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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迷茫征程漫,拱火之下月光情

万鸟归巢

悬崖之下,一条河流贯穿了所有风光,青绿色的草点缀着大地,河流激起了水花,河流边缘三十米外驻扎了好多帐篷房,都是以青色和绿色为主,这种帐篷房好多,约莫二三百个,几个别集中在一起,剩下的四散丛林中。

左迁鸿挽着蓝道语的腰肢,从悬崖之上掠下,见一白衣女子在原地伫立,望着快要落的左迁鸿。

左迁鸿放下了蓝道语,迎首面向来人。

来人约莫二十岁,是位女子,青丝微拢,扎了两个鱼骨辫,头顶上顶着白色花环,耳挂白玉坠,一袭白色纱裙拖地,横眉一字,两眼含情,粉腮诱人,模样很是精致!

女子声音很是清灵,莞尔一笑胜过万千风景。

女子道:“左弟,这是到萧权那见到了好玩的,忘了时间?”

蓝道语闻言,看向一旁的左迁鸿,此时此刻的左迁鸿“皮笑肉不笑”,表情异常僵硬地说道“鹿姐姐想多了,萧权那除了铠甲兵器,什么都没有,可没有这里好。”

鹿云柔看向蓝道语笑了笑:“罢了,今日你来了客人,我也不好坏你面子。”

“这位姑娘是?”

蓝道语闻言上前去,站着鹿云柔身前行俯首礼,鹿云柔见状一惊,连忙扶起蓝道语,急忙道“不用行礼,你我皆为羽民,并无阶层之分。”

“母亲曾说,礼并不是所谓阶层的象征,而是为了表达对人的尊敬。”

“你这人委实有意思,对了,还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

“蓝道语。”

鹿云柔先是愣了愣,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即又笑道:“名字不错,你说,我叫鹿云柔。”

左迁鸿见二人交谈得差不多了,便插了进来:“鹿姐姐,阿白老爹呢?”

鹿云柔哼笑一声:“你可是好记性啊!还能记得他老人家,这不正在帐中等着你呢,可别怪鹿姐姐没提醒你,多穿点衣服再去。”

鹿云柔话音刚落,一个沙哑威严的声音接了上来“不用他找我了,我亲自找他就行!”

左迁鸿听声音立即躲到了蓝道语身后,紧紧抓住衣袖不放,蓝道语闻声望去,是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约莫六七十岁,但身形高大,体态健硕,可见,年纪对他的影响不大。

老人一袭麻衣,手里握着一条黑色长鞭,眼神黯淡,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到其中的怒意,看样子左迁鸿少不了一顿打。

左阿白喝道:“从小到大你这性子就是改不了,今天我非让你长长记性不可!”

“阿白老爹,我错了。”

“错,你哪一次不是错!”

鹿云柔见左阿白要扬起长鞭便急忙道:“阿白叔,我有话要说。”

“云柔丫头,不管你说什么,这个混账东西我是非打不可!”

鹿云柔向左迁鸿身后走去:“阿白叔,你误会了,云柔是怕。”

左阿白见状也不明所以:“怕什么?”

鹿云柔手疾眼快将蓝道语和左迁鸿拉开,反手将左迁鸿压在了地上,左迁鸿也一脸蒙圈,只是叫着疼,只听鹿云柔道:“云柔当然是怕左弟跑了,你也知道左弟从小善溜,您要是没打完人就跑了,这气的还是您不是?”

被压在地上左迁鸿不满道:“云柔姐,你怎么能这样!”

左阿白连忙点头道:“云柔丫头说得对。”

“阿白叔,那现在可否找一根结实一点的绳子,”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你看着他。”

左阿白前脚刚走,鹿云柔后脚就把左迁鸿扶了起来。

“快跑,阿白叔回来就麻烦了。”

左迁鸿笑了笑:“鹿姐姐,我还以为你真舍得我挨那顿打。”

“别废话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说罢,左迁鸿便展开翅膀飞走了,只剩蓝道语和鹿云柔留在原地。

“原来你是故意的。”

鹿云柔露担忧:“阿白叔从小下手就没个轻重,要是换在平时也就罢了,可这次左弟闯的祸实在是不小,都惊动了兽潮,这要打下去,估摸要糖上半个月。”

蓝道语面色凝重:“原来这些你们都知道!”

