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万里江湖烟舸

晚宴正式开始。

皆是香影缠绵，耳鬓厮磨。

江暮云也一直掩住锋芒，韬光养晦。

没想到川口青禾这个主角手拿着红酒，直接冲着江暮云走来。

川口青禾暮云小姐

江暮云客气地回以一笑。

江暮云川口小姐。

川口青禾状似亲昵地挽住江暮云的胳膊，

江暮云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江暮云川口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江暮云压低了声音。

川口青禾你，和秦小姐是朋友？

江暮云没有回答

江暮云我和秦栀婳是不是朋友和青禾小姐你，没有关系吧？

川口青禾捂着嘴笑了一下，没有回应。

“感谢各位来宾的捧场，川口很荣幸能够邀请到上海的精英们来到这里举行宴会。”

川口立仁站在台上，举起酒杯对来宾致意。

“本次宴会，我还要和大家宣布一个喜讯。”

“我初来上海，感谢秦先生能够把他在上海码头的生意承让给川口。”

江暮云什么？！

江暮云看到川口立仁邀请了秦正东来到台上，两人一副忘年交的样子。

看着秦正东点头哈腰的殷勤样，不知怎的，江暮云开始搜寻秦栀婳的身影。

她一贯最为骄傲，怎么允许自己的父亲在一个中国人人喊打的日本人面前谈合作，伏小做低。

川口青禾看着江暮云惊愕的神色，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

川口青禾急什么江小姐？

川口青禾秦小姐早就有心里准备了。

江暮云攥紧了手心。

江暮云我急？秦家的事情与我何干？

江暮云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江暮云走到吧台。张真源也正站在那里。

看到江暮云，张真源知道她心里现在并不好受。

晚宴提前结束，大家多少都有些魂不守舍。

江暮云最终还是没有去找秦栀婳。

陆续散席之时，突然餐厅侍者神色慌乱地走进来。

只看见川口立仁神色不好地让侍者退下，而后又转变为笑脸：

“不好意思各位，还望大家稍等离场。”

原来是秦家和川口立仁准备的便是在今日晚宴过后签订转让协议。

而这协议是放在餐厅二楼的休息室保险柜里的。

现在这协议不翼而飞。

所以川口想在这来的人里面查。

江暮云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张真源别怕，川口立仁现在不敢搞太大的动作。他还没有在上海立下脚。

“还请各位上二楼歇息。”

说是稍作休息，其实就是变相软禁。

这时候江暮云在人流中看见宋亚轩。

她加快脚步走上前。

江暮云刚刚，你去哪儿了？

宋亚轩没有多说，只是抬眼看着张真源。

宋亚轩我和你们一起吧。

三人来到休息室。

江暮云这协议到底会是谁拿的呢？

宋亚轩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拿了张纸，写到：

小心，隔墙有耳。

宋亚轩写完后，往皮沙发上一趟。

宋亚轩我也不知道啊，谁这么缺德啊？！害的小爷在这儿等啊？

张真源了然地笑笑，悠然地在一边的留声机旁挑选着唱片，然后放在留声机上。

婉转地歌声，低徊缠绵。

声音不大，却刚好能掩盖纸张从衣服里拿出来的摩擦声。

江暮云惊讶地看着宋亚轩从军靴里掏出协议。

宋亚轩又在纸上写下：

有火么？

张真源既然这么无聊，亚轩你抽烟吗？

宋亚轩抽啊，大舅子给的烟能不抽？

张真源冲江暮云挤了挤眼睛。

江暮云心领神会。

江暮云哎呀，不知道屋子里还有一位女士啊，抽什么烟喔……真是烦死人。

江暮云一边说着，就去开房间的窗子。

江暮云你们抽你们的，我啊，通通风。

张真源拿出打火机，递给宋亚轩。

宋亚轩把那叠纸放在烟灰缸里点着。

不一会儿，都成了纸灰，被扬了出去。

烟味儿也在窗口散去。

待川口立仁来到这间屋子里时，

是江暮云站在窗口吹风，

宋亚轩和张真源一个靠在书桌上，一个站在留声机旁，抽着雪茄。

满屋的高级雪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