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心灯

西格“诶。”

西格脱了身上的雨衣憨厚一笑，赶忙接过杯子。

西格“我知道哥你心里肯定还念着那些孩子，所以想早点过来跟你说一声。”

马嘉祺拿下身上外衣，往炉子里添了两块碳，示意他坐到炉子边。

马嘉祺“烤烤手。”

说着又从桌上拿了两块馍放到炉子上。

马嘉祺“吃了吗？我这只剩馍了，给你烤热了先吃点。”

西格“嗯。”

西格摘了警帽，笑得只见一口白牙，不过听马嘉祺这么说，想了想又赶紧说：

西格“明天我回家，给你带点米面和洋芋吧？”

马嘉祺“好。”

拉过椅子和西格一起坐到炉子边，马嘉祺拿起桌上的书接着看，翻页的同时轻声提醒：

马嘉祺“米面就好，家里的腊肉和火腿就别给我拿了，留着给你姆妈他们吃。”

马嘉祺“对了，晚点我把钱给你，再给我带点菜籽油上来。”

西格喝水的动作一顿，两道眉用力拧了拧。

西格“我不要钱，哥，我现在工作了，家里不缺钱。”

马嘉祺抬眼朝他看去，笑了下。

马嘉祺“什么不缺钱，你妹妹还要念书。”

听马嘉祺提起妹妹，西格忽然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

西格“上次回去，我姆妈说，红红不肯去读书了。”

马嘉祺“为什么？”

眼前闪过西格妹妹那张红通通的脸，小姑娘去年还答应他一定好好念书，考出大山。

马嘉祺“怎么又突然不想念了？”

西格“唉。”

说起这事，西格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

西格“暑假的时候，红红跟着村里的表姐下山去饭馆洗了两天碗，可能是赚到钱了，尝到了甜头，就怎么说也不肯去念书了。”

马嘉祺垂眼，凤阳村在葛安县隔壁的璋县，那边的扶贫工作开展顺利，这几年经济增长迅速，教育事业同样如火如荼。

却没想到，西格的妹妹会因为山下县城的繁华迷了眼。

手指动了动，书页发出轻微的响动，马嘉祺想了片刻沉声说：

马嘉祺“你没告诉她，暑假工也就算了，她这个年纪出去打工没有地方敢要她吗？”

西格“上次回去没见着她，准备这次回家好好跟她说说。”

屋里渐渐有了烤馍的香味儿，西格抓起烤得发烫的馍在手里颠了颠。

西格“哥你吃吗？”

马嘉祺没抬眼，看着手里的书，嗓音平淡。

马嘉祺“我吃过了，你吃吧，吃了早点回去休息，天儿冷。”

西格“诶。”

西格咬着馍应了声，不再说话。

屋内就这么静了下来。

过了会儿，马嘉祺忽然抬头。

马嘉祺“西格，上次托你带下山去寄的信，应该已经寄到了吧。”

西格“嗯。”

嘴里嚼着馍，西格含糊不清应了声，待嘴里的馍咽下才说：

西格“算时间应该到了吧？”

马嘉祺“有回信吗？”

西格“没。”

西格摇头，说着拿起杯子喝口水润润喉又问马嘉祺。

西格“哥，嫂子是不是生气了？这一年多都没再回信了。”

目光凝在书页上，马嘉祺不知道该怎么答，思绪却飘远，想到微信上同样停在去年年末的聊天记录，心口堵得发疼且慌，深深的无力感将他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