“知道些,想要完全弄清楚想来还要问左弟。”

左阿白回来时便怒了,扬鞭喝训,破口大骂。

鹿云柔道:“阿白叔,我知道您这是生气,如今左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您不应再阻拦他了,你这么打也不是办法。”

“云柔,你这样惯着他,可是会害了他。”

“万蛇齐聚一处却无蛇王召唤,可见怪异之处,鹰群本散居,可如今却聚首一处,况且二者本就为敌,现在却团结一气,可见必有特异之人操控,想来是左弟发现了什么。”

“即便是这样,今天这小子也非教训不可,你们拦不住我,等被我抓回来,依旧没有好果子吃!”

蓝道语见状,从腰间抽出长鞭,鹿云柔见到慌道:“不可,蓝姑娘危险!”

蓝道语向左阿白鞠了一躬:“那就请前辈赐教。”

“小姑娘,若是非要护那小子,那就别怪老夫我不客气了!”

说罢,左阿白扬鞭向蓝道语抽去,蓝道语见状也不甘示弱,一个后空翻闪过,见没击中只好收鞭,然后朝蓝道语腰间甩鞭,蓝道语目光凝聚在一处,用力甩出长鞭,结果,只见二人的鞭子缠在了一起。

左阿白在心中暗骂道:这小娃娃可真难缠。

“小姑娘,耍鞭子多没意思,敢不敢用拳头较量!”

“正有此意!”

左阿白动作迅速,蓝道语反应能力也不差,面对左阿白的进攻也都躲过了,左阿白攻击迅猛有力,而蓝道语却恰恰相反,动作轻柔,看似无力却处处向左阿白的弱点攻击。

二人一个轻力,一个重力,在体力年纪上左阿白很快处于下风。

左阿白:“小姑娘,功夫不错嘛,不知是谁教你的。”

“风渊国,司嫣。”

“柔术大师,难怪……”

左阿白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满脸的警惕:“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千鸟林,你到底是什么人?”

蓝道语的眼眸变成了紫色,缓缓道:“我是翼羽族人,我的名字是蓝道语。”

夜幕已然来临,蓝道语,左阿白对坐于左迁鸿帐中,外面正月色皎皎,蝉声鸣鸣。

帐篷里火光通明,蓝道语望向眼前的白发老人。

“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那么多变色羽人。”

左阿白低下头,眉头皱起,深叹一口气:“实不相瞒,其中缘由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有一部分是被爹娘扔下来的,被我们捡到了。”

“还有就是,他们误食了某种东西,但这仅限于这几年,他们不光发生了变色,整个人都变了,有的长出了蹼,有的翅膀上的羽毛全部消失,甚至出现了返祖的现象。”

“误食东西,会不会是有人在进行什么试验。”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找了近半年但都没有结果,倒是萧权那里变色羽人一直在增多,这让我有些担心。”

“如此看来 情况有些棘手了。”

左阿白羞愧地笑道“少主,今天让您见笑了!”

“不过是切磋了一番,再说了我本身就喜欢热闹,看着挺开心的。”

“对了,左迁鸿那小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蓝道语想了想,沉默了片刻:“那倒没有。”

“要是那小子给您添麻烦了,尽管告诉我,我一定打断他的狗腿,让您解气。”

“客气了客气了。”

蓝道语望向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倒是您,今后不必唤我少主了,叫我蓝道语即可。”

“那怎么行,祖宗定下的规矩,岂能改。”

“祖宗也曾定下了三环制,因此出现所谓的贵族,平民,现如今又怎么样了,三环制崩坏,翼羽大乱,如果放任不管,那么迎接翼羽的只有毁灭,况且现在出现了变色羽人,他们又算三环制中的哪一环?”

“属下知道了。”

“你要记住,我现在是蓝道语,并不是什么翼羽的少主,你若忽略不了我的身份,那就把我当个变色羽人吧!”

蓝道语又道:“左迁鸿从萧权那里离开,便引起了蛇潮,鹰乱。我想能有这种能力的人,除了紫翼人,再没有第二个能驾驭这种能力的羽人。”

蓝道语面色凝重,沉思着:“这些变色羽人就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多提防一下总归是好的。”

“是。”

左阿白像是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倒是,你真的决定在迁鸿帐中度夜吗?要不我再去安排一下,你也好有……”

“不用了,这挺好的,我就在这睡。”

“唉,我老头子都懂,你放心,保证没人打扰你们。”

“我现在就把他抓回来,绝对不会让你久等。”

说罢,左阿白便消失不见了,只在蓝道语身前留下一道恍影。

蓝道语扶额:“看来真的误会了。”

就单论办事效率来说,左阿白刷新了蓝道语的认知,不出一炷香的工夫,人抓来了,嘴里塞着大白布,身上绑着大麻绳,“呜呜”地喊着,说了什么也听不清,左阿白利索地把左迁鸿放倒在蓝道语跟前。

“儿啊,好好表现。”说罢,便匆匆离开了,走之时还拉上了帐篷。

蓝道语叹了口气转身就对上了左迁鸿怨恨的眼神,有些尴尬地说道:“你阿白老爹真的误会了。”

左迁鸿整个侧躺在地上,不停地动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蓝道语根本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便把白布从左迁鸿嘴里拽了出来。

刚恢复自由的左迁鸿不停地喘着气,怨恨地说道:“你到底跟阿白老爹说了什么,我在树上睡得好好的,结果被绑了起来,一路子上把我倒挂在空中,我都快吐了,你知道吗?”

