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 母后!”
“戎贵妃病死,至今无人问津,你看那小皇子,在那冷宫里夜夜哭丧,可谓叫人心寒呀。”
“凭什么要我去卧底啊!”
“父皇不管这事,你是最小的皇子,而且你母妃早死了,不要你去……那谁去?”
“瞧瞧这上好的皮囊,好生培养,不就是个摇钱树了~”
“我只唱戏,不陪……陪睡……”
“床笫之事,可由不得你说算。”
由不得你,由不得你……
萧颐汶将他扔到绵褥上,开始松自己的腰带。
言朽心里五味杂陈,他多么渴望自己可以马上消失离开这个地方。手中的被褥被揪得更紧了,言朽侧头看向了那边的木台,再看看,眼前的萧颐汶正朝他靠近,越来越近了……
他拔下金叉,青丝全散开了。他偷偷地将金叉藏在衣物之下,萧颐汶正覆在他身上,等时机一到,他再靠近一点……今晚就必定是他的死期。
言朽从梦中惊醒,他环顾四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他现下应该是在自己的帐中,但是他的衣服又是谁换成了素衣,他猜疑了片刻,刚准备下榻换衣服,他却听隔门后传来对谈:
“大夫,他是不是脑子有疾?”
“这……国师他自幼便染上了,也不能……不算是脑子有疾。”
“这还不算是……?”
“咳咳,呃……这个……在下也不敢妄自揣测,将军要怎么想都行,但在下不敢出言不逊,先告辞了!”
“唉!”话还没说完,那人便马上离开了,仿佛再多说一句就会被处死一样。萧颐汶看他离开,转身低估了几句:“这人又没醒,怕什么?这还真是条忠实的狗啊!”
他缓缓靠近塌边,拿了条椅子坐下了,就这样坐在榻边静静地看着言朽的睡颜,像是被他的容颜给折服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言朽表情有点僵,睫毛动了两下,微微眯起了一只眼,萧颐汶居然还坐在旁边,他马上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他看见没有。
“哎呀,国师呐,你死的好惨呀!”只听萧颐汶道。言朽已经在心里默默记下了。
萧颐汶发现他还真没醒,于是就走了,言朽还以为他还盯着自己,于是就继续装睡,结果……装着装着就真的睡了过去。
大概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言朽如梦初醒,他伸了个懒腰,然后坐在床上想事情。
自己在土匪窝晕了过去,然后……他也有些记不清了。
是谁给他换的衣服呢?又是怎么把他带回来的呢?那回来后呢?他越想越觉得萧颐汶已经留不得了。他原本洁身自好,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断袖之癖。
他唉叹一口气,找衣服准备去那个小书阁逛一逛,查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出那个什么状,让萧颐汶早点去死。
他坐在铜镜前,前边的头发盘了上去,用了一根白玉色的簪子盘了起来,耳边留了两撮须,后面的头发也是披散开的。后又着了一身藏青色的衣服,衣服上有一点凤凰的勾勒点缀,恰到好处。
整理好之后,他就去了书阁。
傍晚时分的书阁人并不多,言朽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里面不是很大,挺小的,只有几排书架,上面放的都是些什么兵法典籍,其他书籍少之又少。
他找了一排又一排的书架,最终到末了才找到了一个与契约有关的书。他抬手准备拿下来,却听见书架另一头的两个新兵的谈论:
“你知道那个萧颐汶吗?”
“不就是那个靠军令状活下来的嘛。”
“你知道前几天的那场仗吗?不是死了很多人吗?我那天不就在练剑,然后就看见那人浑身是血的回来的。关键是……他怀里抱着的可是国师哪!”
“真的假的?”
“国师就那么窝在他怀里,好像是昏迷的。可我还是觉得不简单,难道就一定只能打横抱起来吗?”
“哦~~”
两个人坏笑着,言朽算是一脸懵逼,还有点小鹿乱撞的感觉。
他抬手拿了书就走了,一路上回想这事。他觉得还是得说清楚,不然流言蜚语多了可就不好了。
他到了主营,让管事的把人都召了过来。
人基本都已经来了,他坐在高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关于……我和萧颐汶的事,希望大家不要误会什么,如果有误会,那就最好别再有了。”他拿手握成拳挡住嘴咳嗽了两声。
下面一片混乱,都在互相讨论这事。萧颐汶也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就怕这尴尬的对视,言朽马上收回了视线,他拍了拍旁边的桌子,使了个眼色。
顿时鸦雀无声了,恐怕连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见。
“下次我再听见什么议论,老兵们应该知道。”
下面的人不再议论。
“好了,该散了的就散了吧。”
人基本都已经离去,只剩下了三人。
言朽:“戚鲁巴他们损失应该挺大吧。”
管兵严:“确实。”
司马:“我那边多半都死了,我带的人伤亡也只占了小比。”
言朽:“不错。”司马浅笑了一下。
管兵严:“还有一事。”
“说。”
“就……陛下说要你回去一趟。”
言朽疑惑的看着他:“我一个人?”
管兵严:“嗯。”
言朽无奈,只能答应,说实话,要不是不想回去,谁想来这刀剑乱舞的地方作死。
他离开主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穿过一个个帐篷,人基本上都已经睡了。他来到自己的帐子,轮班的也已经入睡了。进去后,他刚准备点亮烛火,却被一个人给压在了帐子的墙上。
“瞧瞧这是谁啊?小心我叫非礼了。”
“这不是思念过度,想来见见你。”
言朽又一次想推开他,但又一次推不开。
只能无奈的看着他:“说吧,你想干嘛。”
“你不是昏迷了嘛。”
“对。”
“你就一定觉得这是个误会,那若是我说我想这是个事实呢?”
“那就真是你在做梦了。”言朽再一次想要把他的手给扒开。
“我是认真的。”
“我看你怕不是疯了。”
“是么。”
萧颐汶收手将他打横抱起来了,径直走向了塌边。他把人扔到塌上,就准备宽衣解带。
“我可警告你啊,疯过头了可是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