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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的事

格杀

  NINH是跟小任住一起的,也是他来向梁sir汇报,小任失踪了。

所以——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哦——小任的失踪,其实可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也就是说,梁sir这次的判断,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个错误,可能已经害死了小任,而且,可能马上要害死我。

身穿大红色睡袍的阮佑晓,正站在桌子后面,再次招呼我过去坐下。

跟lynna学了二十几天越南语,水平只是能听懂一半,剩下一半靠脑补,把阮佑晓说的话,连猜带蒙翻译成中文。

我深吸一口气,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走到桌子前坐下,阮佑晓也坐了下来。这个跟我一桌之隔的大毒枭,真人跟张震倒是不太像,而是更多了几分阴柔。那么热的天气,他还穿着厚厚的天鹅绒睡袍,不知道是本来就怕冷,还是因为灯塔计划的不良反应。

在看他的行为举止,也有几分怪异,有点娘娘腔,有点神经质,总之,不像是正常的直男。

也对,人家本来就是个双性恋。

我还没开口说话,阮佑晓举手示意,大厅边上站着的一个女仆打扮的白种女人,上来帮我们倒酒。红酒是在醒酒器里的,倒出来到杯子的时候,发出一股浓烈的酒香。虽然我不太爱喝红酒,也没有太多研究,但起码可以区分得出,这是一瓶拉菲级别的好酒。

阮佑晓也坐了下来,看我注意力在红酒上,殷勤地介绍牌子:“Screaming eagle。”

我恍然大悟地点头,啸鹰是一个美国红酒的牌子,产量很低,同年份的比拉菲还要贵三四倍。

女仆倒完酒,阮佑晓举起酒杯,用越南语说:“欢迎来我家,鬼叔。”

我也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果然不错。

一分钱一分货,十分钱三分货。两万一瓶的红酒,当然没有比两千一瓶的好十倍,但好一倍却是有的;一倍说起来不多,可就算喝十瓶两千的红酒,也无法弥补这个差距。

没等女仆走过来,我拿起醒酒器,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如果今晚是要死在这里,起码临死之前,我先把酒喝够。

阮佑晓抚掌大笑:“很好,鬼叔,很好,你和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个人?任剑水?”

阮佑晓也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任剑水,是这个名字吧,我不太记得。”

他阴恻恻地一笑:“将死之人,记他名字做什么?”

这么说来,我猜得没错,小任果然是被远房表弟、毒枭安插在身边的卧底——NINH出卖了,并且被阮佑晓抓了起来。不过,我真正在意的是“将死之人”四个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喊了出来:“小任没死,他人在哪?”

阮佑晓假装好心地规劝道:“吃完再说,不然怕你吃不下。”

他回头就要招呼女仆上菜,我却站猛地站起身来——如果不是阮佑晓出言制止,估计三秒之内,我就被旁边的保镖拔枪射出几个窟窿。

总之,他阴阴地笑着说:“鬼叔,坐下看。”

我看着周围手伸进西装里的保镖,心有余悸地坐回原位。

对于阮佑晓的提议,我还是满头雾水。坐下看?难道说小任毫发无损,或者起码没受太严重的伤,等下会被人带出来?

阮佑晓举手示意,女仆走过来弯下腰,在听了他几句耳语后,转身走进了大厅旁的一个小房间。

我顿时觉得坐立不安,注意力都在那个房门上,阮佑晓却一直在劝我喝酒,五分钟不到,醒酒器里的红酒都喝完了,一个保镖走过来,笨手笨脚地又开了一瓶。

空腹喝酒醉得快,在第二瓶红酒也快要喝完的时候,我已经有点喝高了,终于看见小房间的门打开,女仆推着一个轮椅……不对,那并不是轮椅,而是一个金属的小餐车。

我揉揉眼睛,看见餐车的下半部分是空的,只有上面蒙着一层白布,下面鼓起来一个半圆形。这下子就费解了,阮佑晓刚明明说让我见小任,等了半天,却推出来这么个玩意;小任就算体型再小,也不可能藏在那白布下面。

所以,阮佑晓是在耍我?

我本想拍桌而起,想起刚才剑拔弩张的三个保镖,勉强控制住自己,但还是充满怒意地问:“小任呢?”

阮佑晓示意我少安毋躁,等女仆把餐车推到桌子旁,他掀起白布,果然下面是一个锃亮的黄铜锅盖,就是吃法国菜的时候,会罩在碟子上的大锅盖。

我的怒意指数继续上升:“不是说先看小任再吃饭吗!”

