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断臂

冷，周围除了海水就是海水，只有海浪拍打着身体的声音，身体已经有点冰冷了，天渐渐黑了下来，无边的黑暗和冰冷的感觉袭来，感觉着周围的冰冷和孤寂，一颗心渐渐地沉寂下去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这种逃亡般死亡的感觉再也不想经历了，不够强大只能任人欺辱，你不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惹你，只要能够活下去，我一定要变强，曦的心态也发生了改变，内心中压抑的无情冷漠这刻如洪流般爆发出来，人在死亡面前不是显得疯狂就是会发生心变，曦这刻突然无比的痛恨以前自己的沉默，如果能够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强大，就不会发生这种局面了 压抑，无边的压抑，冰冷，恐惧如潮水般袭上心头，夜晚中的曦身体在海里飘荡着，没有一丝力气了，一天一夜的漂流让他的身体无比的虚弱，如果有光的话，会看到曦的脸色发紫，整个人病态的苍白，身体中传来一阵麻痹的感觉，仿佛身体不属于自己一样 眼睛睁不开了，累，再也不想坚持下去了，眼睛疲劳的睁不开了，睡吧，也许再也醒不来了，不怕死，只是好不甘心呢，这一刻，疲劳和虚弱战胜了环境带来的恐惧，身体随着水流越漂越远 随着时间的流逝，曦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仿佛听到有人在召唤他，他感觉遥远的天空中伸出一只手，这只手很温暖，他看到了自己在朝着天空中那只巨手飞行，灵魂缓缓上升，这是人的回光返照，也许下一秒，也许一个时辰，意识就将被吞噬，永远沉眠在这无边孤寂的大海中 “吼”，清冷的月光下一头鲨鱼从黑夜中跳出了海面，冷幽幽的眼睛发出噬血的光芒，摆动着尾巴不是卷动着一阵波浪，曦的身体离这鲨鱼是那么的近，鲨鱼尾巴一摆，鱼麒一张一合，闻到了血肉的味道，嘴巴一张，“撕”的一声，曦的整只左手断裂开来，血水瞬间染红了附近的海域，月光的海面海水荡漾着梦幻般的鲜红，凄美而噬血 痛，痛，意识被痛苦唤醒，“啊啊”，虚弱的身体充斥着痛苦，鲨鱼被鲜血激发了血性，一只手几下就被吞的骨头都不剩，鲨鱼浴血而狂，庞大的身躯往前冲撞，猩红的牙齿朝着曦的头部咬去，“吼”一只海怪自海面露出头部，灯笼一般大的眼睛发出光芒，张嘴吐出一口水流，海面到卷，行成一股水流，鲨鱼即将咬下的嘴巴被水流一冲飞了出去，眼睛中露出了恐惧，鲨鱼并不是海中的王者，鲸鱼才是，鲸鱼张嘴一吸，鲨鱼和曦瞬间就被鲸鱼吸了过去 曦望着前方的鲸鱼，心里却不是恐惧，而是充满了不甘心，身躯中传来的刺痛让他的眼睛布满了血红，“啊”叫不停地踢着，鲨鱼一下去就被吸了进去，曦随着水流马上也要进入鲸鱼的肚子，天上撒下的月光映照着海面的杀戮，鲸鱼灯笼般的眼睛望着海面，闻着前方着血腥，鼻子怂了怂，喷出一股气流，曦的身体立马被冲了出去，鲸鱼虽然是食肉系中的王者，可是并不习惯血腥味，捕食都是直接吸入口中，巨大的脑袋摇了摇，消失在了海面 曦被水流冲了出来，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肩膀处传来的剧痛充斥着神经，抵抗着疲劳，不能就这么死去，我不甘心，内心中求生的意志让他的身体焕发了一丝活力，海面的平静被水流一冲，行成了漩涡，漩涡外的曦努力的瞪着脚，想逃离漩涡，心有余而力不足，漩涡的撕扯越来越厉害，撕裂的痛处麻痹着神经，求生意志让曦的意识保持着些许的清醒，随着漩涡卷动的越来越快，意识终究是越来越模糊，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撒出一缕光，慢慢睁开了眼睛，时间都仿佛过去了很久，痛，左臂处传来了撕裂般的痛处，动了动身子，没有感觉，没有力气，过了好一会儿，曦才挣扎着爬起来，周围看起来是一片海滩，这里的海滩有点脏乱，旁边堆着很多垃圾，周围传来了一阵恶臭 曦的脸色苍白，身上发出刺鼻的咸臭味，左臂的伤口经过海水的浸泡已经结痂，曦看着自己的左臂，眼中的目光越来越冷，心中有些对自己命运的不甘心和恨意 海滩旁，曦没有多余的力气能让自己行走，身体中传来一阵饥饿的感觉，望着有些昏暗的晨光，眼中有些许的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天渐渐放亮，海滩旁渐渐热闹了起来，曦所处的位置是海滩的垃圾堆放处，人比较少，可是终究有人发现了曦 一个倒垃圾的工人倒垃圾的时候看见了曦，“嘿，把老娘吓了一跳，你个臭乞丐”，这里的人对这种流浪汉显然见得多了，谁也不会把同情心浪费在乞丐身上，曦看了那个老妇人一眼，眼神有些冰冷，并不说话 临近中午，太阳的照射让身体恢复了一点能量，用右手艰难的支撑着 身体站了起来，艰难的走向海滩上面，“臭乞丐，离我远点”一个中年捂着鼻子嫌恶的看了曦，骂了一声，曦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往人群中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里走去 饿，真的好饿，单手抱着膝盖，蹲在一处阴暗的角落，下水道老鼠般的感觉，那种被背弃的滋味袭来，难受，“妈的，吓老子一跳”，一个大汉走过去被曦吓了一跳，“诶，这世道”，大汉并没有为难曦，叹了口气就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中年妇女领着一个小女孩从曦的身边路过，阴影处的曦吓了中年妇女和小女孩一跳，中年妇女摇了摇头，眼神有些怜爱，从怀中掏了三个铜币丢到曦面前，曦还是蹲在那里，抬起头看了看中年妇女，“谢谢”，声音有些沙哑，小女孩伸出手想触碰曦却又有些害怕，中年妇女叫了小女孩一声，就走了 有些人只是人生中过客，并没有谁会全心全意的帮助你，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真的强大，曦想起这句在学堂的话，却是第一次这么深刻的体会，捡起地上的铜币，看了看身上破旧的衣服，小手紧握着，一步步朝着巷子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