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暗色。
暗色还是老样子,躁动的音乐,骚动的人群,不停歇的舞池。
有些人认出了他,停下手里、脚上的动作,开始跟身边人窃窃私语起来——这不是上次那个拽爷嘛,今晚怎么来了?
来势汹汹,来者不善哪。
但也有些新来的,不认识陈屿,见色眼开地往陈屿身上贴。
陈屿不耐烦地扒开一波又一波人,终于在老地方看见了王虎和仿佛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娘炮。
王虎一手端着酒,一手在小娘炮腰边摸着,脸贴在小娘炮的脸侧不知在叽叽歪歪说些什么。
陈屿看了一阵恶寒,直接冲上去,长腿一跨,踩在了王虎靠着的沙发上。
陈屿还没说话,王虎惊得马上要站起来,又被陈屿重新按回了沙发里。
刚才还满面春光的脸此刻变得面如土色。
“王哥,好兴致啊。”
陈屿一边说一边用纸巾擦着自己刚才按在王虎身上的手,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陈哥,我……我知道……你看这小子不爽……很久了,我……我只是想帮你教训他。”王虎结结巴巴地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我让你给人家训练,什么时候让你教训他了?”
王虎脑边的沙发又往下陷了五公分。
王虎马上不停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陈哥,放过我吧!”
陈屿冷笑一下,收回腿,从王虎哆嗦的手里接过一杯酒——深绿色的森林魅惑像长满皱纹的女巫熬出来的苦药水。
陈屿一股脑把它泼在了王虎脸上。绿色的酒水顺着王虎呆滞的脸庞淅淅沥沥地流下来,浸湿了他一大片衣服。
旁边有人偷偷笑了起来。
无视王虎错愕的神情,陈屿自顾自说道:“以后别在老子面前搞这些恶心的破事儿。”
说完他拉起在沙发上闭着眼倒了半天的方意青,扛起来就要走。
王虎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丢脸,从沙发上腾地站起来,气急败坏道:“陈屿,你欺人太甚!”
陈屿扛着方意青不为所动,冷冷地瞪他一眼,转身潇洒走了。
陈屿走出酒吧走得潇洒,到了街上却犯难了。
陈屿放下方意青,让他靠在自己的摩托车上,不客气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喂,醒醒!”
方意青慢慢睁开眼,眼睛迷蒙着。迷蒙中意识到面前的人离得他很近,见他醒了两手都放在他身侧。
呼吸一下一下地扫到他脸上。
方意青其实并没有喝醉,他清楚王虎的意图所以所幸喝了几杯装醉,倒在沙发上忍着王虎的骚扰,打算找个时机溜走。
在他快忍不下去时,陈屿出现了。
虽说陈屿救了他,但要不是陈屿今天装病不来,他也不会受到王虎的骚扰,还差点羊入虎口。
方意青歪倒着身体,顺势倒在了陈屿身上,抱住他的腰。
感受到面前原本放松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方意青埋在陈屿胸膛的脸偷偷笑了笑。
有你受的。
让你刚才那么粗暴地扛我。
方意青报复性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