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黎毕竟是没有过过明路的灵宠,禹司凤也不好带着她招摇过市。
她只能藏身于包裹中,蒙混过关。
作为离泽宫首徒,禹司凤带着七位内门师兄弟日夜兼程往山阳山赶路。
他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生怕包裹里的玄黎窜出个脑袋里被其他人察觉。
幸好那胖兔子颠簸一路,早就在特意垫了棉的包裹里呼呼大睡,也就没惹出什么祸来。
“司凤,你这包裹有些大啊。”
若玉等人瞅着有半个禹司凤那么大的行囊,瞠目结舌。
要知道,禹司凤是极为清心寡欲的一个人,平日里别说什么享受了,他连饭都不怎么吃,有时一杯三清茶就直接了事。
今日见他拿那么多东西出门,他们怎么能不惊讶。
“装了什么,鼓鼓囊囊的?”
若玉忍不住伸手去摸,禹司凤眼神一变,忙侧身躲开。
“没什么,一些衣物用品罢了。”
见他这么反感,若玉也不好追着,只笑着收回了手,道:“那你衣物还挺多。”
身后几人上下扫视着拿半人高的行囊,互相递了个眼神,有些不齿他的洁癖和怪脾气。
“背那么多东西,耽误了赶路怎么办。”
“就是。”
“不能因为你是首徒就这么欺负人吧。”
后方几个入门时间较短的师弟低声反驳。
禹司凤也知他们那些小心思,只向来不爱计较。
沉默片刻,他让开了身,淡淡道:“若玉,你带着师兄弟们先行赶路,我随后就到。”
“这…”若玉犹豫不敢应,毕竟禹司凤是首徒,他一人独行,真要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儿,大宫主怕是会直接撕了他们。
身后那些本就不满的师兄弟哪里会管这些,他们巴不得这禹司凤出点事,能空出这首徒之位最好。
“他都这么说了,还等什么,若玉,咱们走。”
若玉面露难色。
禹司凤见他们僵持不下,压下唇角正色道:“后果我一力承担,你们先去吧。”
若玉抵不住后面的人,最终为难道:“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禹司凤冷淡颔首,目送他们远去。
正值早春,林中草木新芽抽条,翠叶晃动,匆匆落下几滴晶莹露水,跌在草地,啪嗒后缓缓消逝于草地。
禹司凤出神望着那些露珠,大半刻钟过去依旧身形不动,只动了几下眼皮。
等那些杂乱的脚步声走远,他才缓缓收回视线,伸手将行囊轻柔放下,揭开盖着的布片,露出那一坨软乎乎的奶白。
“原来是睡着了。”
方才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禹司凤看着玄黎的睡颜,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复而又用食指指尖在毛茸茸的额头打了几个圈。
“心真大。”
其实他行囊里满满当当塞的都是这兔子爱吃的草,衣裳也就带了几件换洗的罢了。
不过那些人走了也好,省得他东掩西藏的。
把软乎乎的兔子抱进臂弯,禹司凤捏了捏她的脑袋,叫她依旧打着呼噜,便抱着她继续赶路。
***
行至溪边,禹司凤停下步伐,寻了块空地坐下,静静等着玄黎醒来。
溪水潺鸣,春风过面,带着长长地兔睫轻颤。
玄黎觉着脸上痒极了,动动鼻子,艰难地睁开了眼。
入眼一片乌黑,暖阳沿着那雕刻一般的下颔线透出些许光芒。
“司凤”
她呢喃一声,抬了抬眼皮,顿了会儿,道:“我饿了…”
看她一副没骨头的慵懒模样,禹司凤轻点她的兔鼻,轻笑一声。
“你啊,这么懒,吃了睡睡了吃,越来越胖了。”
玄黎懒懒抬眼看他,片刻又收回了视线,“我一只小兔子,胖点怎么了?”
“行行行,胖点好,胖点摸着手感也好。”
禹司凤看着她犹如雪球的身躯,笑意更深,“干草在包裹里,我去给你拿来。”
玄黎轻嗯一声,磨了磨牙,等着他的投喂。
自从把她带回去后,这禹司凤是又当爹又当妈,玄黎脑袋不灵光,可却把得寸进尺学了个十成十,天天让他做这做那。
也就禹司凤脾气好,能这般纵着她了。
把碎屑一一理出,禹司凤才把提草送到了玄黎面前。
“吃吧。”
兔子耳朵竖了竖,玄黎张嘴抽了几根草开始咀嚼。
吃了几口,她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开口问道:“和你一起的那些鸟人呢?”
禹司凤听着她给金翅鸟起的外号,有些无语,按了按她的脑袋,惹的玄黎吱地叫唤一声。
“说了多少次了,是离泽宫的弟子,不能说什么鸟人。”
“如今在这荒郊野外也就罢了,入那少阳山后切不可如此胡言了。”
玄黎咽下嘴里的草,悠然道:“我一只兔子就算说了什么他们少阳的人也听不出什么呀。”
禹司凤可不这么乐观,眉间凸起了山丘,“那也不行,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知道啦,我进了少阳就不说兽语,乖乖听话。”
禹司凤这才满意地点头,继续说:“离泽宫的其他人已先行前往前往,离簪花大会还有两日,接下来我们要加紧赶路了。”
“哦。”
怀里的兔子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
反正赶路的是司凤,她只要乖乖躺着就好,赶路就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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