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再一次睁眼,又对上了那双瑰丽的眼眸。
它忍着再次昏过去的惧意,喃喃道:“我已经上了烤架了吗?兔子肉不好吃的。”
“噗嗤”
面前的人眉眼含笑,道:“你那么肥,味道肯定不错。”
这人开口就是鸟语,可动物之间语言共通。兔子一听,顿时觉得大难临头。
“兔子肉又少又柴,不好吃的,你们还是吃狐狸肉吧。”
“是吗,我怎么就觉得你就比狐狸好吃呢。”
兔子大急,在他手中晃着脑袋,“不好吃不好吃的。”
眼见着兔子急吼吼地要哭,禹司凤柔了神色,笑道:“骗你的,快走吧,等会儿宫主他们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手掌大的兔子愣了愣,道:“你真放我走?”
“骗你做什么,快走吧。”
说着,他低下身子,把手掌放在了草丛中,“走吧。”
兔子深吸一口气,回头看这人,只觉得他浑身冒着金光,高大伟岸,简直就是菩萨在世。
“谢…”
她谢谢还没说完,空中呼啦又飞来几人,禹司凤心神一凛,忙又收回手掌,把兔子重新放在衣襟。
“师父。”
“恩,司凤。”
来人正是离泽宫的大宫主,只见他身着墨色长袍,威风凛凛,杀神一般地落在地上,不怒自威。
司凤俯首行礼,不动声色地拍了拍自己怀里的兔子,示意它别动。
兔子再傻,现在也不敢动啊。
傻呆呆的花兔子蜷缩着身体,心里默默流泪。
早知道就不道什么谢了,直接跑它不香吗!
“今日可有所获?”
禹司凤感受到怀里兔子的颤抖,俯身再行一礼,“并无。”
宫主闻言,脸色霎时难看不少,但还是摆了摆手,道:“罢了,这山林间的小玩意儿也就是打打牙祭,没有便没有,回去好好修炼。”
“是,师父。”
两人你来我去寒暄几句,兔子蜷着身子也不敢细听,只觉得冷汗蹭蹭。
禹司凤盘桓几句,刚想告退,大宫主突然拦住了他。
“和我一道回去,把昨日的法诀再演示一遍我看看。”
他从不曾违抗师命,只能点头应下,默默看了一眼怀里的兔子。
花兔子可不管什么弯弯道道,只觉得吾命休矣。
这鸟人是要把她带会大鸟窝去啊!
她还能有个全尸吗?
怕是连骨头都不会剩下了吧。
***
禹司凤小心地护着怀里僵硬地兔子,一路飞回了离泽宫。未等大宫主开口,他就先声夺人,说要去洗漱一二再来。
宫主知他爱干净,也不做他想,谴了他回去。
他是大宫主的亲传弟子,一人一屋,住在离泽宫主殿不远处。
疾步回房,他掩上门,动作轻柔地将怀里软软一团的兔子拿了出来。
“你还好吗?”
听他轻柔地问话,花兔子登时淌下泪来,“不好,一点都不好,全是鸟味儿,我快晕过去了。”
“……”
禹司凤好笑地擦了擦她的肥脸,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有力气开玩笑,看来是没吓坏。
“我知道兔族胆子小,你放心,到时候我找机会就带你出去。”
他清俊的脸庞染着几分焦急与诚恳,兔子吸吸鼻子,终究是点了头。
“多谢恩人。”
禹司凤轻声一笑,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那小耳朵绵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多抚了几下,“不必多谢,你先在我屋里躲着,千万别乱跑,知道吗。”
兔子被摸的十分舒坦,凑上脑袋去蹭了蹭他的大手,“恩,知道了。”
“对了,恩人你叫什么名字?待出去,我日后必定结草衔环报你救命之恩。”
“报恩不必了,我叫禹司凤。”
他说完,就匆匆离开了,独留下小兔子在屋内,疑惑地用后腿蹭了蹭痒痒的耳朵。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可在哪里见过呢?”她踢了踢脑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