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一个温柔的姑娘,她给朝阳抹上红润,给大地披上白纱,你瞧,那堪蓝的天空中旭日像醉汉的面孔涨的通红地从树后出现了。它的光辉照射着大地,给人们带来了一丝温暖。乡间小路覆满了白霜,在人们脚下踏的簌簌作响。
丁程鑫脚下踩着一片树叶,它被雪覆盖了全身,晶莹剔透。
红色的围巾盖住了红润的嘴唇,角落里,一个女孩在无声地哭泣……
她蜷缩起身体抱着膝盖,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鼻子一酸,连串的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止不住扑簌簌滚下脸颊。她急忙用双手掩着脸,固执的眼泪却怎么也不听使唤,从每个指缝间静悄悄地渗了出来。她哭了,那瘦弱的身子,颤抖得像秋风地里的树叶。
他的眼眶也不禁被一抹红染上,今年的雪下的很大,雪地里有无数的脚印。
丁程鑫推开门,人们面面相觑地看着他。
龙套丁程鑫你快点来,只等你一个人了。
丁程鑫识趣的走了过去,换上白色的大褂,走进了手术室。
他的手修长白嫩,稍微用点力气便可以看到清晰的血管,是双那手术刀的好手。
今天是乔副院长的手术,事关重要,这个机会是母亲帮他挣来的。
手术台上的小女孩身负重伤,被众人推进手术室后,灯光亮的睁不开眼睛,一根小小的血管,谨慎的擦拭伤口,都是足以致命的要害。
乔副院长的额头滚落细细的汗珠,他接过丁程鑫递来的手术刀。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丁程鑫看着手术台上一点一点红色的鲜血,脑袋有些眩晕。
三个小时后,手术结束了,丁程鑫脱下手套,趴在洗手池上缓了一下,一团团血肉模糊的场景刻在他脑海,他亲眼目睹父亲被压在自己的车下,鲜血沾满道路。
很多年,他都在克服着晕血的噩梦,但一见到血,他就想要呕吐。
凉水轻轻打湿了头发,眼睫毛上滴滴落着露珠,白皙的皮肤被水滋润,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龙套丁程鑫,你过来一下。
丁程鑫关了水龙头,跟乔副院长出去。
龙套小丁,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天赋很高,医学成绩很不错,但是你有医生最忌讳的晕血,一个外科医生,奋斗一辈子,上手术台是必须的。
龙套医院呢,有一个名单,这是国外与我们医院的合作,选择一个合适人选去进修,以你现在还不够,机会难得,好好考虑。
乔副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美国法尔蓝医院,是个一流医院,机会是很难得,但是,马嘉祺的生日该怎么办,这一去就至少两年……
马嘉祺很重要,但他的事业也非常重要。
可是,我已经不想再一次看到他失望的表情了……
—
哥哥怎么还没有回来
马嘉祺望着外面飘飘的大雪,手里哈了口气,他竟然傻傻的忘带了钥匙,围巾上更是堆满了雪花,小脸蛋扑红扑红,身上的棉袄也瞬间不温暖了。
丁程鑫犹豫不决的拿着手中的名单,迟迟没有作出决定,从开了热空调的医院里走出来,抱住自己的身体,缓缓穿梭在人海里,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高挑纤瘦的男孩在等着他,就像很久以前一样,无论有多远,他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在等着他。
丁程鑫眼角有些泪花,刚想把自己的围巾套在他身上,却被制止了
马嘉祺我已经有条围巾了。
丁程鑫有些失落的放下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丁程鑫白皙的皮肤被飘落的雪花浸红了脖颈,马嘉祺垂了垂眸,将围巾重新帮他系好,长长的围巾遮住了他通红的耳垂,乖巧的像个小孩。
丁程鑫文熙姐的病怎么样了。
马嘉祺本来面部无情的脸更黑了点,生硬的回答道
马嘉祺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丁程鑫注意到他阴沉的脸,叹了口气,道
丁程鑫其实姚文熙并没有那么讨厌,你也不要把她当做坏人了。
丁程鑫眉眼弯弯的笑了笑,马嘉祺回过了神,难道姚文熙对他来说就不是坏人吗?
不知道是谁第一次见面就天降挑衅,使他们远远拉开距离。
也不知道是谁辜负喜欢她多少年的好男人,放任着不要,纠缠这丁程鑫。
就算她真的改变了,我也不会把她看做朋友,跟他抢丁程鑫的人都是坏人,马嘉祺固执的想着。
丁程鑫其实,今天我被副院长选中去国外进修,不如我们一起?
马嘉祺一顿,瞳孔睁大,他有些愤怒的说
马嘉祺你不能和我一起去!
丁程鑫为……什么
他明显被马嘉祺忽然的行为给震惊了,呆呆地看着马嘉祺。
他是怎么了?
马嘉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丁程鑫去国外,国外太危险了,和他一起怕是会牵连他的。
和他在一起的人,总会被受牵连,他的母亲,哥哥,都受尽苦难,他就是被他父亲掌握的金丝雀,不咬破铁笼,就永远翻不了身。
他只要丁程鑫能够平安,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足够了。
夜晚的风很大,虽然没有在下雪了,却换来的是一场大雨,雨倾斜着飘进了房屋,马嘉祺睡不着觉,到阳台里歇口气。
丁程鑫站在门口,一身白色的睡衣显得肌肤傲白,高贵而不奢华,他口里叼着烟,这是意想不到的。
马嘉祺戒了吧。
马嘉祺把丁程鑫的烟拿走,上面飘着点烟雾,被扔进垃圾桶。
丁程鑫我听同事说,抽烟可以缓解疲劳。
丁程鑫邪魅的眼睛看着马嘉祺,像只勾人的狐狸,他们挨得很近,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马嘉祺退后了几步。
马嘉祺你应该不是不知道,抽烟对人体的伤害。
当然是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真的好纳闷,平时对他黏黏糊糊的小家伙对他保持了距离,今天还凶他。
丁程鑫你今天究竟怎么了,换了个人似的。
马嘉祺我……
欲言又止,马嘉祺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一件大衣披在他身上,耳尖泛红,道
马嘉祺没什么,外面冷,回去睡觉吧。
丁程鑫将大衣凑近闻了闻,是新鲜的薄荷气味,还伴杂着沐浴露的清香。
若是以后再也见不了面的话,还有谁能够用信息素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