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矛盾激化

　　审讯室外响起了女人与巡捕大声囔囔的声音，还在徐禾鸢疑惑究竟是怎样的女人会如此大胆在审讯室前大吵大闹时，身旁的乔楚生骤然抬手扶额，不过弹指便迅速起身出了审讯室。

　　徐禾鸢瞧着他的背影有些惊讶，转头跟路垚说了句“我出去看看”之后也跟着出去了。

　　眼前所发生的让徐禾鸢震惊——

　　头戴白色卷边礼帽，身着白色小洋裙的女人正拿着笔记本正在与乔楚生交流，最令人注意的还是她脖子上挂着的新式相机。

　　徐禾鸢黛眉紧皱，明眼人都清楚那是个记者，可乔楚生没有赶他走，反而和和气气的。她靠近了后，才知晓他们谈话的内容——

　　“幼宁，你昨晚怎么没回家？老爷可担心你了。”

　　根据乔楚生的态度以及徐禾鸢对乔楚生的调查，徐禾鸢猜测那女人应是白启礼的独生女：白幼宁。

　　被叫幼宁的女人没有解释乔楚生所问，反而摇了摇手，一脸无所谓，“他担心就担心呗。先别说这个，楚生哥，聂府凶案是不是有嫌疑人了？快让我进去瞧瞧呗。”

　　就在徐禾鸢瞪大了眼眸，正想着开口拒绝并赶她出去时，乔楚生的言辞让她安了心，“不行，审讯机密，不得外传。”

　　“我不拍照，我就看看。”

　　乔楚生犹犹豫豫，却还是答应了白幼宁，“行。你说的，不拍照。”

　　那女人谜一样的执着，仅是口头承诺，乔楚生竟然就这么屈服了！徐禾鸢看着狂眨大眼的女人又看了看乔楚生，立即喊道：“乔楚生！你知不知道舆论会干扰司法公正！你居然还想让记者参与审讯过程！”

　　乔楚生倒是有些看不懂徐禾鸢，他解释道：“幼宁说了不拍照。”

　　“空口无凭！”徐禾鸢瞧着大有径直走过去的趋势的记者，她抬眸盯着乔楚生并放话：“你若是让记者进去，我就告到工部局，革你的职！”

　　白幼宁的脚步顿了顿，她转身环臂看着徐禾鸢，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位小姐，这么大的本事？还想赶我白家的人下台？”

　　白幼宁的言语虽证实了徐禾鸢的猜想，但也不足为惧。法治社会，容不得他人撒野！

　　白幼宁话音刚落，乔楚生就螃蟹走地挪到了她身边并低声说：“这位是工部局安排下来的徐探长。”

　　“噢！原来是那位被工部局操控的木偶呀！”白幼宁人虽娇小，但有回音加持的声音足以让审讯室前前后后都听见。

　　徐禾鸢怎受得了如此羞辱，但她仍是抑住了内心燃起的怒火，因为她没法反驳这个事实。她只是抬眸瞥了眼面前俩位便径直走进审讯室。

　　或许是徐禾鸢的眼神背影让人心疼，亦或是乔楚生觉得徐禾鸢说得对。乔楚生也仅无奈说了句，“幼宁，你过分了”，便跟进去了。

　　早在审讯室窗边观望一切的路垚大抵也清楚了发生的一切，瞧着徐禾鸢落座后，前者也只是倾身抬手安抚了这快炸毛的徐禾鸢。路垚用着他此生鲜少的温柔语气说道：“没事，咱不气。”

　　审讯过程中，徐禾鸢沉默无言甚至充当着记录笔录的人，这本不该是探长该做的。反观一旁的白幼宁，自进门，就被观察细致的路垚戳穿了身份甚至是她昨夜离家出走的事儿都给揪了出来。

　　什么右手食指有茧、未洗净的墨渍、全身上下三百往上的打扮唯独钢笔廉价地像是新月日报这种街头小报的。

　　什么在廉价理发店卷的头发、以及身上带着廉价酒店的皂香味，离家出走的富家女……

　　使得一旁的徐禾鸢像是看见了两年前的路垚。无论身处何地，他永远都在发光。

　　就在白幼宁气恼，乔楚生还在欣赏路垚的才智时，徐禾鸢轻笑了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她骤然朝着路垚伸出手并问：“三土，有没有兴趣去现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