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年少轻狂时，魏无羡揽着江澄说过许多豪言壮语。
回首再望，那时的诸多感触早已被岁月无情的抹去，只留下一地鸡毛。
他们之间隔了太多，多到魏无羡已经没有勇气信自己可以兑现承诺。
江澄好像是觉得魏无羡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一口气又说了许多。
“魏无羡，是你说的。他们姑苏有双璧，咱们云梦有双杰。”
“将来我当上家主，你就做我的下属。一辈子辅佐我，永远不背叛云梦江氏。”
“可你现在又说‘对不起，我食言了’。”
他看一眼魏无羡和始终守在他身侧的蓝忘机，到底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只将一直带在身旁的陈情递给他。
“既然你想要和…离开，你就去吧。”
“从前过往的旧事，多说无益，不过是徒增感伤。”
江澄说了那么多，没有一个字是挽留，聂清溶终于听不下去了。
要不是从前有一次江澄醉酒时说漏了嘴，两个人因为彼此隐瞒而自责不已，她才不会多管闲事。
“江宗主，魏无羡又不是不会回来了。”
“你再这样说，真要将他吓得再也不敢回云梦了。”
*
魏无羡连忙否认。
“莲花坞永远是我的家，我怎么可能不回去。”
“只要你少养几条狗就行。”
得了魏无羡的保证，江澄终是笑了。他想也没想，就将锅甩给了金凌。
“我没养狗，是金凌养的。”
在旁边吃瓜看戏的金凌刚因为两个舅舅的关系缓和松一口气，就背上了一口大黑锅。
“舅舅！”
江澄拍怕他的肩。“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
“我不是小孩了，再说仙子一点都不凶，不会咬人的。”
说起仙子，金凌又想到送它给自己的金光瑶，眼眸中带了些泪光。
江澄注意到了他突然低落的情绪，抬手替他拂去衣襟上沾着的尘灰，却拂不去金星雪浪染上的刺目猩红。
“还是这样孩子气，日后能撑起兰陵金氏的人只有你了。”
金凌抹去眼角的湿意。
“我知道，我会像舅舅一样。”
*
看着对面舅甥的温情互动，魏无羡收回目光，望向比金凌还要小一些的聂清溶。
她手上染着的血已经被细心擦净，霸下也静静靠在石阶上，完全没了观音庙里杀意涌动的模样。
魏无羡的视线恰好与注视着这边的聂怀桑相撞，对方卸下了伪装，不再唯唯诺诺。
面对魏无羡略带疑虑的探究眼神也只是轻轻颔首示意，不卑不亢。
收回目光，魏无羡轻声开口。
“那把佩刀…你们准备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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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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