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来保、韩道国一行人从东京回来,来保向西门庆、吴月娘汇报。
来保道:“爹,大娘,那翟管家见了爱姐,甚是欢喜,说让爹费心哩。留俺们在府里住了两日,讨了回书,还送了爹一匹青马,给了老韩闺女五十两银子做礼钱,又给了小的二十两盘缠。”
西门庆道:“嗯,翟管家还算够意思,此去你们也辛苦了。”
西门庆又道:“老韩,自此你就和翟管家结了亲家,首都都有了亲戚了,你闺女的礼钱五十两银子,你拿走,也是你们俩口子养闺女一场哩。”
韩道国再三不肯收,说道:“蒙老爹厚恩,礼钱小人怎好拿呢,我是给老爹打工的,从前也得了老爹不少好处哩!”
吴月娘道:“老韩,大官人给你的,你就拿着,就算奖赏与你的。”
西门庆道:“就是,你不拿,我要恼了。”
韩道国欢喜磕头拜谢而去,高高兴兴地回到家中。
王六儿见韩道国回来了,乐呵呵的,一面接了行李,掸了掸他身上的尘上。
嘘寒问暖道:“爱姐到了那里,习惯吗,那亲家对她好吗?”
韩道国笑道:“那是好人家哩,爱姐到了那里,就给了三间房,两个丫鬟伏侍,衣服头面不消说。第二日,就领了后边见了大太太。翟管家甚是欢喜,留俺们住了两日,好酒好饭好招待,又给了五十两礼钱。我再三推辞,大官人还是叫我拿回来了。”
韩道国说着从袖口掏出银子给了王六儿,王六儿心下了然,一块石头落了地。
夫妻二人正说着话,锦儿端着茶饭走过来,韩道国惊讶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王六儿笑道:“这个是咱家新买的丫头,名唤锦儿,过来与你爹磕头!”
锦儿机灵,过来磕了俩个响头,爹长爹短叫的老韩心里喜滋滋的。
王六儿:“锦儿,去给你爹烫壶酒来。”锦儿往厨房去了。
二人许久没见,亲亲热热吃了饭,回到卧室。王六儿就如此这般,把西门庆同她勾搭一事一五一十跟老韩说了一气。
王六儿又道:“自从你去了,大官人来了三、四次,花钱买了这个小丫头专门伺候俺们饮食,每次来,还给我留下一、二两银子买菜钱哩。那日二鬼子喝多了,找我要钱耍酒疯,被大官人撞个正着,就拿到衙门里,打了个半死,现在老老实实养伤,不敢上门胡闹了。大官人见不方便,许了咱们狮子大街一所房子,叫咱搬到那里住去呢,那是闹市区,地段好呢。”
韩道国受宠若惊道:“怪不得连爱姐的礼钱都不要,赏给俺了,原来有这么一场。”
王六儿娇憨道:“他爹,这可是我用身子换来的,咱们要多落下好处才是,让大官人供些好吃穿哩。”
韩道国眼冒绿光道:“我明日就去铺子上班,他要来呢,你就说我不知道,千万不要怠慢了他,这是我们的钱神啊,凡事奉承他些儿,如今好容易赚钱,可不能折了这回买卖!”
王六儿笑道:“你个臭男人,还不是让俺受苦受累,你就吃香的喝辣的吧!”
两个人又在被窝里笑了一回,夫妻二人分工明确,见钱眼开。
老韩真是舍得夫人套得狼的模范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