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时（21）

言下之意也就是，这不太可能是店长托带的，要托也是托热可可。

太宰点了点头：“你要不要看看袋子里的留言？”

玖尔：？

一封带有淡色印花的卡纸位于袋子角落，找出来，打开，里面的字浓缩起来就一句话——店长最近研究成功了一款新品，有咖啡的提神功效但不会过于苦涩，特意托人送过来给他尝尝。

玖尔默默把卡纸收了起来，默默喝了一口，装作若无其事道：“我很喜欢，谢谢。”

“不用谢，卡片是我仿写的，看来仿得还不错。”

原本还有些愧疚的玖尔：？

不是，这什么毛病？

总不能是计划太顺利了所以感到无聊，所以就来折腾的他吧？

一种哪怕隔着八百里都能体会到的尴尬扑面而来，唯一一个有闲情看乐子的与谢野看得笑出了声。

然而罪魁祸首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笑嘻嘻地问玖尔要不要和他出去散个不要钱的步。

玖尔还不理解着就跟上去了，而刚走出旧晚香堂没多久，太宰就东一榔头西一锤子地说起些零零碎碎的事。

带着满满恶意提到森那后移的发际线，转瞬又跳到港口Mafia这么多年金库密码怎么还是那个规律一点都不懂得创新；吐槽新搬来的邻居竟然是个爱狗人士，谈着谈着又歪到了今天的早餐午餐和晚餐。

玖尔只是听着，不发一言。

明明应该是很紧迫的氛围才对，在青年没有条理的絮絮叨叨中竟然有了种岁月静好的错觉，仿佛他们现在要面对的不是以二十四小时为限的攻防战，而是简简单单的一次测验。

“你是什么时候失去味觉的？”

身边人话题转得措不及防，玖尔下意识就先是回忆，然后在得到答案瞬间止住了步伐。

太宰也正好停了下来，转头看他。

狡辩的话在脑海中转了一圈，最后没一个能在那双鸢眸的注视下出口，玖尔睫羽轻颤，片刻随着头颅无力垂下，有些干涩地从喉中挤出一点真相：“我……不清楚。”

太宰似乎轻笑了声。

“挺好，至少没随口编个谎话骗我。”

他说着又迈步往前走去：“站着做什么？说是散步就是散步，聊天只是顺带——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也不是什么不开明的家长。”

“你可以去做，但我至少要知道你打算冒得是什么险——哪怕那个领域的事我帮不上忙。”

玖尔还没来得及愧疚和心安，太宰的下一个问题就接踵而来：“除了味觉和嗅觉，你还失去了什么？”

玖尔下意识：“暂时还没。”

太宰点了点头：“那就是之后还有——嗅觉什么时候出的意外？”

“不确定……”

“看来都是渐进型的——和那家伙做交易和这个有关？”

“算是。”

“哦吼？还有隐情？这还只是副作用之一？”

“……嗯。”

“原来是好事啊——实力进步的代价？”

玖尔终于忍无可忍：“你到底怎么从我这种回答里找出这么多东西的？”

太宰笑了下：“还想隐瞒，看来真正的副作用比失去五感还让你害怕——能让你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你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