的贴身侍卫保护你。”

朱棣只觉得楚楚为他奋不顾身的这个样子愈发可爱了。“我有小北贴身保护，而你，要在这里好好保护我们的煖儿。”言毕朱棣吻了一吻楚楚的额头。

另一边，府门外，张信正来回徘徊等着谢贵和张昺二人。张信已经给他们递去了口信，说已完全控制了燕王府，就等待二人过来，便一起拿下燕王的人头。不多时，谢贵张昺果然出现，带着少量的兵行至燕王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