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结伴成双的白鸟(3)

那一天，苏悦发的脾气真的很大，不过自己不愿做的事，喊出来倒是顺畅多了。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烦了，生活也安静下来了，苏悦倒是感觉到了一种别样的寂静，很是舒服，独自一人的空气也新鲜了许多。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另苏悦对谭昀天改观，刮目相看，苏悦打从心底里的承认。

苏悦【像谭昀天这样的男孩才是有担当的人，总有一天，他会成长成真正的男人。】

　　从这件事后，以后苏悦不管心里心外都是对谭昀天赞不绝口。

01

　　新学期开学了，苏悦升上了初三，压力是每日愈大，上课打着瞌睡，都要竭尽全力将自己“唤”醒的那种，前人百用不厌的方法，圆规扎腿，只要尖的东西都试着往腿上扎，断裂的尺子扎手也试，最简单的也就是狠狠掐自己一下。

　　可是可能是她皮太厚，做这一切效果不是很大，该打瞌睡呼呼大睡时，还是照睡不误。

　　初二的班主任调去了别的学校，尽管全班人的心中都很舍不得，但“人往高处走”这就是古来定律，换一个地方总比这穷县城是要好的多。

　　新来的班主任，回族人，姓马，马刚，脾气很不好，对事也不怎么上心，苏悦不止一次的想，这兴许就是名族差异的具体表现。

　　后来，苏悦问过叶楚文：

苏悦“为什么心甘情愿为一个男生做一切？”

叶楚文“因为喜欢啊，喜欢一个人你的心里就只有他。”

苏悦“那他要是一直喜欢男的呢，你真的要一直打扮成男孩模样吗？”

叶楚文“那就需要等待，等待的久了，终是能等到的。”

　　那时候的苏悦还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等待一个没有任何希望等到的人，更不知道该怎样去等待一个人。但是叶楚文的这句话对她的触动很大。

　　也是从这一个时候起，苏悦和谭昀天正式交往，但算不上是真正情侣的那种，就是喜欢，互相依靠，各取所需，苏悦从谭昀天那里得到温暖和存在感，谭昀天从苏悦那里找到一种责任。

　　他们之间的感觉更像是兄妹，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两人私下谁也不会谈起恋爱事宜，有的只是很普通的互相倾诉，寻找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却彼此异常关心，这样的关心早已超脱了世俗兄妹。

　　苏悦对感情的态度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开学以后联系渐渐少了，苏悦上课的时光交给了课堂，课余时间全部交给沉重的练习题，放学时光都留给了家庭作业。

　　以前的苏悦对于考上高中完全没有兴趣，上了高中以后一个人会更累，考上高中就意味着可能再也没有时间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

　　这一次的转变，只是为了帮谭昀天完成一次承诺，没有努力过的人，是没有资格谈结果的。

　　成功还是失败，总要自己试一次才好，这是她给谭昀天的承诺，她不能失信。

　　偶尔见面，路上碰到谭昀天的那几个小弟，总是“嫂子，嫂子”的叫，一开始苏悦打从心底里享受这种称呼，这代表她在别人眼中还是有地位的，即使这种地位的象征与自己和我关系。

　　时间久了，非是听的烦，而是听到耳中，心里的愧疚越来越大，这个称号本来就不是属于她的，这样倒像是默认了她和谭昀天的关系非比寻常。

　　苏悦担心这样的以后，无法面对更多的人。

　　她和谭昀天之间只是兄妹那一种的感觉，自从上一次谭昀天帮她赶走学校里的小混混之后，就是了。

　　上次，谭昀天也亲口承认自己是他的妹妹。

　　02

　　新的一天，熬过了一上午的课终于迎来了午餐时间，苏悦正要出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去享受学校那难以下咽的“猪食”，那种滋味生活在更大城市的人是体会不到的，天源中学的省钱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能升级就省，省不下来，就尽量从各个必需品里面死扣。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十一月份，天气渐渐转凉，冬日里的第一次雪也在这周一下过，羽绒飘飘，纷纷扬扬的雪花随风漫舞后散落一地，地上的雪虽然不深，只要浅浅一层。

　　气温骤变，第二日学校中有人种植，没人管的稀稀落落的花花草草上面已然结了冰霜。

　　寒气更是催骨，直往衣领里钻，如果穿的衣服领子偏低，里面又没穿低领毛衣，很难受住严寒，教室里面人多还能靠在一起挤个暖，好有一些暖和的温度，可一出室外冻得直打哆嗦。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小小歌谣唱的挺好，只不过秋天到来时已经不知道下了多少场秋雨，学校的暖气还是迟迟不送。