蓝道语摇了摇头,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什么也没说,是他理解错了。”

“果然傻子就是傻子,连个话也说不明白!”

蓝道语听到这话来气了,又掰开左迁鸿的嘴,把白布又塞了进去,“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左迁鸿闻言,眼中全是抗议。

“不服?”

蓝道语又想到了什么,替他解开了身上的绳子,左迁鸿恢复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嘴里的白布拿出来。

左迁鸿气冲冲地说道:“我就是不服!”

不知何时蓝道语的眸子变成了紫色,左迁鸿在对上那双眸子的时候失了神,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意识掏空的状态,眼前蓝道语变得很大,自己则是变得很渺小。

左迁鸿反应过来时,自己也说不了话,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

蓝道语在左迁鸿耳畔轻声道:“乖乖在这里蹲上三个时辰马步,不能中断哦。”说罢,眼睛又变回了原来的黑色,左迁鸿也只是愣愣地回了个“是”。

“跟我斗,还嫩了点,不服也得服。”

之后,蓝道语没有再理会左迁鸿,找到一张床便睡下了。

翌日,蓝道语起身,看到了“大”字形躺地,没忍住笑了声,看样子应该是刚睡下没多久,强制性的三个时辰,有他好受得了。

太阳初生引着霞光,彩云为它的出场做修饰光照进来的那一刻像是伴来了新生,耳畔收到了“隆隆”的信号,是鼓声!

蓝道语出了帐篷,映入眼帘的是独属于羽民的日常,他们嬉笑着,忙碌着,瞬时增加了生活的乐趣,朴实而可贵!

“姐姐,姐姐!”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生得很可爱,水灵灵的眼睛,红扑扑的小脸蛋,头上挽了两个丸子头,像极了两只猫耳朵,身上是

红色的罗纱裙。

蓝道语蹲了下来,不禁好奇是哪里了小孩。

“你在叫我?”

小女孩点了点头:“嗯。”

蓝道语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言语带着温柔:“那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回道:“我叫左桑,姐姐可以叫我桑桑。”

“小家伙,你可真可爱!”说完还不忘捏捏她的小脸蛋。

“姐姐,我不小了,今年十六岁,只是看起来小罢了!”

蓝道语闻言停止了笑容,表情显得异常僵硬,左桑见状,又用稚嫩的语气地说道:“姐姐若是喜欢将我当成小孩子,那我便当个小孩子。”

此时蓝道语心中一阵五谷杂粮,说不上来的滋味,让她有些难受。

“不用,不管桑桑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左桑点了点头,随后又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嘟着小嘴问道:“姐姐昨天晚上是跟迁鸿哥哥一起睡的吗?”

蓝道语闻言立马摇头否决道:“不是,分开睡的。”

闻言左桑憋屈着小脸,眼里泛着泪花,泪花在不停打转,随时都可以夺眶而出,左桑带着哭腔地道:“姐姐,桑桑想当姑姑。”

左桑的话对蓝道语来说就好比,晴空万里无云却突然被雷劈了一下。蓝道语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左桑又道:“是不是迁鸿哥哥身体不好,耽误了。”

蓝道语不解,这小姑娘都在想什么,怎么又问起这个来了,谁教得她啊!

“桑桑,我们真的没什么,昨天晚上也就只是和你的迁鸿哥哥聊了聊。”

“姐姐聊什么,是不是你们吵架了。”

“桑桑,我们没有吵架。”

蓝道语刚说完,左桑便哭了起来:“骗人,都分开睡了,肯定是吵架了。”

“桑桑,我跟你迁鸿真的没什么,我认识的时间不长,到不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为什么!”

“你去问问你的迁鸿哥哥就知道了。”

左桑闻言,蹦蹦跳跳地进了左迁鸿帐篷,蓝道语见状不解,这小孩都是装的,谁教的,这明显是误人子弟啊!

左桑进去没多久便传来了左迁鸿“啊”的惨叫,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帐篷房中,左迁鸿面色苍白,表情中透露着痛苦,眉头拧成了“川”字形,左迁鸿睁开眼,只见鹿云柔,左桑,左阿白,还有一个脊背弯曲的老人围成一个圈,像是看热闹的样子在看着自己。

鹿云柔见此情形不禁感叹道:“左弟,你对自己也太狠了吧!”

