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打正着

艾达撑起身体，怒视着埃米尔放在自己小腹的手，埃米尔被瞪得缩了回去，弱弱地回答：

“我……我帮你换衣服，你身上很脏……”

艾达坐起来看了看，自己正躺在壁炉前的地毯上，入目一片狼藉，自己身上也沾满了灰……

“为什么把我放地上？你居然把这里弄得这么脏……”艾达嫌弃地擦了擦手。

“那是我最喜欢的沙发，你会把它弄脏的……”埃米尔心虚地说道，“我怕你生病，想给你换件衣服，你不要多想。”

“我怎么就多想了？你不是个男的吗？就算你是个鬼……”艾达突然想起什么，难以置信地顺手打了埃米尔一巴掌，埃米尔瞪大了眼睛，

“你干嘛打我？”

艾达盯着自己的手，眉头紧皱……

“你怎么了？”埃米尔觉得她可能被门砸坏了脑子，虽然才打了自己一巴掌但还是很关心地问。

艾达没有回答，而是一骨碌爬起来，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又拿手去蹭墙壁，而后转过身瞪着埃米尔，“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怎么了？！”埃米尔一脸委屈地站起来，艾达顺势朝他的脑门拍了一巴掌。

“疼不疼？”艾达问。

“嘶——当然疼！”埃米尔捂着脑门抱怨

艾达一脸凝重，语重心长地问他：“现在知道了吗？”

埃米尔慢慢抬起头，脑子里那根弦突然通了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艾达，抢过她的手，感觉到手中那温暖的热度，埃米尔还不敢相信，他小心地把艾达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左半边脸时隔多年感受到了人类的温度……

埃米尔抱着艾达哭了起来，哭他这六十年孤独寂寞的时光，哭他终于能触摸到同类的温度，尽管她们都不知道这一切为何发生，但此刻艾达没有丢下他，她站在那里任他抱着，她也是第一次听见鬼的心跳，沉稳而有力，埃米尔，到底发生了什么……

“哭够了吗？哭够了就放开。”艾达被埃米尔勒得难受，又想起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被破坏的屋子还没有修理打扫，对埃米尔的耐心又消灭了一点。

“好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埃米尔擦着眼泪放开了她，但又兴奋得忍不住跟她多说说话，“你……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突然就能碰到你了，我真的死了吗？会不会是我在做梦？”

“有可能，”艾达煞有介事地伸手捏了他的脸一把，看见埃米尔疼得龇牙咧嘴才放手，“疼吗？疼就不是梦。”

艾达转身看向被埃米尔重新挂在墙上的那张简陋的全家福，突然又有了主意。

“你试试能不能出去，离开这间屋子？”艾达怂恿着埃米尔，埃米尔却没有发现她的意图，兴高采烈地就要往外面走，但可惜的是刚刚打开门，他便无法再踏出半步，埃米尔僵在门口，艾达从他身后走来，摇了摇头十分遗憾。

“可惜，看来你应该是被困在这栋房子里了……”

“没关系，”埃米尔退回来，还是很开心，“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才能碰到你，要出去玩的话肯定还要再待很久才行！”埃米尔坚定地说着。

艾达觉得他有点可怜，但突然又意识到……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自己生活会变得更麻烦了！

这可不行……

正在高兴地到处乱跑的埃米尔手里突然塞进了一个扫把，艾达期待地看着他，“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