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晚不敢动了,站在原地。
身后的人不紧不慢朝她走过来,每走一步,她心就紧一分。
直到他站定在离她半米左右的地方。
马嘉祺“转过来。”
看着女孩娇瘦的背,马嘉祺面无表情,用着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
易小晚自知局势无法逆转,索性顺其自然了。
她有几分不安地攥着卫衣的一角,脑袋垂得低低的,不敢与他对视。
易小晚“还有什么事吗?”
马嘉祺“抬头。”
易小晚咬咬牙,脑袋依旧低着,生怕他看见。
易小晚“哥哥,我困了,我得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便准备离开,结果还没迈出腿,手臂被身后人一扯。
易小晚低呼一声,没站稳,直直地被那人扯进怀里。
马嘉祺长得很高,低头便能看见怀里女孩长长的睫毛,还有……那处红肿严重的地方。
他皱眉,一只手紧搂着她,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拨开她的刘海一探究竟。
结果还没碰到,便被她躲开了。
易小晚“哥哥,我…我这,是,是我不小心摔的。”
两人的姿势过分亲密,这让易小晚很不适应,虽然说他是哥哥。
一时间紧张得连说话都磕巴了,脸颊涨得通红,两只手无处安放。
她下意识的闪躲让马嘉祺有些不悦,他眸光冷了下来。
马嘉祺“摔的?”
易小晚“嗯。”
易小晚心虚,不敢看他。
女孩子的小心思一下子就被他看穿了,他在商界行事多年,除了办事能力强之外,最厉害的莫过于看人。
他们这一行水深,若是不时时刻刻察言观色摸清人心思,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而现在,面前这个连撒谎都会把心虚写在脸上的姑娘,大可不必他多费脑筋。
不过马嘉祺也没拆穿,见她紧张得不行,直接拿开了抱住她的手。
马嘉祺“下次注意。”
易小晚“嗯。”
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了,易小晚觉得有点奇怪,但好在他没多说什么。
相信了自然是好的,她没想过让他替自己讨公道,也没想过他会帮自己。
易小晚“那我先上楼了。”
马嘉祺“嗯。”
话音落下,女孩连忙哒哒哒跑上楼。
易小晚心细,在收拾书包的时候便发现书包拉链上的小白猫不见了。
她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来。
最后直接放弃了,她今天太累了,已经没心思去管小挂件了。
一番简单的洗漱后,易小晚缩进了被窝,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结果门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
她没发脾气,拖着疲惫的身子跑过去开门。
一开门,便对上了他漆黑的眸子。
易小晚“哥哥,有什么事吗?”
马嘉祺没说话,眼神落在她的额头上。
马嘉祺“擦药。”
易小晚“嗯?”
她没反应过来,是要给她擦药吗?
她低头看见他手里的药箱,愣了愣。
易小晚“擦药,给我吗?”
马嘉祺“嗯。”
易小晚“谢谢哥哥,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着,她伸手要过去拿,结果被那人躲开了。
马嘉祺神色淡然。
马嘉祺“不想肿成猪头就听话。”
这跟她自己来擦有什么关系吗?
好在她并不在意这种事谁来做,既然哥哥要擦,那便让他擦了,虽说很少见到他这么对她。
易小晚“好。”
擦药的时候,她做得端正,乖乖的,偶尔因为疼痛皱起眉头。
马嘉祺的手法格外的轻缓,也不知是怕弄疼她,还是什么。
易小晚垂着眸,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某处发呆。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她只感到喉咙一阵酸涩,她其实很敏感,对于这件将她尊严放在地上践踏的事情,她越想越委屈。
那时候她孤立无援,没人听她解释。
她咬咬唇瓣,妄图将这突然涌上来的难过情绪给压下去。
不知什么时候,那段童年与他谈天论地的时光,成了她脑海里怪诞而美好的回忆。
依稀记得某个仲夏夜,笨拙的女孩从小窗口给他扔吃的,靠坐在门边与他倾诉一段没有反响的心事。
那个时候,有一个人,乖张,暴戾,却依旧满是耐心听她说,她的委屈,她的不满,她的小心事都有人肯一字一句听进去。
那段过往犹如一场梦境,奇怪得不真实,梦醒了,她十七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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