“不是老爹我说你,让你好好表现没让你拼命啊,身体不行,跟老爹说说,老爹给你治,也不至于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左迁鸿现在满脸的疲惫,对于他们说的直接翻了个白眼来回应。

“我说老爹,你现在这个年纪扎三个时辰马步试试,真要扎了,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有,你至于让这么多人来看我笑话吗?”

“你这就说得不对了,都是来关心你的,什么叫看你笑话。”

“阿白叔,要不先把左弟抬床上去吧,我怕着凉。”

“不用,男子哪有女人那么娇气。”

阿白老爹,我娇气,我很娇气。

“不,你不娇气,再扎一天马步都没问题。”

桑桑歪了歪小脑袋,一脸担忧的模样:“迁鸿,你还疼吗?要不要桑桑给你找止疼的药来。”

蓝道语见状道:“桑桑,你的迁鸿哥哥没事,只是太累了。”

“哦。”

蓝道语摸了摸左桑的头,面带笑容地说道“桑桑,你迁鸿哥哥身体素质不怎么好,才练了一个晚上马步就不行了,还伤了筋骨,你可不要像他一样。”

左桑点了点头,一脸天真地说道:“这么一说,迁鸿哥哥好像有点弱。”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此时左迁鸿脸都黑了。

“左迁鸿,现在服不服!”

“不服!”

蓝道语俯下身子按着左迁鸿的双手,在他耳畔用挑衅而平静的语气说道:“有本事,你现在起来打我。”

对于蓝道语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左迁鸿脸瞬间涨得通红,狼狈地别过头去,然后小声多了句:“蓝道语,我和你没完!”

那驼背老人望着蓝道语笑道:“老左,我看这小妮子是迁鸿的克星啊!以后可有他受得了。”

驼背老人叫鹿影,人称外号“鹿四羊”,虽然背驼了,但是行动速度极快像极了一只羊,故有此称号。

左阿白和鹿影曾经参过兵,后来退役了也没娶着媳妇,索性也没强求,一日二人在一条河流下游发现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女婴,二人决定搭个伙共同抚养这名女婴,并起名鹿云柔。

再后来,他们二人接连发现了左迁鸿,左桑,也察觉到了千鸟林的怪异之处,直到十一年前翼羽族紫翼人消失,权力动荡,政权分裂,连同三环制一切崩坏,大量羽民搬离了原本的住所,无奈之下他们来到了一个偏近外环的地方,那里在一个悬崖之下,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有水源,有食物,更重要的是没有毒蛇和猛兽的侵扰。

渐渐地,这里的人也就多了,便划边界形成了几个部落,部落在壮大的过程中,出现了大量的变色羽人,这使他们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正午时分蓝道语来到了左迁鸿的帐中,而此时此刻的左迁鸿正躺在地上,睡得很死的样子,蓝道语连戳带拧地叫醒了左迁鸿,说是清醒但未完全清醒,嘴里也只是嘟囔着说了句:“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蓝道语见左迁鸿的样子有些好笑,随即笑道:“歪,傻子,要睡别在这里睡。”

“你以为我想啊,现在浑身酸痛动弹不得,说到底不是拜您所赐吗?”

蓝道语闻言用手拍了拍左迁鸿的胸口,用挑衅的口吻说道:“那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阿白老爹……知道你的身份了,对吗?”

“嗯。”

左迁鸿无力地叹了口气:“也是,他能不找算我了,指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出现了。”

蓝道语立即变换了嘴脸,一脸的严肃的模样让人不得不心生一颤。

“你到底在萧权那里发现了什么!”

“我说我看见了有其他古族出现在萧权兵营,似乎他们将主意打到了古沧州上。”

“其他古族?”

“像是幽冥族。”

“嗯。”

“看样子你是知道啊!”

“十一年前,紫翼人覆灭在了一场青色的大火中,我就猜到了些,但我怕其中有什么巧合的地方,所以也没有说。”

“所以说,这些你早就知道了。”

“没有,才确认的。”

说罢,蓝道语扶起左迁鸿,费了一番把他送到了床上。

晚时分,鹿云柔找到了陪左桑玩闹的蓝道语。蓝道语话都没有说就被鹿云柔拉走了,将她带到了离左迁鸿帐篷房不远处的一个帐篷房外。

“看看吧,可还喜欢?”

此时的蓝道语正是一头雾水,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鹿云柔笑着说道:“这是大家伙为你准备的。”

蓝道语还没有说什么,鹿云柔就将她拉到了帐篷房里:“快些进去瞧瞧吧!”

