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2）

时至今日他依旧不觉得当初自己的做法有太大错处，一是他本就目的不纯，二是小羊造成的伤害在当时已经见过大风大浪的他眼里实在没算什么，三是中也的价值足以让他忽略那些自私自利的恶。

……等下。

他塔主的位置好像还是空的？

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之退让的目标并没达成，亡灵法师当场愣住，疑惑于自己这么多年干什么去了。

“谁！？”

突然的一声带着警惕防备，玖尔只当自己是遇见了个神经敏感的路人，却不料对方下一刻喊出了他的名字。

这下玖尔是真有认真看看的想法了。

他的伪装魔法是一种有条件筛选的认知障碍，只有对他抱有一定程度善意的人才能认得出来，于是问题来了——他根本不认识对方，对方又是从何而来的如此强烈的善意？

“你怎么就这么走在路上！虽然网上已经有澄清的帖子在散布了，可是——算了不谈这个，你先跟我走……不对，不行，该死……！中也他怎么也就看着你在外面乱走！？”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玖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羊』里的孩子？”

“我不是！”

对方下意识反驳后一下有些支支吾吾，最后颓然：“好吧我是……”

“你不认识我的，白濑做的事我之后才知道，在通过护身符小赚一笔之后我……”

青年越说越小声，而后忽然摇了摇头又恢复了最开始的音量：“算了这些都不重要，我是真的想要帮助你！……不要原谅我们，无论有人和你说什么都不要。”

“中也就是太心软了……不过我这个既得利益者也没资格说这种话——他现在过得还好吗？我之前还挺看不惯你一个外人能待在中也身边，结果反倒是我们还不如你一个外人……”

青年一路絮絮叨叨，熟稔自然地在擂钵街错综复杂的巷道内穿梭来去，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人有没有跟丢，结果没多久只是一个转弯，再偏头身后连个鬼影都没了。

看着空空荡荡的身后，青年茫茫然睁大了眼，急匆匆后返几步在转角处探头张望，然而只有老旧斑驳的边墙和随地散乱的废料。

……人呢？

他身后那么大一个人呢？？？

玖尔在确定青年说的话里没什么需要的信息时就自然而然地溜了，身若轻燕越过墙头檐上，雪白的长发若片羽飞扬。

『羊』如转瞬而逝的陨星伴随着中也的离开消失在了过去，连带着那些承载着记忆的事物也大多不复曾经。

玖尔在记忆碎片里曾瞥见过一角的屋房是『羊』的驻地，那时的中也对待他时总是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可又会记住他的喜好，哪怕他总做不速之客，只要时间允许，面前就肯定会有热可可摆上。

曾和芥川一起住过的房屋成了一群孩子们的落脚点，遇到敦的孤儿院里多了孩子天真烂漫的笑语，织田家里还留着他当初住过的房间，第一次见到太宰的喷泉也依旧在坚强地保持运作，只是里面应该已经不会再躺一个太……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