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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找抽？

戚安低垂着眼睛让人看不清情绪，长而缓地出了口气。

那倒还真没有。

任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邵硕竟会分析地如此细致，他连个理由都来不及编。

“回答我。”

办公室里空调还开着，本不觉得凉，但此刻戚安竟有一瞬脊背发凉。

屋外还是烈日当空，树枝上鸟儿来回蹦跳，歪着脑袋往里瞧，操场上有学生打着球，大多数人是正往食堂走

三两结队，也成了乌压压的一片

“没有。”

不算太高的楼层，能听到楼下人打闹的笑声，不甚清晰，但和这屋子里压抑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没人会知道恶名在外的“校霸”在老师面前竟有这样乖顺的一面。

“是不想学？”邵硕与他对视，看得人眼神躲闪。

不想学吗？

戚安自觉也不是这个原因。

他很清楚他是如何堕落到了这一步，无非是懒散，自律性差，贪玩这些毛病，但他会直白地告诉邵硕吗？

显然不可能。

“可能是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邵硕那边发出的声响，他抬眼看时，戒尺已经被握在那人手里。

不等他反应，小腿外侧就挨上了一下，大概是因为现在坐着吧，否则指不定这一下落在哪呢。

戚安挪了挪脚步，邵硕这次下手确实不重，只有轻微的痛感。

“还记得上次关于你是笨还是懒的讨论吗？”

戚安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道：“记得。”

他明白邵硕什么意思——邵硕他不希望他给自己随意贴些不好的标签，尤其是在自己什么都清楚的情况下。

“所以，要更改答案吗？”

戚安闭上眼睛，心中叹道：太折磨人了。

“不是，我想学。”

腿上再次传来痛觉，更重了一些，戚安偏过头缓了缓。

缓好了，也做好了决定。

他站了起来，呼出一口气，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对不起，邵老师，是我态度问题。”

前两天室友才告诉了他邵硕很在意态度问题，据他观察，也确实是这样。

他这么说无疑是要完蛋的，但自觉承认又比邵硕指出来要好些。

“欠揍。”

戚安刚听到这么一句评价，就有人推门进来了。

吴老师抱着试卷看了门，仿佛没感受到这奇怪的氛围，笑道，眼尾舟起的纹路看着和蔼的很：“小邵，怎么回事啊，吃饭的点儿还训小朋友。”

“……吴老师。”

“吴老师好。”

两个声音前后脚出现，几乎重叠。

前者是邵硕的，明显是对老先生打趣的无奈，而后者中包含着一点尴尬。

毕竟又是挨训的时候。

“我这就走啦，”吴老师放好试卷，瞧了俩孩子一眼，“小邵你别太凶。”

邵硕：有您当年凶吗？

当然这话他不敢出口，只道是好。

“戚安，你也乖点，服个软求个绕，做个保证，你邵老师也就放过你了。”

紧张的氛围早已没了，戚安听到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点着头应了好，说他知道了。

待吴老师走后，戚安看着吴老先生关上了门，也知道他不过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让他别记恨邵硕。

“别太凶，邵老师。”

戚安一扫之前压抑的态度，眼中竟还有些揶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