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5）

原本昏暗的走廊上被阳光充斥，做工上佳的绒毯拖着隐没在阴影中的苍老病体在亮处贪婪汲取着日照，像是挣扎出血色河底的花簇明丽殷红。

玖尔有些新奇地走过正在进行紧急维修的长廊，进入办公室后注意力被还在诱哄爱丽丝出门的森引走片刻，就听到从办公桌后的森医生处传来的问候。

思绪一顿，又认真辨别了下房间里这两个“森鸥外”，确定自己不是给人认反了后满脑子问号地接受了现实，继续自己最初用来代替寒暄的话：“外面那是怎么回事？”

森医生从文件堆里抬头：“你是指？”

“……那不可能是外来敌对势力打穿的。”

外面那条走廊可以说是整栋大楼安保措施最为强大的区域之一，如果随便什么敌对势力都能在墙上开个那么大的洞，这个首领森就不用做了。

森医生一脸竟然被你发现的表情：“好吧，其实是我和爱丽丝酱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摩擦……”

“宣传官是怎么回事？”

只是开了个头玖尔就知道这人在胡诌，尤其是那宠溺无奈又有一点点炫耀的语气，只能说今天“森鸥外”也在稳定发挥。

所以到底为什么坐在办公桌后的是森医生，在和爱丽丝打闹的是森……不对，好像也不是很难理解？但是……

“就是信息上那么回事！”

不堪其扰的爱丽丝直接一头扑进了玖尔怀里，同时代替了正打算开口的森医生给出答案：“本来只是一场简单的记者发布会，甚至因为预料到可能的危险就连得空的其他「旗会」成员都一个不落地到了现场，结果却是你刚看到的。”

“中也也在？”

爱丽丝点头：“中也也在。”

“……他们在哪里？”

看着得到答案的玖尔转身离去，顺便又一次路过走廊时还顺手用术法把墙被补了回去，森医生放下了手中装个样子的笔，森也被爱丽丝揪住了头发。

“如果不是太宰君隔着福泽发来的消息，真难相信玖尔君现在是记忆混乱的状态。”

“不啊，我就挺相信的。”

正被抓着绑辫子的森干脆坐在了地上：“不然别说帮忙修墙了，没有闹脾气把我掀了都算是念旧情。”

森的话里略带了点得意，像是在说虽然同是“森鸥外”，但就了解玖尔这方面对方还是比不上他。

在书中世界时统共也没和人有多少私人交情的森医生看着倒也没多介意，只是起身来到落地窗边的小型圆桌旁拉开座椅坐下，不嫌寒碜地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红茶，从容道：“也不知道我的Mafia现在怎么样了，毕竟整个国家的夜晚可比一个横滨要麻烦得多啊。”

森：……

这是你干的吗你在这炫耀什么！

森医生不慌不忙地拎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一个眼神从容回击：不是我干的，但我有个太宰君愿意上位干啊，你有吗？

哦，你没有。

森医生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了出来，假模假样地转头看向窗外一只形单影只的鸟雀，几乎是明着含沙射影：“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