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匆忙躲避杀红眼的蛊雕，逃进了林中的山洞。
惊魂未定的玄黎拉着司凤的手左右查看，怕这人受伤了也不说。
“无事，并未受伤。”
禹司凤倒是极为受用她的关心，旁若无人地揉揉她的脑袋，见发丝散乱，不由道：“倒是你，头发都乱了，我帮你梳一梳。”
说着，他从衣袖里掏出一把玉梳，掠出几缕发丝细细梳理。
“…”
旁边的三人张大了嘴巴看着，忍不住嘀咕。
“这离泽宫不是不准女子入内吗？”
“难道你们还包分配媳妇儿？我少阳怎么没这种好事？”钟敏言看着玄黎秀丽侧颜，半开玩笑道。
“嗷！”
旁边的玲珑一听，狠狠给他一脚，“分你个头啊，你想得美！”
褚璇玑对这两人的机锋毫无察觉，只讷讷地望着一袭白衣的少女，“原来小兔子也可以变成人啊，真神奇。”
“兔耳朵去哪儿了，还在吗？”她踮起脚，不停地往玄黎脑袋上看。
玄黎看她跳起来看自个儿，也好奇地去摸自己头顶，正碰上拿着发辫往上的手。
暖暖的，她心想。
“别闹，快好了。”司凤轻轻挪开她的小手，继续手上的动作。
璇玑见他这么快就把双刀髻，赞叹一声，“司凤你可真厉害，连女子的盘发都会。”
这夸的，和骂人似的。
玄黎倒是听不出来什么，只乖巧静待着。
司凤加快动作收尾，将玉钗簪进发间，又捋了捋她鬓角两边碎发束好。
他手指的温度比玄黎的高些，擦过脸颊边，痒痒的，她忍不住往回缩了缩。
玲珑看得两眼放光，用手肘锤了锤旁边的人，轻声道：“看不出来啊，这男人窝里出来的禹司凤竟然这么温柔。”
“好体贴啊。”
钟敏言不服，“我难道不体贴吗？”
“你？”玲珑上下打量他一眼，转过头切了一声。
褚璇玑懵懵懂懂也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只笑嘻嘻地看着。
这边聊的热火朝天，突然洞里的寒潭传来一阵怀疑声响，众人纷纷停下嘴。
玄黎站的最前，因此也最先看到水里荡漾的波纹，忍不住凑上前去想看个清楚。
禹司凤警觉，拉着她自己先行上前。
水光散去，一面貌阴柔的男子映入众人眼帘。只见他万千青丝松垮垂落，俊秀眉眼满含凄婉哀怨，水花四溅，湖绿色鱼尾轻摆。
“司凤，是鱼！”
玄黎兴奋地拍拍身边人的肩膀，“这鱼是化形失败了吗，怎么半人半鱼的？”
她还从来没见过鱼精，原来鱼这么好看啊。
被直勾勾盯着的“鱼精”也不生气，反而好脾气地点点头，报以一笑。
这下子，玄黎更兴奋了。
“司凤，我们把他带回去养吧，你看他好有礼貌。”
抓住肩膀上越拍越大力的手，司凤申请肃然，“这不是鱼精，是鲛人。”
“鲛人？”
玄黎和褚璇玑一同惊呼。
玄黎看她呆呆的模样没说什么，转头问司凤，“就是那种会织鲛纱，落泪成珠的鲛人？”
“恩。”
得到肯定答复，她两眼放光看着水里的鱼，拉着司凤的肩膀，跳地更欢了。
“司凤，司凤，我们养他吧，让他多哭哭，用鲛珠换好吃的。”
扯了扯快被拉下去的衣襟，司凤面色不虞道：“不行，鲛人哪里是能随便养的？”
“对，这鲛人也是妖，哪里能乱养，仙门弟子见妖自然除之而后快。”
钟敏言抽出配剑逼近，玄黎一看不对，忙挡在他面前。
“你做什么？”
“降妖除魔，这鹿台山的事情保不齐就和他有关。”
司凤怕玄黎被误伤，拉着她往后，自己挡在她身前。“鲛人生性善良，不善法术，且他如此虚弱，不像是他做的，还是先调查清楚为好。”
“就是，”玄黎附和点头。
修仙弟子大多从小被灌输妖本性凶残的观念，对妖魔恨之入骨，钟敏言和玲珑也不例外。
几人争执间，忽然地动山摇，抬头一看，竟是那蛊雕追着他们过来了，正在撞击洞口。
碎石疏疏下落，压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浅坑。
原来还在争吵的几人顿时调转枪头，一致对外，纷纷对着洞口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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