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楚楚望着园子里的一景一物，，一切都没有变，变的只是她的心境。上次她也是在这里，等着朱棣，只是那时她的心是混乱的，是模糊的，她急着寻朱棣要一个答案，一个真真切切的答案。仿佛多等一刻也是煎熬。而如今，她完全没有了急切，没有了彷徨，因为她知道，这个答案，就在她自己的心里。如果她不再改变，那就没有任何的人再能改变什么了。这一刻，就算时间，也失去了它的意义。

“如眉，”朱棣不知何时走到了楚楚的身边，看见楚楚苏醒了过来，朱棣自是喜上眉梢，一直皱着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他又不住地心疼地抚了抚楚楚的肩膀，“园子里风这么大，怎么能一直坐在这里呢。”说完便要叫人扶楚楚回房。楚楚一下拉住朱棣的手臂，很轻很轻地，她现在还使不上什么力气。但，这也是这么久以来，楚楚第一次主动地和朱棣肢体接触。朱棣一下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望向楚楚。

楚楚把珠花缓缓递向朱棣，温柔地说道，“朱棣，你能帮我戴上它吗？”

朱棣瞬间读懂了楚楚话语间的意思。两人经历了一重又一重的磨难以后，楚楚终于向他表白，她愿意回到他身边。一时之间，朱棣竟有万般的情绪一齐涌向心头。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对楚楚的思念和渴望，一把打横抱起了楚楚。楚楚在他怀里低嗔道，“你轻点儿，别' 弄' 疼' 我了。”

回到屋子里，朱棣温柔地把也楚楚抱上床，他抚了抚楚楚额前的发丝，再细致地帮她把珠花戴上。在楚楚面前，他永远都有好耐心。戴好之后，他身体往后靠了靠，还仔细地端详了楚楚一番。

楚楚朝他轻轻地一晃头，摇了摇珠花，娇嗔地问道，“好看吗？”朱棣来不及回答，便向前探去，吻住了楚楚。热切地，直白地，不加任何掩饰地吻着楚楚。

楚楚也柔柔地回应着他，一时之间只教人觉得幸福溢满了人居玉宇。朱棣一只手揽过楚楚纤细的腰肢，将她轻轻地放倒在枕上，一只手轻轻地抚着楚楚。他的唇游离到楚楚的耳边，游离到楚楚美丽修长的颈上，游离到楚楚陡峭的锁骨，朱棣直感觉到自己的欲/望一点一滴爬'满了整个身体，连楚楚的呼吸也跟着急切了起来。朱棣抚到楚楚的柔软得没有力气的手臂时，身体却突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自己真是鲁莽了。如眉的伤都还没养好，我却顾着儿女情长起来。朱棣收住自己的身体，在楚楚的额头印了一吻，在她身边躺了下来，朱棣摩挲着楚楚的脸说，“好好休息，我陪着你。”楚楚躲在朱棣的怀里，问，“那我醒来以后呢？”

“我也在这里，不会走。”朱棣答道。

“朱棣，谢谢你。”

也不知睡了多久，朱棣醒了过来。他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放心地，松爽地酣睡过了。人没有心事儿的时候，连梦都是不来打扰的。朱棣一睁眼，发现楚楚正把头磕在他胸膛上，睁大着眼睛，不住地端详着他。也不知她究竟盯着他看了多久。楚楚缓缓地，又带着一丝羞涩抛出一个问题，“刚才，你没有…是不是嫌弃我身上有味道呀？”

朱棣忍俊不禁，如眉怎么会联想到这种毫不相干的事情上面去。见朱棣只是笑着不说话，楚楚又道，“我也觉得自己身上药味重得很，皮肤也粘粘的，不大舒服。”

朱棣终于说话了，顺带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嗯，是有点入味儿了。幸好是醒了过来，再不醒来，你都能当一味药了。”

“你…”楚楚听了直想捶朱棣的胸膛，手上又使不出一点力气，脸也羞赫得直发红发烫，怄气地把身子转了过去。心里又忍不住暗暗地想，难道他真的嫌弃起我来了？朱棣看穿了楚楚的心思，把她轻轻地环转过来，“我又没说我不喜欢药香的味道。只是你有骨伤，原本还要再等等，但你要实在觉得身子不干爽，难受得很，沐浴便是了。”

“我吩咐小平给你打热水过来。”朱棣轻呢地问道。楚楚眨眨眼，点了点头。

小平在水捎里放了满满的热水，探了探温度，刚刚好，又撒了些月季，茉莉，白兰，珠兰在热水里，一瞬之间，屋子里花香四溢。小平对楚楚回道，“柳妃娘娘，水放好了。”说完，眼睛却忍不住瞟了瞟还在床上端坐着的王爷，小平就眼神忽闪忽闪地退了出去，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

楚楚等了一会儿，不见朱棣有离开的意思，就忍不住问了，“你怎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