　　有一日，天冷的人根本受不住，学校这才大发慈悲的把暖气烧了起来，到了正中晌午，天上只是出了一点点日头，气温还是一样的冷，暖气毫无征兆的就停了。

　　用勤俭节约中国好风尚的用话来说“钱是省出来的。”

　　结果能省就省概念的结局就是，牢笼内人简直是在受罪。

　　这比苏悦家里烧炉子通的热气还要冷的厉害，最起码家里的炉子一生，温度未到之前，先坐在炉子旁烤烤手暖和一下，等温度升上来，整个房间都能暖和和的，比起学校直接是“火焰山”和“寒冰地狱的差别。”

　　学生里流传出来的一句话，开学的前一天有人发声感慨“地狱般的日子就要开始了。”不知是谁先说的比喻，可是“地狱学校比作地狱实在是再恰当不过。

　　有时候，苏悦实在是想不通“这学校究竟是有多穷，穷的连暖气都烧不起，还是趁早倒闭了好。

　　最后一句话倒是苏悦的真实请求，要是恰好在这一年学校恰好倒闭起码自己还能多一年时间考高中，现在的成绩实在是困难得厉害。

　　自己也不用在这“寒冰地狱”里再受苦。

　　03

　　下课午休，趁着空挡，谭昀天悄悄溜进校园，陪苏悦过了平常的中午。

　　苏悦一见他就知道他是从学校那个烂围墙中翻进来的，顺便“打劫”了一件校服。

　　这个地方，可真是一个好去处，这大概也是这所学校唯一的能够让学生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原因了。

　　其他好的学校，楼强皆修的如同水泥石板，厚的吓人，就是稍微碰上一下手也要疼上半天，手上皆被“免费”印上了同样大小的一连串半凸半凹的小圆点。

　　比起来，天源中学着实逊色的不能再逊色，进出学校就好像自由如进无人之地。

　　苏悦心里很盼望谭昀天，最好他每天都来，因为他带的东西跟学校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可苏悦又不愿他经常来，要是他在外面买的饭要花多少钱，每天这样毫不顾忌的吃，她也受之有愧。

　　一问才知，暑假消失的那几天，谭昀天专门去学了做饭。

　　这可真是好，苏悦没有多想，原因也没工夫没问，心里美滋滋的以后可以一直“蹭”饭了。

01

　　金秋六月，天气渐渐暖了，时间恍如白驹过隙，离中考只剩下二十天。

　　升旗仪式上，台上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的学霸用满腹的诗文饱满的精气神念着稿子。

　　“六月是丰收的季节，让我们尽最大的努力冲刺这决胜最后二十天，以百折不挠的精神踏着前人的足迹，二十天后，中考必胜，同学们，让我们拿出经汗水后洗礼后的永不言弃，以顽强的斗志去迎接二十天后的挑战，人生是一场十字路口之间的选择，我们一定要比别人先拿下这第一个十字堡垒，让我们使出冲刺一百米的速度，使出马拉松的坚持不懈，永不言弃，怀着饱满热情冲！冲！冲！”

　　在一段的誓词终于结束之后，教导主任走到台中央，语气激动，在台下人看来就像抽风一样，高举手臂，声嘶力竭呐喊道“中考必胜”然后多半是为了应付，齐声跟着喊“中考必胜”

　　喊了大概是有很长很长时间，教导主任这才停下，清了清嗓子，咳嗽几下，估计嗓子要哑，天源中学里，几乎人人都知道，教导主任的这一切的卖力无非是为了讨好校长，做戏给校长看，教导主任是想升职想疯了。

苏悦对这样的口号根本没有兴趣，有呐喊的力气不如投入到学习中去，助威也不过是大喊几声而已，这是能为中考多加几分还是能多学东西，这看来，确实是很可笑的一件事。

　　无聊声声语后，冲刺大典结束，生活又回归到了原来的轨道，似乎什么都没有变，课上还是沉沉的话，满天卷地的粉笔灰，一沓堆着一沓的试卷，用的到的背，用不到还要背都，都只是猜测的一道道往年考卷真题，刷题练习都得记下。

　　所有的一切，只要出现过的都成了重点题型，真是苦不堪言。

　　02

又是一节无聊的课，数学老师嘴里的唾沫星子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