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嗯，”两个人齐齐点头，巧巧忍不住和盘托出，“其实我们娘娘这些日子时常和高大人相约见面，两个人都是神神秘秘的，又不让我们跟着，也不知他们商量过什么…”

和季淑妃联系密切，带回来的东西也间接和他有关，又不让我插手管这个案子，这个高甫明果然大有问题!楚楚想着要赶紧赶回大牢单独问话季淑妃，这样案子才能尽快水落石出。

楚楚赶回大牢，才准备下牢口，一个狱卒就过来向楚楚禀报，“张大人，高大人过来牢内循例问话，季淑妃就昏了过去。可要送去大夫那里？”高甫明才刚刚离开。不知道他对着季淑妃说了些什么旁敲侧击的话，季淑妃到底是大着肚子，胆子又小，哪里受得了那么大的惊吓，高甫明还没有任何实际行动，她自己先吓得昏死了过去。楚楚心里飞快地思索着，她不能再给高甫明机会让他接近季淑妃了，不然他真有可能只手遮天，让这个案子永无翻盘的机会。楚楚又想到小玩子那天对她的应许，心里有了主意，便即刻命几个狱卒把季淑妃送去了郡主府去调养。楚楚一脚踏下台阶，迟疑了几秒，她只觉得自己的脚很沉，身子也很沉，短短几步路，却仿佛走出了千里万里。终于走到那间牢房，楚楚看见朱棣正面向着墙盘坐着。楚楚命狱卒道，“把门打开。”朱棣听到门锁的响动身，才转了过身来，见到是楚楚站在牢门外朱棣站起来身来，缓缓向前，面盘飞快掠过一闪诧异和惊喜。牢里的朱棣少了许多他平日里的意气风发和锐气。眼睛里是一丝之前没有过的疲惫和消沉。楚楚向他走去，良久，才叫了他一声，“朱棣…”朱棣在牢里见到楚楚，一时间竟也顾不上许多，他一把把楚楚紧紧地拥在怀里，生怕慢一秒，她都会逃脱不见。楚楚任他拥着，没有逃开，楚楚知道，现在正是朱棣生死攸关之时，他需要一些支撑，她应该暂时地抛弃一下自己的理智和原则。朱棣拥抱她的那一刻，她也不能自己地箍住了他。“如眉，你这又是何苦把自己卷进来呢？”楚楚慢慢地松开朱棣，看着他的脸说，“如果是我，你也一样不会坐视不理的。”楚楚想让朱棣早些振作起来，她很知道这个时候该对他说什么。朱棣温柔地抚了抚楚楚的脸，“这两天，我想的最多的就是你。我甚至暗中庆幸那晚你离开了我，逃过了此劫。如眉，那天你冒死在父皇面前请命，我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你就不要再为我继续冒险了，好吗？”

“朱棣，我也庆幸，我现在身份可以替你陈雪冤屈，可以救你出去…”朱棣摇摇头，扶住楚楚的肩膀，“如眉，临死之前见到你，我已经了去自己这些天的愿望…”楚楚听到朱棣已经说到“死别”，心里震痛不已，她连忙打断他，“不，你不会死的，我一定可以救你出去!”

“如果要以你的生命作为代价，我即使逃出了这大牢，又有什么意义呢？”朱棣不禁缓缓向前，一声叹息。楚楚见朱棣面露颓色，她终于将自己藏得最深的话说了出来，她主动拉住朱棣的衣袖，“朱棣，没有你…我生而何欢?”朱棣听到楚楚的告白，自然是感动不已，他回头，面容舒缓了一些，挤出了一丝微笑，“如眉，你终于又愿意这样和我说话了。”虽然楚楚的话总是能让朱棣震撼和感动，但他也一样清楚，这次的案子极为棘手，父皇的态度也让他猜出了几分自己的结局。“如眉，”他抚住楚楚的脸，摩挲着，温存着，“答应我，不必太过执着。要学会对我放手，对这件事情放手。没有我陪伴的日子，你也一样要照顾好自己。你刚刚救出了季淑妃，你的胸怀让我无以言谢。如果可以，请帮我救出小北小平和燕王府那些无辜的家丁…”楚楚一边听着，一边摇头，“朱棣，没有那么悲观，你相信我。”楚楚坚定地看向朱棣，她毫无掺假的眼神让朱棣颓丧的心情有了一些支撑，看到一线希望。“如眉，你真的有把握？”

“嗯。朱棣，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你出来以后，我会在你救我的那条小河边，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