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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下过一阵暴雨，现在虽放了晴，但戏园子里铺的大青石板路还是湿漉漉的。刘丧穿着和戏服配套的鞋，过高的鞋跟让他走两步就滑一下，汪灿在看他脚滑了第三次后总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把人拦腰抗在肩上。

“欸!这儿有时候会有付了大缠头的客人来的，注意些!"刘丧急得手乱拍汪灿宽实的背，甚至揪了下他被帽子压得下垂的丸子。

“行啊。"汪灿有求必应，然后把刘丧放下来又横打抱起。

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刘丧不得不环上汪灿的脖子，抬脚不轻不重地朝他小臂踹了一脚:“不是叫你这样注意!这他妈跟刚才有区别吗?"

“那滑倒和不滑倒有区别吗?"汪灿讲话时还把人往上掂了掂，刘丧抱在怀里轻飘飘的没多重，“又瞎不吃饭了?”

刘丧颇为不满地嘟哝起来:“练功那衣服穿着可紧了，不少吃几顿到时候丢脸可会丢大发的。"

进刘丧自己的上妆的房间把人放在凳子上时，汪灿又手欠地掐了把刘丧的腰，想着以后太平了，得叫吴邪他们几个好好把他家宝贝喂胖来。

“再乱摸把你手剁了!"刘丧把画脸的东西一股脑全丢给汪灿，揪着他的衣袖要把他往下拉，“快点儿，给我画脸。”

先前还没去参军时，汪灿几次瞧这画脸新鲜就跟刘来学了几招，看在实践不错的份上，以后一有机会刘丧就扯他给自己画脸。说白了，其实是不想自个儿动手而已。

“哎，你还没告诉我这次为什么是独自进城的。"刘丧闭上眼睛，好让他给自己眼上上胭脂。

汪灿轻拖起刘丧的下巴，一笔笔动作极轻地给他勾勒眼睛的妆:“护送情报，对外放出的消息我是跟着队伍的，待会儿就去交接，人多不好行动。"

忽的，刘丧皱了眉:“立刻去?"

每次汪灿不写信给他就回城一定会走的很仓促，今天军队回城的消息还是自己打报纸上看来的。

汪灿“嗯”上一声，勾完最后一笔，遂拿起另一只干净的毛笔点上朱砂，在刘丧眉心点上一点丹砂。眼前人睁眼时，含一汪池水的眸子比面上粉墨更夺目。

“成。”刘丧摁好片子边角朝汪灿一笑，眸中似乎要溢出甘露琼浆来，“待会儿可得多打些缠头给我，你要是牺牲了，我好赶紧去个贤惠媳妇。"

"这不留德的嘴，除了爷谁敢降你。"汪灿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方帕子，掀开四角，泛着莹润光泽的羊脂玉钗看上去就价格不菲。

一声脆响过后，玉钗一分为二。其中一柄由汪灿簪到刘丧的发髻上，抬手为他细细理顺流苏。

台上锣鼓铿锵乍响，和刘丧对手的角儿清嗓开唱。汪灿扭头看了眼门帘外人头攒动的台下，手腕一转，一指弹中刘丧眉心的那点丹砂:“去吧。”

仪阵的戏角从帘外过，领头的停下催了句，刘丧答应着抓起妆台上的折扇，撩起门帘时扭头往回看了眼。

妆台摆着的胭脂盒上不知何时停了只杜鹃，声声啼叫中，口中淌出缕缕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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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