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9.

程南歌来到江城还是冬天，但在这座城市居住接近几个星期后，冬天在渐渐退下，而迎来春日。

因为学校的管理，大部分的时间程南歌是在学校的。起初还担心会在学校没朋友的她，在渐渐相处和温听夏早已玩到一起，连带着也认识班上其他同学。

某个午后，程南歌照常在午饭过后和温听夏一起回到教室。

因为午休时间是自由支配的，所以班上还是安谧和谐的。

咚，后门传起声剧烈撞击的动静，此后安谧被破坏，和谐被吞灭，迎来得是窸窸窣窣的私语声与那响彻吼声。

程南歌被惊动，她转过头看向后门，所见场景是两男生的对峙，其中有个是刘耀文。

他没有穿校服，只穿了件深色黑色T恤衫。耷拉在眼前碎发被撩开露出隽秀的眉目，凛冽眉峰微皱起，皮囊下翻涌起无名怒火，气场愠怒无法掩盖。

生气的刘耀文。

这是程南歌头次见他要这么大的火，在她认识他以来印象中他一直都是那副吊儿郎当又玩世不恭的模样，虽说平时会放狠话但都未真正稍有愤慨，也很少会同今天那般整个人笼盖在戾气中。

刘耀文“你他妈要是再给我传那个谣言，我就给你打废。”

兴是感受过多炙热目光，少年不想在纠缠下去。只看他硬邦邦揪着另个男生衣领摁倒桌上，清澈杏眼酝酿着浓厚的怒火，宛如从地狱而来魔鬼般。

“刘耀文，你干什么呢。”陈好脸色慌张从外面跑进教室，不稳当地大步走到扭打一起两人前，面色跛出难堪的颜色。

“赶紧给我放手。”陈好又加上句，似在怕他不听劝。

语毕几秒，刘耀文如他人愿松开那双冒起青筋的手，他转身二话不说地直接拐门而出。

全部过程程南歌全部收在眼底里，她本不想关注太多，但刘耀文是马嘉祺好朋友的弟弟，那颗心动摇不定促使下，她还是毅然离开位置。

离开位置前，她拎起了自己那件外套跟随刘耀文背影追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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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逛奔，程南歌跟随刘耀文背影最终到来块学校避僻静的空地。

少年坐在屋檐下台阶上，一双又长又直的腿舒展地伸开，黑色直筒校服裤紧贴腿流畅垂下又并不臃肿。没有先日那般意气风发的气头，于今少年只低垂头凝视灰色水泥路，清瘦侧脸似有了脾气，给人无端的不好靠近。

不过她并没离开，而平复下因狂奔落下喘息，于后步伐悠悠移到刘耀文旁边坐下。

程南歌“创可贴。”

粉色HelloKitty图案的创可贴映入刘耀文眼里，他晃了眼，抬起头视线侧偏，少女一如往常一脸平静，脸上无过多情绪与表达，从喉间吐出的话也没捎上他样的意味，除了平淡无再多。

这倒像她除了在马嘉祺面前有过多表情，其他人面前不是平淡就是冷着一张脸。

刘耀文接过那张创可贴玩弄在手心，唇角轻轻扯一下。

刘耀文“谢了。”

刘耀文“你追过来干嘛？不上课啊 ，好学生。”

程南歌“这不是怕某人自尊心强想不开。再说你是丁哥的表弟，丁哥又和我小叔是好朋友，你要是出什么事情，说不定影响到我小叔。”

程南歌开诚布公，说出自己之所以跟来目的，语气坦荡又真诚，像给人一颗枣同时又给一个巴掌，又暖心又扎心的安慰。

刘耀文听了不咸不淡哼唧几声，教人体味不出其中意味。

刘耀文“你文哥才没那么脆弱。”

他不在意地拍了拍自己衣服尚才由于打架而沾上灰，脸上如同夏季天气不好琢磨，但能确定就是其中有愠怒这一情绪。

程南歌“啧。我可听我小叔说你小时候还坚持缠着想和他一起睡觉呢，还哭鼻子来着。”

话题绕到马嘉祺身上后，程南歌平淡脸上有了些许波澜，那平平语气也有些许起色与声调。

刘耀文“程南歌，你怎么那么喜欢提马哥啊？”

莫名而来的膺意与不满像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潜入他的心把握住他的情绪，又劳劳攀上他全身至神经，让他不控制鬼使神差下吐出那句话。

程南歌有被噎到，她吞吞口水，视线不再看向前方，隔了许久后转移到刘耀文身上，语气磐如坚石。

程南歌“因为他是我唯一的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