蓝道语四处打量,这里有床,有衣橱,有小桌子,小桌子上有个镜子……物件挺齐全的,不是很华丽,是一种古老的朴实风,而且看样子有些是新做的,例如那小桌子。

见蓝道语看得差不多了,又将她带到了衣橱边上,然后打开了衣橱。

一时间,映入眼帘的还好多漂亮的衣裳,颜色也不少,蓝道语惊叹道:“这些衣服……”

“这些啊,是左弟给你准备的,也有阿白叔准备的。”

“没想到左迁鸿还会做衣服。”

鹿云柔对蓝道语郑重声明:“别看左弟是男子,他的手可巧了,跟女人的手不相上下呢。”

“别说,还挺厉害的。”

“说来你也不晓得,左弟的针线活都是被阿白叔和四羊爹逼出来的。”

“为什么?”

鹿云柔笑着说道:“他们到现在都是‘孤家寡人’,也没有做伴的,他们怕左弟和他们一样,从小就教左弟怎么哄女子开心,可学了不少东西。”

蓝道语闻言也是笑了,她没想到左迁鸿会针线活竟然是怕找不到媳妇。

很快,只见鹿云柔立马收敛了笑容,一副严肃的模样对着蓝道语:“对了,过几日就是拱火节了,那可是很重要的日子,好好准备。”

蓝道语闻言满脑子的疑惑,这个词有些熟悉,像是羽民的节日,可没有参加过,也能用一副不知道的样子看向鹿云柔:“拱火节?”

鹿云柔见状解释道:“这是很重要的日子,可不能不参加。”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你不知道吗?”

蓝道语如实回答:“好像听说过,记得不是很清楚。”

“这个啊,是我们这里的规矩,要穿新衣裳的,要跳舞的,要围着一个很大的拱火才行,具体的王待会再同你说道。”

“那我该做什么?”

“你呀!只管开心便好。”

只管开心,那倒是挺好的,蓝道语开始好奇所谓的“拱火节”到底是什么样子?

拱火节当日,人们从中午就开始准备了一个拱火堆,那个拱火堆很大,有七八个人围成圈的规模,拱火准备完后,便是菜肴美酒。

拱火节分四个步骤,起舞,寻偶,中酒,放愿。

直到夜幕时分,人们才点起拱火,拱火起,拱火节也就开始了。

“道语姐姐。”

左桑在前面蹦蹦跳跳的,有说有笑,不时围着蓝道语撒个娇。

“桑桑。”

“小心!”

蓝道语察觉路上有大石子,怕桑桑摔倒,索性提醒道,刚说出口,桑桑就脚滑了,整个人摔在了地上,手直接摔破了皮。

“桑桑,你怎么样!”

左桑摇了摇头,连忙安慰道:“我没事。”

“你流血了。”

蓝道语心疼地握住了左桑的小手,而左桑笑着同她玩闹,丝毫不在意手上的伤口。

在某刻,路过的羽民谈论起近来的新奇事。

“听说,外头又有新奇事了。”

“啥新奇事,风渊国内乱,听说死了一万多人。”

“那死人还真不少啊!”

死了,是啊人都死了,流了好多血。

蓝道语记得,她在一堆尸体中,颤颤巍巍找着一个熟悉的面孔,死去的人的血沾染了她的衣裙,身体上也有不少的血。

终于她在一堆尸体里找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将军,他身上插了两支箭,庆幸的是他没死,还活着,还有气息,虽然很微弱但是他还活着。

“杨将军,要撑住啊!”

“不用了……你帮我杀了那个妖妃,还给我风渊国子民一个公道……”

蓝道语闻言哭着说道:“不是的,这一切不是摄政王妃的错,错的是平信候,你们都上当了。”

接着蓝道语跪在了杨将军面前,向他磕头:“都是我,如果我能说出来,你们就不会死了,我不该被蛊惑的。”

蓝道语眼见着杨将军一点点没了声息……

等到她找到摄政王妃时,是在一棵樱花树下,一袭白衣,体态纤细,犹如天仙下凡,回眸间勾人心魄。

“王妃娘娘!”

