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言,从乔楚生徐禾鸢进来时,他们脸上挂着释然的那一刻,路垚便知晓,警察厅的巡捕们不用再为此胆战心惊了。
再次做了验尸工作的路垚拿着刚出炉的验尸报告,走近徐禾鸢和乔楚生,并开始介绍从死者身上发现的线索,“斜插入的刀口距离心脏有两公分,一刀毙命的效果。死者体内有利尿剂,死者患有高血压?”
乔楚生细想,点了点头。虽知道死者患有高血压,但这对案件帮助不大,这让路垚不禁抱怨了几句,乔楚生却瞥了眼路垚并作拔枪状,吓得路垚又低头仔细看报告。
“尸体内还有莨菪碱和阿托品。”似是这个结果令路垚有些震惊,他的语调也骤然拔高。
未曾仔细深究过药品的二位探长自然是一片茫然,路垚见状不得不开口解释道:“是从草药中提取的麻醉剂,吸入后四肢会逐渐僵硬。”
霎时了然的乔楚生接了话茬,道:“看来,凶手做了十足的准备。”
这下,徐禾鸢算是明了,她从此总结出凶手的范围,“锁定凶手范围,知道死者患有高血压且对于药品剂量把握精准的。”
三人正准备上车,身后便传来一身细长的声音:“等一下!”
三人纷纷看向来者,乔楚生率先反应,他还没有上车,仍是保持着拉开车门的姿势,只是眼神却飘向了声音来源。
“幼宁?你来干什么?”乔楚生多少有些害怕这位大小姐的到来。
没人会觉得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能发挥多大的作用,他们只在意大小姐背后的家族。白幼宁自幼就不喜欢她这个身份,因为这个身份,每个与她相近的人不是为了她父亲,就是为了当白家的金龟婿。
白幼宁却想着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在上海滩干出一番天地,她只想当白幼宁。
“自然是带了关键线索。”白幼宁晃了晃手中的笔记本,朝他们走去的步伐不禁轻盈。
或许是因为白幼宁这句话起的效果,就连一开始就与白幼宁互看不顺眼的路垚也没有反驳白幼宁一同前往的请求。
徐禾鸢坐上了副驾驶,而白幼宁就与路垚挤在了一块儿。
车子刚开,白幼宁就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查到的线索,“聂府新宅落座前,死者曾带人赶走那片地区的最后一个居民,却把人给吓死了。
还有还有!阿龙阿虎身上背负的债务,前几天一并还清了。”
正当他们在专心接收信息时,白幼宁骤然提问:“会不会是那个居民的幽魂来复仇了,或者是是阿龙阿虎被人买凶?”
前身就是江湖人的乔楚生自然不悦,他反驳道:“作为江湖人,是不会轻易背叛老大的。”
白幼宁撇了撇嘴看向窗外,她小声嘀咕:“那可不一定。”
坐在副驾驶上的徐禾鸢因为乔楚生的这句话,又对乔楚生有了些赞赏之意。在乔楚生看来,他是在行走江湖,他是讲道义的江湖中人,而非只会打打杀杀的打手。
抵达聂府后,四人兵分两路,路垚乔楚生去探探聂成江的口风,毕竟死者可是新宅落成的最大功臣;白幼宁徐禾鸢则去查查阿龙阿虎债务的真实情况。
聂成江生了病,总是时不时的咳嗽,家庭医生在床边忙前忙后。观察细致的路垚立即发现了赵医生手腕上价格不菲的表。
于是他拉着赵医生到一旁悄悄询问:“干家庭医生每月薪资多少?能捞多少油水?”
赵医生却是紧张得咽了好几口口水,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随口就敷衍了过去:“也就那样。”
敷衍路垚后,赵医生便立即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他拿起聂成江已经喝得只剩药渣的汤碗,正准备拿给家仆洗净,却又被路垚拉住。
而此时路垚,注意点只在那碗余汤上,他只是嗅了嗅,不过弹指,便能一口气道出那碗汤里的药材。受到赵医生乔楚生同时投向欣赏的目光时,路垚并没有多在意,他更在意的是,碗里的药材。
或许,他此时,已经找到他的答案了。
路垚只是看了眼赵医生就拉着乔楚生准备离开,完美无瑕的言辞,任谁也不会多想,“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还有点事,就先不打扰聂老先生休息了。再见。”
啥也不清楚就被一路拉到聂府门前,乔楚生倒是不知所措,刚想着问路垚究竟是什么情况时,他倒是先开了口。
“我基本猜到作案手法和凶手了,等着结案陈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