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意青说着就要解开自己的裤子。
拉链都拉到了一半。
陈屿赶紧按住他还在往下拉的手,“别别别,我相信,我相信。”
好家伙,够野的呀。
这小子当真醉糊涂了,不知道明天早上起来他还记不记得他这一晚上干的“好事”。
方意青满意地拉上拉链,仍坐在陈屿身上,叫嚣道:“说!”
“说什么?”陈屿迷茫道。
“说我很男人!”方意青强调道。
陈屿好笑地看着身上人,淡白的脸上飘着若有似无的红霞,像偷偷化妆的姑娘见到心上人,含羞待放的模样。
“你很男人。”
小娘炮。他默默地在心里补充。
不过这一次却没什么嘲讽意味,只是淡淡地一晃而过。
方意青听不到陈屿心里的声音,满足地从他身上下来了。
陈屿关上灯。
夜还很长。
方意青也许是折腾累了,加上那么一点酒精的作用,他很快就睡过去了。
陈屿却失了眠,不习惯旁边还有一个方意青。
旁边人的呼吸在沉静的夜里清楚可闻,好似整个黑夜都随之起伏。
陈屿在这种该死的起伏种找不到自己的呼吸。
一个温热的身子毫无征兆地贴了过来。
抱住他,双手双脚是一个缠绕的姿势。
哎,你腿往哪放呢!
陈屿用力推了推方意青,未果。
方意青是彻底睡熟了。
陈屿认命地任他抱着,耳边都是方意青均匀的呼吸。
一下一下喷在他耳畔。
很痒,像某种看不见的羽毛,骚动着一根微弱的神经,如细丝一样的神经。
陈屿的注意力全在这条神经上。
睡意来得很晚。
在他终于可以忽略羽毛,引来睡眠的时候,天已大亮。
躺在他身边的人动了动,像是要醒来。
方意青翻了个身,背对陈屿,禁锢了陈屿一晚上的手脚终于离开。
陈屿在方意青要离开被子前,揽过他的腰,报复性地贴着他耳朵说:“抱了老子一晚上了,就这么走了?”
方意青被陈屿从后边揽住腰,难耐地动了动。
他躺着时衣服跑上去了一点,腰漏出了一截,而这一截被陈屿碰着。
偏偏这人手也不移开,还不老实地动着。
手感不错——这是陈屿的评价。
陈屿的手指微微弯曲,像慢慢施加压力,“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我还以为这小娘炮有什么能耐呢,合着就装哑巴,怎么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陈屿看着方意青抖动的眼睫毛,很想伸手摸一摸。
能不能不要不要贴着我耳朵说话啊,这钢铁直男吃错药了吧。
为什么要故意说话这么低,真的……真的……很好听。
啊,方意青在心里咆哮。
自作孽不可活啊。
腰上的手移走了。
在陈屿的手快要碰到方意青眼睫毛的时候,方意青突然睁开眼,先声夺人:
“离我这么近干什么,死娘炮。”
陈屿听了差点没在床上和他打起来,“你说谁呢?”
方意青底气不足地虚张声势:“干什么,是你先叫我死娘炮的。”
说完,他又嫌弃自己幼稚。
“哟,这么看来昨晚的事你都记得。”
糟了。
“我喝多了。”方意青硬着头皮道,并偷偷往床边蹭。
陈屿往床头一靠,无所谓地说:“哼,行。”
说完,他抓过方意青的手腕,又一把把已经蹭到床边的人拉了回来。
忽略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看起来倒像是方意青小鸟依人般主动躺在了陈屿胸膛。
陈屿捏紧方意青的手腕意味深长地说:“那么,我是不是也要向你证明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