“我记得我初入宫时,最喜欢的就是这里的樱花,死前再看一眼也是满足了。”

摄政王妃一袭白色长裙,白色裙摆的末端沾染不少血迹,她只是看着头顶那棵樱花树,在她面前樱花如蝴蝶飞舞迅速掉落。

她脸色露出安详的笑容,很平静,仿佛看透了这肮脏的世间,不愿再与其同流合污。

“到死我才醒悟,医者是救人的,我怎么能杀人呢。”

蓝道语可以感觉到此时的她很可怕,可怕到她对这个世道绝望了。

古书记载,古有木青将军平定四洲,收难民创立神医族,并将其隐匿于柳叶林中,凡神医族皆以端木为姓,刻苦钻研医术济世救人。千年后,风渊平月帝为寻长生之道,派铁骑踏柳叶,杀端木,只为获得所寻的长生之道。

神医族遭屠杀的那天,端木玖、端木流羽活了下来,一个为报仇不择手段成了摄政王妃,一个失忆流落民间成了大夫。

一个满手鲜血红了眼,一个素手医心救世人。

直到有一天,端木流羽进了宫……那一天,注定是端木流羽生命的倒计时,同样是端木玖的倒计时。

“端木玖,你死了端木流羽怎么办,你死了,她就是孤单一个人了。”

端木玖面色苍白但依旧笑着,“你觉得她会接受一个满手鲜血的姐姐吗?”

“你能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你后悔了对吗?”

蓝道语低下了头,不敢正视距离自己很近的端木玖,“我后悔了。”

很久端木玖才缓缓说道“道语啊!有些事情一旦有了就难改了。”

说罢,只见她握住了一把尖刀匕首狠狠地插进自己的心脏,然后任由身体倒在了樱花树下,蓝道语看到很清楚,端木玖带着笑容。

樱花也在那一天全部凋落,像是感觉到了端木玖的悲伤,蓝道语看到樱花花瓣覆盖在了她的身体上,像是将她埋葬。

蓝道语不理解,为什么,明明她恨透了一切,最后走的时候带着笑容,以至于她面对端木流羽的时候只能选择沉默。

“阿玖姐姐死了,死了,一切都结束了,这一切你们都满意了吗?满意了吗?”

满意了吗?她倒想知道自己满意了吗?

如果说自己满意了,那些人会不会活过来……

而懦弱的她只能说出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你们要毁了我最后一点希望,为什么连一点念想都不愿意留给我们……”

有多少次,她想告诉眼前的端木流羽,告诉她端木玖的想法,告诉了,说不定就不会有后面的悲剧了。

此时此刻的蓝道语心里有些难受,也只是对受伤的左桑说道:“桑桑,你自己去吧,姐姐有点不舒服。”

“道语姐姐。”

左桑可以明显看出蓝道语不对劲!但刚开始不都好好地吗?这是发生了什么?

蓝道语听到左桑的声音,没有说话反而是转身便离开了。

明明可以放过自己的,为什么又想了起来,为什么不能放过自己,归根结底,自己根本没有资格。

不远处的左迁鸿听到左桑的声音赶了过来,连忙询问道:“桑桑,怎么了?”

“迁鸿哥哥,道语姐姐好奇怪。”

左迁鸿闻言,只是摸了摸左桑的小脑袋:“你先去玩吧,我去看看她。”

左迁鸿有些担心,这个傻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在远离拱火堆的地方有条小溪,那里人很少,蓝道语一个人愣在原地,呆呆地看向水中的倒影。

左迁鸿在月光下可以看到蓝道语红了眼眶,她没有哭,像是在忍着,她就一个人静坐坐在一块石头,看着眼前的溪水,愣愣地出神。

“蓝道语!”

很久,蓝道语才开口说话,她手里握着一块满是棱角的石头,然后抬头看向夜空说道:“风渊民间有个说法,人死后会成为天上的星辰,月亮能传达现世人对已故人的思念。”

左迁鸿听着蓝道语声音有些哭腔了,看去,是蓝道语在哭,手里握着石头的手更用力了。

“现在,天上只有月亮了……没有星星了。”

左迁鸿第一次见蓝道语哭,他不理解,到底蓝道语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看样子她很痛苦,他尝试说安慰道:“可能是月亮的光太亮了,所以你看不到星星了。”

左迁鸿第一次去安慰一个女人,尤其是比自己大的人,他不知道她为什么难受,可看见她难受,他就难受。

蓝道语苦笑着,她狼狈蹲在了地上,看着水中的月亮,她熟知天象,她知道,不过是他在安慰自己罢了,但是想来也只有这个说法能让自己好受些。

但她又在潜意识回应道:即便月亮传达的思念可感情再怎么强烈,星星知道后都躲了,因为他们讨厌,又或者说是憎恨。

那些丧生在火海里的家人,还有犹怜,一定会觉得自己懦弱无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风渊国那些死去的人一定恨极了自己……

他们怎么会接受呢?

