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抽烟

她想起今天在酒会上碰见江诚，他喊她小蝶。

小蝶。

这个称呼她已经三年未曾听到了。

虞蝶“江诚……”

她张张嘴，曾经那么熟悉的名字，如今说出口却觉得如此生涩。

虞蝶“江诚。”

她其实没想过要那么早回去，可是遇见了江诚之后，她对于晟说她想早点结束。

她甚至没看到江诚，可就那么一瞥，江诚就认出了她。

他一定一定，一直在找她。

三年，一千零九十五个日日夜夜，一刻不停。

..

江诚“虞蝶，好久不见。”

他指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握着手机，散着莹莹微光的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显眼。

屏幕上放着所谓于杳的视频，但他很清楚，那是他的虞蝶。

少女一头红发松散地用一根木簪绾起，穿着一身暗黑的贴身旗袍，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材，走动起来时，手上的叮当镯清脆作响。

有侍者端着托盘站在一旁，少女脚步轻盈地人群中绕出，在托盘前站定。

他终于看清她的脸。

画着细细的吊梢眉，眼线微微上挑着，唇上擦着薄薄一层红。

明明跟从前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却又感觉好像哪里都不同了。

她从托盘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咬在唇间。

她居然也会抽烟了。

虞蝶“多谢。”

她冲侍者微微点头，慢慢走到角落。

葱白的指间夹着烟，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烟雾模糊了她的脸，她身子一歪靠在墙上，手镯随着她的动作叮叮当当地响。

镜头晃了晃，有人唤她。

于晟“于杳！”

她抬眸，眼底还有未散的迷茫。

虞蝶“哥。”

她直起身，食指敲敲烟身，抖下点点烟灰，夹杂着火星。

虞蝶“你来了。”

镜头里只看得见穿着西装的男人走向她，弹了下她额头。

于晟“谁准你抽烟了？”

她轻叫一声，弯唇笑笑，抬手捂额。

虞蝶“哥，我都成年了。”

她指间还夹着那根烟，火星在烟尾一闪一闪的，欲灭不灭。

于晟拿过她的烟，在手中掐灭。

于晟“小屁孩。”

虞蝶“哥！”

她紧张地扒开他的手，看见他白净的手心被烫破一个眼，红肿地露出一点嫩肉，烟灰盖在上面，随着动作一点点散开。

于晟一手插在兜里，老神在在地看着虞蝶一脸认真地给他清理伤口，好像被烟烫伤的那个人完全不是他。

于晟“给你长个教训。”

虞蝶抬头，扯扯嘴角。

虞蝶“神经病。”

于晟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笑得虞蝶又骂了他一声。

虞蝶“神经病啊于晟！”

于晟这才收了声，低头认真地看着她。

于晟“杳杳，答应哥，要一直这样。”

虞蝶看着他，眯起眼。

虞蝶“你真的有神经病是吧？”

于晟“你第一次骂哥，比较激动。”

虞蝶盯着他看，也不管伤口了，抬起手狠狠拍在他手心。

虞蝶“臭傻逼。”

视频在于晟疯狂的笑声中结束。

江诚也笑起来。

江诚“原来小蝶骂人也这么好听。”

他笑弯了眼，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江诚“我好想你，小蝶。”

江诚“好久不见，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