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一座城

手机又收到提醒，宋亚轩习惯性点开，仍旧是普罗旺斯的新闻，不过和之前的不太一样，这次传来的消息是毒气加速扩散，专家估计两周内普罗旺斯就会完全消失，而主持人还有心情惋惜说这个长期栏目就要结束。

宋亚轩收起手机，学生们已经去了别的地方，现在不是旺季，他这边只有零散的游客，宋亚轩抬起头，莫拉正对着他。他们的物理距离能有四五米，又像是只隔着那一层玻璃，莫提在狭小的园区里，对着宋亚轩微微晃动身子，像是在示好。

北极狼是很聪明的，不知道记性是否一样好。

宋亚轩在昨天见到了另一个伤痕累累的北极狼。刘耀文作为难民被联盟军部接纳，几乎是一个人长大，在高中时宋亚轩觉得刘耀文是自己见过最自由的人。当北极狼小心翼翼从苔原远处走来看着他，宋亚轩一眼就看到它身上都是伤——然而最令他心惊的不是这个部分。

贺源问他究竟看到了什么，让他不得不软化，他哽咽着才能说出来。刚进入刘耀文的精神图景时宋亚轩被一阵风吹得头发都要结冰，他还要不断释放向导素来安抚不稳定的哨兵。刘耀文在精神世界里是站着的，就站在宋亚轩旁边，很久违的感觉。北极狼在宋亚轩这边的山丘中，探头看他，宋亚轩去看它时才发现他们脚踩的地面不是干燥的沙子，刘耀文搭上他的肩，要他往另一个方向看，手上的颤抖太过明显，宋亚轩感受到他的勉强，正想叫他停止把精神世界全部展现，没有必要，他现在哪里有这个余力去做这些，只要有几平米的空间就够了。

然而宋亚轩看着远处慢慢显现的一切，眼泪来得比思考快。

……

宋亚轩“我看到了薰衣草，贺源，他在精神世界里造了一个薰衣草园，一个普罗旺斯。”

普罗旺斯早在五年前就不不允许再有人登陆，现在还有两周就要消失，可我看到了十年前的薰衣草园。

刘耀文刘耀文用最后的力气说：“还好和你一起看到了。”

宋亚轩转过身，感觉到刘耀文已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