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道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美心不敢再嚣张，老老实实垂着头，含糊又屈辱地道歉：

林美心“对不起。”

江诚面无表情。

江诚“听不见。”

她咬牙，提高了声：

林美心“对不起！”

江诚“对不起谁？”

林美心抬眸看他，觉得心中那个高高在上的江诚，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碎成一片一片。

她那么嫉妒虞蝶，就是因为他啊。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观察虞蝶那么久，跟好友讨论那么久，才发现虞蝶一直都在化妆，每天都是，一天不落。

那么化妆品掩盖的，应该是一张丑陋的脸吧。

她觉得自己抓到了虞蝶的把柄。

只要她不再漂亮，就不会再有那么多人夸她，江诚也不会看她一眼了，对吧？

可是她卸完妆，好像更漂亮了。

林美心看她一眼，那张精致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白，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冷的，她咬唇，一丝愧疚涌上心头。

刚才她看江诚和王柔都那么在意她，她又表现得那么可怜，火上心头，一时冲动才那么骂她。

她其实只是想揭穿她的真面目，想让她也跌落高坛。

她这样想着，语气里多了几分真诚：

林美心“对不起，虞蝶。”

林美心“我不该那么说你，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可是她那些没由来的恶意，说的每一句恶毒话语，都应该是发自内心的，是从她潜意识里就认同的观点衍生出来的。

如果江诚没有护着虞蝶，如果虞蝶真的是个丑八怪，如果没人替虞蝶说话，现在得意的人就是她林美心吧。

虞蝶早就过了因为一点好意就原谅所有恶意的年纪了。

她经历的这种事太多了。

虞蝶.“可是你已经说了。”

蝶翼般的眼睫抬起，眼眸清澈得一眼望得到底。

虞蝶.“你如果真的抱歉，就不该说那些话。”

虞蝶.“而且你刚才很不服气。”

林美心蹙眉，那点愧疚马上就被打散，迫于江诚还在一旁，不耐烦地开口：

林美心“我都道歉了。”

虞蝶.“所以呢？我一定要原谅你吗？”

林美心眉心蹙得更紧。

虞蝶一向不争不抢，从来不与人计较，不管什么事都一副与世无争的态度，现在是怎么回事，转性了？

林美心“你不要太过分了虞蝶，我说了对不起，我本来也没想说那些话的。”

虞蝶柔柔的声音依旧平淡：

虞蝶.“没理都要争三分，得理我为什么要饶人？”

虞蝶.“你要是真的不想说就不会说，这里又没有人逼你说。”

林美心“你！”

林美心都要怀疑眼前这个人不是虞蝶了。

明明看起来马上碎掉的样子，说起话却又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声音柔弱，语句却又充满力量。

柔柔的声音语调一转：

虞蝶.“你刚才推了王柔，还说她是告状精，也该道歉。”

林美心简直想骂娘。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让她道歉了？当她林美心是什么人？

王柔？就一个班主任的女儿，长得一般成绩不行，整天聒噪得很，天天被她爹训，还嬉皮笑脸的。

脸皮这么厚，还需要她道歉，过会就自己疗伤好了。

她隐晦地翻了个白眼，满脸不情不愿。

林美心“她先推我的，她怎么不给我道歉？”

王柔一下炸了。

王柔“你先泼小蝶卸妆水的，你还骂小蝶，你现在还觉得自己很对很有理吗？”

王柔“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别人化妆关你什么事，你还要泼卸妆水给别人卸掉，会不会尊重人啊？”

王柔“万一别人只是有什么东西不想让人看见，你这种行为就是在侵犯别人隐私！”

林美心“那不就说明她就是有见不得人的事？呵，装什么。”

王柔“那你穿衣服干什么，是不是在遮掩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美心一时语塞，手指尖紧紧扣着手心。

林美心“那……那你骂人，总该道歉吧？”

王柔越怼越来劲，昂头挺胸，轻哼一声。

王柔“我哪骂人了？我骂的是人吗？”

林美心“你还骂！！！”

林美心气得差点跳起来。

王柔“干嘛干嘛，你少对号入座，我可没指名道姓是谁啊。”

林美心“王柔！”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手撕了。

比起虞蝶那种细水长流的慢磨，她更恨王柔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脸都丢光了。

恨得她牙痒痒，想把她撕咬得血肉模糊。

之前还不觉得，现在真是觉得这张嘴欠扇。

她漂亮的脸扭曲，有些可怖。

王柔“分明就是你先tm的tm的说话，凭什么说我？你到底道不道歉？”

在一旁保持沉默的江诚终于开口了：

江诚“道歉，林美心。”

林美心大概气昏了头，瞪了一眼江诚，恶狠狠地丢下一句“不道”，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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瞌睡困困存稿要没了……（嘴里吐出小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