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故人相见

唐尚刚训练结束，长出了口气。肚子也饿得咕咕叫，要不是营里禁止骑马，他现在已经到秦淮馆听着小曲儿了。正盘算着今，“唔...春儿不错，可以听听琵琶；小莲也很好，前几日还跟我说近两日有新曲儿，要我去听听呢”。

“看这位仁兄是要进城，可否带我一程啊？”易红燕走到那人跟前。

唐尚心不在焉地想着，突然被一个过路的打扰，自然不耐烦，“滚滚滚，没看小爷正忙着呢。还带你一程？小爷给一鞭子要不要啊？”

“唐尚，你跟谁这么说话呢？”

“什么跟谁，天王老子来了，爷也这么说话！”听旁边人声音有些耳熟，唐尚转过身瞥了一眼，正对上易红燕含笑的眼睛。刚才天色昏暗，没注意到。现在仔细一看，腿有些软。

话也不由得转了弯，“红姐，你...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刚才我是没看清，该打该打！您刚才似乎是要用我的马，没问题，您用您用！”

边说还边把马的缰绳递到易红燕手中。

易红燕叹口气，也没脾气了，感觉她这一天下来叹的气比这半年都多，“我没说要用你的马，就是我现在不方便，所以才说让你载我一程！”

唐尚这才注意到她的右手有些不自然的颤抖，又想起这两年京城里的风言风语，心中了然，“行，没问题。红姐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什么，那我咋带你啊？”

“我右手现在使不上力，我俩同坐一匹马，你做后面，把我带到将军府就行。”易红燕也没隐瞒自己现在的情况，毕竟唐尚可以说是自己“团伙”里的“三朝元老”了，如果说自己是老大，那唐尚怎么也是二把手，在队伍里充当“狗头军师”。

易红燕从前外出时，习惯作男子装扮。脸上涂些黑粉，换身男装，扇子一打，朗沐清绝，还真有股子风流倜傥的世家公子劲儿。一般人还真难辨真假。借着这个便利，她没少出入秦淮馆，那是一个以歌舞见长的舞坊。

里面佳肴美酒，花枝招展，数不胜数。当然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她们色艺双绝，既能歌善舞，又善解人意，进去一趟，简直就是洗尽铅华，浑身舒坦。

以前去的次数多，唐尚就是易红燕在那儿认识的。虽说她去的次数多，但因为家里管得紧，所以易红燕每次去都点的是最便宜的酒水。唐尚就不一样了，他外祖父家是京城有名的富户，又对他这个外孙异常疼惜。所以他每次都是一掷千金，次数多了，就被人盯上了。

他被打劫的时候，易红燕正好经过，就顺手救了他。之后他就老跟着她，出谋划策，后来还一起认识了其他的“狐朋狗友”。想到这儿，易红燕一阵恍然，好像大家都许久未见了。

“行，那你是自己上来，还是我帮你？”

“你帮我吧。”易红燕也没扭捏，让唐尚扶着自己的左手和腰，借力爬上了马背。

同骑一匹马，晃晃悠悠地走在回家得路上。路上没什么行人，洁白的月光照在身上，在地上映出了两人的影子。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沉默，毕竟从她开始追求萧白，大家就没再见过面了。易红燕还记得，她当时为了让萧白开心，找借口不参加聚会，被唐尚发现之后，他们还大吵了一架。唐尚说她“被猪油蒙了心”，拿着破烂当宝贝。她很不服气，狠狠说了几句戳人心窝子的话，还把唐尚赶了出去，单方面宣布绝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