怎么会接受。

“你知道吗?我曾经是风渊国的圣女,我预知了一场悲剧,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导致了那场悲剧的发生。”

“悲剧发生的那天,整个皇宫都是血,尸体遍地,我看到好多人都死了,死在我的面前,我记得那些人还笑着说要回家的,结果他都死了。”

“是我的罪过,我看着一个人他踩在尸体上,一步一步坐上了皇位,我杀了那个人,可即便是我杀了他,我心中的愧疚依旧不停地放大。”

“每当午夜梦回不尽相徘徊,那些血淋淋的一幕也是在不停地放大,我想忘记,可那是我犯下的错。”

“如果我能早一点记起来,如果我当时不沉迷所谓的情情爱爱,那他们就不会死了。”

左迁鸿握住了蓝道语的肩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低声道:“蓝道语,你要冷静,不要局限在过去,你看看我,看看我们大家,你现在的自责有什么用,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蓝道语握住了左迁鸿的手腕,苦笑着说道:“可是就是曾经的过去才支持我回到千鸟林的。”

“我该怎么办!我想忘记,偏偏忘不了。”

“我想过,要和你们好好相处,但是我好怕,我会伤害你们。我的存在就是不幸,连朋友都守护不了,又凭什么守护你们,复兴翼羽族……”

“那种事情,我不想再经历了。我不想再伤害别人了。”

左迁鸿第一次见蓝道语哭,而且哭得那么厉害。

蓝道语晃了晃眼,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不想当什么少主,我不想再有人受伤了,不想要那些不必要的牺牲了。”

左迁鸿没有说话,只是唤了一声“蓝道语。”

“我的存在就是不幸,我保护不了任何人,我明明抓到了,我明明抓到了的……”

“过去的就是过去的,我们还有以后,要不然只会更难受。”

左迁鸿握住了蓝道语的手,将其抵在胸口,郑重道:“你是紫翼人,是我们追奉的王,我们会誓死追随你……也请你振作起来,为我们带来幸福和安宁。”

蓝道语愣住了,好像曾经她对一个人许下了一个承诺:“我……我会给变色羽人一个公道的。”

我现在是蓝道语啊!我的承诺还有实现,我的过错已经弥补不了了,不能再辜负他们了。

等翼羽翼羽迎来和平的那一天,我也该去地狱赔罪了。

只是他们会原谅我吗?

左迁鸿沉默了一会儿,掐着腰道:“好了,本来就丑,再哭就没脸见人了。”

说罢,蓝道语气愤地擦了擦眼泪,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没哭,都说是迷了眼,谁哭了!”

左迁鸿笑了笑,又道:“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死了,又怎么会站在这里?”

“你听好了,不管你之前以什么身份经历了何种过往,我都不想知道,我只希望你可以少一点困扰,你是我的朋友,这是我确信的。”

“朋友?”

左迁鸿阴阳怪气地回道:“怎么像我这样的羽民不配与少主您做朋友吗?”

“谁是什么少主,我是蓝道语!”

左迁鸿闻言低下了头,然后朝蓝道语伸了一只手:“那蓝道语,现在可以参加拱火节了吗?”

“可是……”

面对蓝道语的犹豫,看出她的怯懦来,索性说道:“那是他们的拱火节,与我们无关,我说的是我们的拱火节。”

“你想怎么来?”

“按他们的规矩来,也按我们的理解来。”

说罢,左迁鸿拉着蓝道语跑进了自己的帐篷房,从衣橱子里端出来了一个木匣子,上面像是积了一层薄灰,看样子是放了有一段时间了。

左迁鸿用衣袖扫去灰尘,然后转身递给了蓝道语。

“打开看看。”

蓝道语没有多问,只是接过了木匣子,等她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件衣服。

左迁鸿将衣服展开,全貌尽收蓝道语眼底,是一条裙子,深紫色做裳,浅紫色做衣,后有做纱,衣服边角全是金色细线和银色混绣的花叶,图案混杂却略显华丽之风,亦不失素雅之意。

“这衣服……你做的?”

“嗯,绣了大半年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

“我不能收。”

“这衣服虽然绣了,但一直没人穿,放着即招灰又浪费,扔了又怪可惜的,现在你来了正好可以发挥它的价值。”

“这件衣服很美!”

“来,先试试合不合身。”

蓝道语接过了衣服,来到了一个转角处,不一会儿就换上了衣服。

蓝道语疑惑了,衣服换好了,左迁鸿人去哪里了?

蓝道语四处张望未见其人便打算出去找找,谁知道刚一出帐篷,迎面便碰上了左迁鸿。

左迁鸿手里是一束花,是紫色的,说不上来名字,黄色的花蕊,蝴蝶状的花序。

“这是什么?”

