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密谈

次日，沈词借口去寺庙上香，带着从父亲书房偷偷取出的文书来到清心居。

这是家不起眼的小茶楼，客人寥寥。

二楼雅间，严浩翔已等候多时。

今日他穿了一身靛青色常服，少了官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儒雅气质。

严浩翔"文书带来了？"

他开门见山。

沈词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包。

沈词"这是父亲能找到的所有相关文书，但关键的交接凭证确实不见了。"

严浩翔仔细翻看，时而皱眉时而沉思。

沈词偷偷打量他，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似乎多日未好好休息。

严浩翔"你父亲平日如何保管印章？"

他突然问。

沈词回忆道。

沈词"父亲有一方私印随身携带，官印则锁在书房暗格中，钥匙从不离身。"

严浩翔"最后一次使用官印是什么时候？"

沈词"约莫半月前，父亲说兵部催要一批军械调令..."

沈词突然想起什么。

沈词"那日王侍郎曾来府中与父亲密谈！"

严浩翔眼中精光一闪。

严浩翔"果然如此。"

沈词心跳加速。

沈词"大人是怀疑..."

严浩翔"调包计。"

严浩翔将文书收好。

严浩翔"王佑安利用你父亲信任，用假文书骗盖了官印。"

沈词"那该如何证明？"

沈词急问。

严浩翔沉吟片刻。

严浩翔"需要找到真文书，或者..."

他看向沈词。

严浩翔"你父亲可有什么习惯？比如在文书上做暗记？"

沈词眼前一亮。

沈词"父亲每次批阅文书，都会在末尾朱批下点一个极小的墨点，说是防伪之用！"

严浩翔立刻展开一份文书细看，果然在角落发现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墨点。

而所谓的"贪污证据"文书上却没有。

严浩翔"这就是关键。"

他收起文书。

严浩翔"我会继续调查。你回去告诉沈侯爷，静观其变，勿打草惊蛇。"

沈词郑重颔首，突然问道。

沈词"大人为何要帮沈家？"

严浩翔动作一顿，黑眸深不见底。

严浩翔"朝廷纲纪，不容小人构陷忠良。"

只是这样吗？沈词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起身告辞时，她的衣袖带翻了茶盏，茶水溅在严浩翔衣袍上。

沈词"民女失礼！"

她慌忙取出手帕去擦。

严浩翔握住她的手腕制止。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是一怔。

沈词感到他掌心温热干燥，与冷峻外表截然不同。

严浩翔"无妨。"

他松开手，声音依旧平静。

严浩翔"回去吧，路上小心。"

沈词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时，她鬼使神差地回头，发现严浩翔正望着她，目光深沉难测。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这位"冷面阎罗"或许并非表面那般冰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