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顾秋时没再为难夏楠，在他的坚持下，夏楠总算勉强不再叫他哥哥。

顾秋时升入大三后辅修了经济专业，又有学生会的各项工作要忙，每晚回到宿舍已是九点以后。那日白天，夏楠给他打了几通电话，他在图书馆，手机开了静音，午休时看到了未接电话提示也懒得拨回去。夏楠不死心，又频繁地给他发短信，可他一条没看。

等他神色疲惫的回到宿舍，迎面而来的是室友的起哄声。他这才知道，夏楠下午来学校找他，问到他的宿舍地址后便一直等在楼下，逢人便问“你们认不认识顾秋时，我是他的妹妹”。

顾秋时黑着脸下楼去，在灌木丛旁找到了，正在跟蚊虫作斗争的夏楠。见他出现，她的眼睛一亮，忙不迭起身朝他小跑过来，双手将诺大的纸盒递给他，想说些什么。

顾秋实打断她：“谁让你自作主张说是我妹妹的？”

他眼底的戾气显然吓到了吓到了夏楠，她瑟缩了一下，语气讷讷的：“对不起。”

顾秋时看着面前畏缩木讷的少女，只觉得内心烦闷。虽然她上次救过他，他已经不再排斥她，但他还是试图与夏楠保持距离：“你以后别再来学校了，看不出我很烦你吗？”

夏楠温顺的神情霎时间变得僵硬，眼眶微红，强忍着才没掉下眼泪。

顾秋实的内心烦闷更甚，却不知为何将视线移开，片刻沉默后夏楠将怀中的纸在他的脚下，声音很低：“阿姨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做了水果蛋糕，里面放了你喜欢的芒果和黄桃，生日快乐，秋时……”她顿住，将那个令他厌烦的称呼咽回去，讨好般的对他一笑，嗫嚅道，“我这就走……”

她从他身边跑开时，顾秋时有种看到了她的眼泪的错觉。

像不知何时落下的秋雨。

那晚顾秋时在楼下站了很久，久到宿管阿姨出声叫他，他才恍然回神，将地上包装花哨的纸盒送给宿管阿姨，他原路返回宿舍却又在半途折返找阿姨要回了蛋糕。

蛋糕很丑，味道也很奇怪，顾秋时只尝了一口就分给了室友，又冲了杯浓咖啡来解腻。

不知是咖啡的缘故还是什么，淅沥的秋雨声在耳边回荡不绝，顾秋时难得的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