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医闹。

扬帆一回到医院，就被告知医闹。

他皱着眉，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上便匆匆去往了三楼的手术室。

.「男人」“你们赔我爸的命！！”

扬帆顺着声音望过去，发现许烨竟然处在医闹的相关人员当中。他微怔，却很快冷静下来，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

扬帆“都别乱，我去。”

现场比他想象得要更混乱。

许烨的白大褂几乎已经皱的不成样子，拧着眉沉默地与面前的那帮人对峙着。她左手护着苏瞻，右手拽着扬子轩。

不让冲动的少年靠近。

许烨“先生您冷静一点。听我说，刚才我已经向您说明情况了，我们已经询问了相关人员，也调了监控。病人并没有按照我们医生的处方服用后续治疗的药物。”

许烨“在这次手术之前我们已经将手术性质，可能后果跟家属说了，这位女士也签了字，您不能这样闹。”

.「男人」“我闹？我爸都死在手术台上了你说我闹？”

.「男人」“我姐什么都不知道你让她签！这不是明白了欺负我们吗！别的我不管，我爸死在里面了！上次手术完你们说了很成功的，这又算怎么回事！？”

.「男人」“你们就是草菅人命！”

扬帆管不得别人，将手里的东西扔在一边，向着许烨靠近。

谁知那个男人在混乱中突然回了头，看到跑来的几个人，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

疯了一样地叫喊。

.「男人」“你们仗着人多想打架是不是！？我告诉你们不把钱赔了我告死你们！我们这是一条命！”

男人手里的刀子一直胡乱地挥舞着，后面跟着的家人也失了理智一般一股脑跟着冲了上来。

有位妇女一边哭着一边去拦他们，却马上被几个男人推到一边。

谁也不知道那刀子最后扎在了哪儿，几个护士只看到了被刀子带起来的血，瞬间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

许烨一直身处在混乱地中央，苏瞻想拉着她往外边躲去，却没想到那个男人逮准了她俩，接着便压了过来。

忽然，有一道厚实的身影挡在了许烨面前，隔开了人群，接着便是一声声尖叫。

还是见了血。

扬子轩终于挣脱了许烨，许烨还听见了他怒极了、不管不顾的声音。

.「扬子轩」“我 操 你大爷！”

少年就像个正义感十足的却发了疯的野兽向那群人冲过去。

血腥味，还有只起不伏叫嚷的怒骂声。

回想曾经的历次抢救，溅得满脸、满身是血的时候也常有。许烨却都没有过现在这种被鲜血的味道冲了鼻子的感觉。

最后还是保安赶上来，连喝再扯地把那拨人拉开了。扬子轩还在揪着那个拿刀的男人打。

许烨想站起来，想往前走，腿却软了叫嚣着要倒下。顷刻间，手臂就被人扶住了。

鼻梁上在冲突中滑落了一些的眼镜也被轻轻推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扬帆“没事吗？”

——是扬帆。

是扬帆扶住了自己，为自己挡了刀。

看清了面前人关切的眼神，又看了看他小臂上血浸了衣服的伤口。许烨一手掐上他的胳膊，眼眶有点红，凝眉回道。

许烨“该我问这个问题吧？”

扬帆“没关系。”

扬帆摇了摇头。

扬帆“不严重，只是皮外伤。”

他说完，没有停留在这里，安置好许烨便去前面找自己儿子扬子轩了。

扬帆费了好大力气才用臂弯将扬子轩拉了出来。周遭太过纷杂，呼喊声、隐约地啜泣声，还有大声斥责的声音混在一起。

乱得男人心麻。

他压着声音，尽量平稳地说。

扬帆“扬子轩，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