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执沁有理由怀疑,柚子是故意的。
教练员是个豁达大度的性格,直言不讳道:“你想知道他是不是专门为你而来,直接问啊,而且我记着你是学过日语的,还怕在自家偶像面前出丑呀?”
“不是,我……”她欲言又止。
“你,你咋滴?有难言之隐?我不懂有什么事比你心心念念的柚子还重要,我亲自去给你解决!”
他陪执沁最艰难的四年,亦师亦友,亦兄亦父,说是最了解她的人也不过分,柚子早已在执沁心中生根发芽。
执沁的神情并没有因为教练员的话好转,反而垂头丧气道:“当然有,夺冠和柚子站在一起,我是高兴,可现在外界对我们有太多的关注,我害怕……”
对方沉默了。
当年她初登赛场就拿下不错的成绩,之后却惨遭网暴,心理防线险些击溃,不得不发布声明,放弃所有的社交。
要知道在之后的四年里,执沁再没有于镜头前展露过笑颜,那理应是她最美好的年华,但仅仅只有训练,留下一身伤痛。
如果没有柚子这个信念的支撑,还真不知道她能否撑过最难熬的瓶颈。
因为羽生结弦,执沁选择了花滑这条于她而言最难的路,将他的信仰当做自己的,去爱,去热烈的燃烧。
但如今的执沁连在媒体面前用日语与柚子交流都不敢,她退缩了。
她害怕被再次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更怕因为自己的喜欢,让柚子身陷囹圄,左右为难,到最后对她避而远之。
倘若真走到这个地步……
执沁不敢想,大概会是生不如死吧。
不过休息室内弥漫的低迷气息在执沁的歌声中烟消云散,“今天是个好日子,给我兴奋起来!”还不忘拍打旁边的人。
瞧她两腿扑腾,摇头晃脑,跟个没事人的样子,教练员有被笑到,“你啊,拿了金牌就原形毕露,老大不小了,又不是小朋友,正经些。”
“我不!你打我呀!”
执沁有恃无恐,伸出小脸,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对方实在气不过,捏起她脸上的肉向外扯,还故意念叨道:“好丑哦,好丑。”
他知道执沁对容貌焦虑,毕竟每次比赛她最在意的就是造型和考斯滕的契合,所以故意这么说,算是小惩罚吧。
“你松开!”
“我也不!”
“再不松开,我咬你了啊?”
“这谁家的胖头小狗呀,倒怪可爱的,就是脾气不好。”
互相逗趣的两人爆发出阵阵笑声。
突然有人来敲门,“谁啊?”
执沁鼓着腮帮子回答道:“我怎么知道,都怪了笑这么大声,扰民了吧,还不去开门?”
趁着这个间隙,她双手捧着被捏得生疼的脸,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欺负伤员算什么本事,问老不尊!”
本来想着明干干不过,背地里翻个大白眼好了,结果抬眼竟然看到了柚子,瞳孔瞬间放大,双手兜住下巴这才没掉地上。
所以,刚才敲门的是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