“这个啊,是樱花草,也叫报春草。”

蓝道语疑惑地看向左迁鸿:“挺好看的,不过你拿这个做什么?”

“给你做发饰。”

“怎么做?”

“你就座好,剩下的交给我。”

左迁鸿来到了蓝道语身后,伸手解开了她的发带,顷刻间,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

这里没有镜子,不知道左迁鸿会弄成什么样子,只知道没一会儿,左迁鸿便为蓝道语戴起了花。

“即报春草,为何在夏日出现?”

“千鸟林的时令季节本就异于外界,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说得也是。”

蓝道语起身,映入眼帘是左迁鸿那双漆黑的眸子,二人近在咫尺,能感觉到彼此之间的呼吸,左迁鸿率先反映过,立即背过了头去,蓝道语清楚地看到了左迁鸿脸上的那抹红色,是一个少年的羞涩。

“鹿姐姐那里有镜子,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对着水也可以看清。”

蓝道语看着水中的倒影,不由感叹左迁鸿的手是真的巧啊!

左迁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在那块岩石上不知道想什么。

许久,左迁鸿问道:“你会跳舞吗?”

蓝道语点了点头道:“会些,勉勉强强可以跳下来《羽》。”

“除了这个哪?你会跳什么?”

“在风渊皇宫的时候学了一支舞,这个可以吗?”

“可以。”

只见月光下,溪水边一个俏丽的身影在翩翩起舞,衣袖一挥如清风拂月,为他整个人增加了一番朦胧的美感,像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般的神圣。

左迁鸿笑着,只见蓝道语一跃而起,衣袖与明月擦身而过,那樱花草也衬托她绝美的轮回。

明眸皓齿,皮肤白皙,体态纤细,青丝肆意随风飘荡,气质如兰,让一旁的左迁鸿第一次有了疏离感。

舞罢,左迁鸿便鼓起了掌,面带喜色地说道:“看来终究是宫廷舞更胜一筹。”

“不过是花样多罢了。”

左迁鸿道:“也是,不然怎么取得皇帝的欢心。”

“不过,这支舞不是宫廷舞。”

蓝道语沉默了片刻后苦笑道:“我曾见过这天下最好的舞者,她所及之处,胜过万千红艳,就连宫廷最好的画师也不能画出她的三分美。”

“相比那人应该是个性情中人吧。”

“确实是个性情中人。”

左迁鸿见蓝道语神情低落,拉着蓝道语来到了一个一堆盛酒的架子旁,约莫有七八个架子有四层,架子上摆满了酒,好多人都拿了,现在许多地方都空了。

左迁鸿拿了一杯递给蓝道语,蓝道语将要喝却被制止了。

蓝道语没有喝,放下了酒杯,疑惑道:“为何?”

“要交杯喝,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

听到此话,蓝道语扑哧一声,没忍住笑出来:“在民间这可是夫妻大婚之日所用的习俗。”

闻言,左迁鸿连忙低下了头,脸涨得通红:“你管这些什么,不过是个拱火节罢了!”

“你脸红了。”

“没什么,可能是夏日炎热闷的。”

蓝道语见状没再打趣左迁鸿,二人共饮了交杯酒,月光下………………

突然,蓝道语身后传来了鹿云柔的声音。

“左弟,道语,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左迁鸿道:“没什么,不过是过个拱火节罢了。”

鹿云柔闻言笑了,闻言,细细打量了一番蓝道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言道:“这身衣服好生熟悉,像是……”

“许是你记差了。”

鹿云柔死死盯着左迁鸿,故意放慢节奏道:“可能吧。”

“算了,同你们在这里聊天甚是无趣,还是桑妹好玩。”

说罢,便离开了。

拱火节最后一个步骤便是放愿,所谓放愿不过是在纸条上写下自己的愿望,然后把纸条放在手心,然后双手合十,对着月亮心中默念,最后将纸条放在拱火中,看着它烧成灰烬。

放愿过后,左迁鸿带着蓝道语回到了溪边。

“你写了什么?”

“愿所有的人都会重逢!”

拱火节过后。

“你说的端木玖和端木流羽可是端木一族的人?”

“你知道她们?”

“知道些,神医族,端木氏,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你知道吗?她们都死了。”

“因何?”

“人心的贪婪也,因为我的过错。”

“那挺可惜的,素手所及之处再无端木。”

“是啊!入世之前的她们一尘不染,再回首时,她们却满目伤痕,谁能想到这世道究竟对她们做了什么,我又对她们做了什么。”

“左迁鸿,我会让翼羽族不再内乱,我会给一个属于你们变色羽人一个公道,我这是蓝道语的承诺。”

“希望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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