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2.眉眼

//“我的爱人是熟悉而陌生的眉眼”

「建议搭配BGM《眉眼》（祝一可）食用」

……

是冗长的对峙

然后呢

然后是女孩纤柔的指尖

泛着微颤的凉意

轻而怯懦的小幅度示意Vante

他转头，看见了她眼底再度弥散开的雾色

很薄的，好像风一吹就散的雾气

只是现在没有风

而空气沉闷的凝固成刀刃可以尖锐划开的具象物

我“茶水要凉了”

她笨拙突兀的转换着话题

桌上的水杯已经不再弥散开热气

而被她捧在手里的茶水，也未见的喝上了几口

她总是不愿看着他们针锋相对的

他们都知道

无论是年幼还是现在

那个会邀请Vante一起放风筝的女孩

还是在执拗的尝试着削弱他们间尖锐料峭的氛围

于是他们对视了一眼，难得默契的别开了视线

其实偶尔，也会有攀比心

无论是金泰亨还是Vante

或多或少总在某一瞬间，想对比在她心里谁又更重几分

无论是出于本能的爱，或是掺杂了些炫耀还是嫉妒般的不纯粹的情绪

只是谁也不敢逼她作出选择

金泰亨不敢去赌

那种代价太大，就像是割裂了他和她之间看似浓厚却又孱弱的可怕的关系

他知道答案，但是畏惧着知道答案

或许说

畏惧着她口中的答案

只要不是她亲口所说，金泰亨尚有一分自欺欺人的余地

但是他要怎么去接受她可能会干脆而毅然决然的选择Vante的结局

就像那年她去巴黎，甚至没在离别前给予他一个拥抱

那种不拖泥带水的，似乎从来没有把他放入选项的单一选项

金泰亨怎么让自己去接受

所以他任由着这段关系扭曲的发展

就像是只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埋藏在心里的不甘与痛苦才会盘桓着滋长

最终摇摇欲坠的像是一触就会喷发的泉涌

如果不是Vante的斥责，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在女孩面前如此失态的

他太害怕了

害怕她会失望会为他们之间的选择痛苦

而这种痛苦只会在黑夜里更深的反加于金泰亨的身上

可是他没有人可以诉说

于是只能在暗夜孑然舔舐着创口，光照亮时又佯装若无其事的照常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

可是，Vante无论如何

也不应该质疑他对于她的爱的

这是他唯一不能触碰的底线

是被埋葬在心脏最柔软地区干净的念念

所以他说出口了

她不想他提起那段在巴黎的故事，不喜欢听他描述着她那有些卑微的少女情事

可是他还是说出口了

大抵是头脑一热，但是在看见女孩微红的眼眶时，后面的那些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他开始后悔了

或许一开始就应该退让，就应该默不作声的承认着自己的错误

或许这才是最体面的方式吗，金泰亨想

他是找了所谓的替代品，这一点他无法否认

可是

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喉头紧锁时的腥咸

可是无论如何

他的爱也无法否认啊

如果人是靠患得患失的疼痛来分辨爱意的话

那他血淋淋的伤口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被填补

金泰亨在等那个故事的结尾

有没有一种可能，在无数次的碰壁后，她会在孑然一身的时候选择回头看看他

他甚至已经不敢奢求她能像对待Vante一样用九年来起笔了

只是一眼

一眼的重量，对于他来说，也就足够了

他靠着这种假设度过了多少个没有她的日夜

在生活里无处不在的栀子花

开在床头的，橱柜的，玄关的

每一处，都是属于她的痕迹

金泰亨到底要些什么呢

大概只是她难过时可以倚靠在他的肩膀

就算是分别

也会给他一个拥抱

他真的真的很容易满足的

所以

所以在最后，无论如何也要作出选择的时候

能不能多一些犹豫的时间

能不能给他一点，足够宽慰自己的时间

……

//“谁更爱谁就先低头”

“那你可以多留给我一点视线吗”

“权当怜悯一段烂尾的谢幕”

——

稚稚半夜听眉眼码字真的要给我码哭了

稚稚谢谢宝贝们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