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楚玲慢吞吞收拾着书包，说实话，她挺害怕半路被人拖去没人的巷子里暴打一顿……

周亦槐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想要开口，被陈雯截胡了:“一起回去吗？”

楚玲一听，立马点头如捣蒜，周亦槐默默咽回到嘴边的话。

“你跟芩雅还没和好吗？”陈雯踩着车与楚玲并行。

“没有，我突然不知道什么样才叫友情了。”楚玲看着前方，感到迷茫。

陈雯没有再多说什么，把话题一转，两人聊着回家了。

第二天中午上学，楚玲刚出家门就听见陈雯远远喊着:“楚玲，等等，一起呗。”

楚玲看见陈雯和陈岑向自己招手，陈岑也是自己的小学同学，只是初中分班，她被分到1班。

“以后一起上学不？”陈雯问。

“好啊。”

楚玲发现多个伙伴一起，似乎有更多不一样的快乐，并且她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不会突然沉默，不会突然不理人，不会突然生气，有什么说什么，随便跟对方开玩笑，对方也不会当真，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没有任何限制的友谊。

……

周亦槐路过楚玲桌前时，发现她书本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他抬头往第二组第一排看了一眼，楚芩雅慌忙转回头。

周亦槐想起了那天泪流满面的楚玲，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楚玲哭得不能自己的样子，手在书本上悬空了半晌……

楚玲装完水回来，坐下后看见一张纸条，疑惑地打开了它，看完后开始发呆，直到几声咳嗽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

周亦槐捂着嘴又咳了几声，楚玲好心提醒:“你要不喝点水吧？”

“咳咳……没水。”

楚玲犹豫了几秒，开口:“我刚去装了水，你不介意的话，我倒你水杯里。”

周亦槐将水杯推了过去，楚玲就给倒了半杯多一些，这么一打岔，她就不大去想纸条里的事了，开始专心听课。

晚上躺在床上，楚玲看着纸条，纸条上说:“楚玲，我们和好吧，你不要跟陈雯一起走，我们就跟以前一样继续当朋友。我和陈雯你选一个吧。”

楚玲翻了个身，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楚芩雅是她记事以来就一直待在身边的人，开心的不开心的她俩都一起经历过，幼稚地结拜过，也一起丢脸过，自己做的事情很多都有她的参与，即便这些天没有跟她走在一起，她也会忍不住去关注她，看看她怎么样，可是，为什么非得逼自己选择？为什么不能一起存在呢？

楚玲烦躁地坐起来，床头上有一条基督被架在十字架上的项链，她拿着那个十字架看了下正反面，决定以某一面做选择，她往上抛，任那十字架落到地上，捡起来一瞧，十字架给了她答案。

“芩雅，我选择陈雯，但是大家还是可以一起玩的，不是我选择了陈雯，就跟你永远断了联系，如果可以，我不想选择。”

也许这一次，真的结束了。

“咳咳咳……”

楚玲欲言又止，这时楚艺拿了杯冲剂过来:“这是感冒灵冲剂，你先喝一杯吧，要不要去看一下医生？”

“小感冒而已，看什么医生？”周亦槐声音哑的不像话，接过楚艺的杯子:“谢了。”

楚玲翻开课本，开始早读，周亦槐时不时就咳两下，挺严重的样子。

早读结束，楚玲问:“我去装水，要不要我帮你也装一杯？”

周亦槐闻言，将水杯递了过去。

“诶，你们别推我了，别推我。”楚林怡笑着，一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被几个女生拥着往沈如风方向推过去，沈如风背靠墙，坐在自己座位上，跟个老大哥似的，楚玲瞥了一眼就回自己位置上了。

周亦槐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但估计没有养到精神，因为他始终微皱着眉头，楚玲又看了眼闹腾的后面，楚林怡的撒娇声，男生们的起哄声听着好烦啊。

她轻轻地问:“我装了些温水，你要不要现在喝一些？”

周亦槐眼睛都懒得睁开了，楚玲看着他脸色泛红，越觉得不对劲。

“窗户关一下吧，有点冷。”周亦槐说，楚玲听了好一会儿，才把那句话嚼明白了，她戳戳楚力:“你把窗户关了吧。”

楚力立马关上窗户，转头问:“怎么小感冒这么严重？不对劲吧？”

“你摸摸他额头。”楚玲说。

楚力伸手覆住周亦槐额头，不确定地说:“挺烫的，可能发烧了。”

“去医务室看一下吧？”陈雯说。

“周亦槐，怎么恹了？”又是那个懒懒的腔调，楚玲立马坐直了身体，竖起了耳朵，她直觉沈如风似乎有点针对周亦槐。

周亦槐直起身子，两手一摊，艰难开口道:“大概……病来……如山倒？”

“那还不去看病？带病上课？可别吓我。”沈如风眼神从楚玲头上扫过，周亦槐在底下拽紧了拳头，面上不显，仍是笑着:“我可没那么热爱学习。”

“我看也是。”

“楚玲，陪我去医务室？”周亦槐扣了扣楚玲面前的桌子。

“好……咳……好。”楚玲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紧，赶紧调整了一下。

沈如风一脸玩味地看着周亦槐，周亦槐已经将目光都放在楚玲身上了，他见楚玲起身，也跟着起身。

“周亦槐，我陪你去吧？别让楚玲旷课了。”楚艺说。

周亦槐揉了揉眉心，说:“不用了，反正课听不听差不多。”

“那是你……”楚玲心里腹诽。随后跟着周亦槐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楚玲的错觉，她经过沈如风身边时，听到了一声哼笑。

鸡皮疙瘩啊，打死也不能抬头。

终于楚玲成功抑制住了自己抬头的冲动，心里一下子放松，正当她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时，前面的人冷不防停了下来，她没注意，一个头猛地撞上去，听到了少年的闷哼声。

“对不起，对不起，没注意。”

“……”周亦槐懒得说话了，放慢脚步跟楚玲并肩走，楚玲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