阮佑晓阴沉地笑着说:“你说的那个人……”

他用手指着餐车上的锅盖:“就在里面。”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用了三秒钟时间才确定,他刚才说的那句越南话,就是我所理解的那样。

“就在里面。”

谁都知道,一个活人是无法蜷缩在这样一个锅盖里,静静不动的。难道说……一瞬间,鸡皮疙瘩布满了我整个后背。难道说,毒枭阮佑晓还是一个越南版的汉尼拔,把小任当场食材,料理成一道大菜,如今就热气腾腾地躺在锅盖下面?

我用力深呼吸,想起他刚才说小任是“将死之人”,所以,就是在我们喝下两瓶红酒的时间里,小任在这别墅的某处被杀掉,然后送到厨房,做成了一道美味佳肴?

这个想法,让我差点就呕了出来。

阮佑晓做了个向后躲闪的动作,像是害怕我的呕吐物,弄脏了他的大红色天鹅绒睡袍。

当然,我并没有吐出来,而是强忍心悸,咬牙一把揭开了锅盖!

盖子下面,洁白的瓷盘上面,放着的赫然是——小巧的一部IPAD。

我颓然坐回椅子上,一边骂道:“去你妹的。”

阮佑晓又是鼓掌又是仰头大笑,看来他很享受这种捉弄人的快感。

笑了好一阵子,他才指着IPAD说:“打开,打开看看。”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猜出了大概是怎么回事。小任被抓住之后,并没有关在这个别墅里,而是藏匿在某一个秘密地点。阮佑晓说小任在盖子里,其实是说在IPAD里,而IPAD连接到某个监控,可以看见小任。

我勉强压抑被捉弄的懊恼,拿起IPAD,滑动之后,果然显示出一个监控画面。

里面是小任,如我所猜测,一个活着的小任。

然而,我没有半点的喜悦,反而刚才忍着没有吐的,现在一鼓作气全部吐了出来。晚上本来就没吃什么,这下子吐的全是红酒,深红得发黑的液体,喷溅在雪白的桌布上,像是肮脏的血。

IPAD画面里的小任,全身精光,四肢都被切掉,像是传说中的人彘;两个巨大的铁钩穿过他肩胛骨,吊在房间的大梁上,又像是冷库里的白条猪。

不光如此,他的双眼也被挖掉了,裆下血肉模糊,嘴巴却被粗黑的线,紧紧缝在一起。

我一边抓着喉咙继续吐,一边想起阮佑晓说“将死之人”时,脸上诡异而亢奋的表情。对于现在的小任来说,活着就是最残忍的酷刑,死亡才是他想要的解脱。

阮佑晓收住了笑,不停地说着什么,我脑子里乱成一团,只能分辨出碎片似的几个词。小伙子、不错、肌肉、可惜、不合作、切掉、嘴巴、塞进……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桌对面的毒枭。他一边用餐巾擦手,一边阴笑着看我,我心里一清二楚,只要我稍微抵抗,小任的命运,就将是我的命运。

女仆捡起被我扔到地上的IPAD,阮佑晓接了过去,把屏幕对着我,饶有兴趣地说:“鬼叔,我们来做个游戏,你猜那个人是在哪?”

我紧紧皱着眉头,一旦以对面这个变态的角度去思考,就很容易得出准确的答案:“乌龟山别墅。”

阮佑晓一脸惊喜的样子:“聪明!你啊,比那些废物国际刑警,聪明多了!”

我默不作声,看着他得意洋洋地继续往下说:“他们的部署我一清二楚,在别墅外面有行动队,黑进了我家别墅的监控录像,对吧?哈哈哈哈,鬼叔,你想想一下,等他们察觉到不对劲,冲进别墅里,看到的是被削成棍子的失踪同事……”

他双手举到空中,像一个进入癫狂状态的交响乐指挥家:“surprise!”

我拼命压抑心中的怒火,勉强镇定地问:“一个国际刑警成员,遭受非人待遇,出现在你家别墅里,不怕犯法吗?杀人偿命,在越南也一样吧!”

我所想表达的语句,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越南语水平,所以上面这一句话,是夹杂着英文说完的;不过看起来,阮佑晓倒是听懂了。

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女仆带领着另外几个佣人,已经把我的呕吐物都处理完,也换上了新的桌布跟餐具,还四处喷了好闻的香水。

阮佑晓表情放松,举起红酒杯晃了几下:一边观察杯子里的液体,一边慵懒地说:“犯法?我确实不太清楚,下星期跟大法官吃饭的时候,再问问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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