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隐隐预感到聂清溶所说的事情对他非常重要，若是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放过去，可能要遗恨一辈子。
“江澄应该告诉我什么？”
聂清溶在二人之间来回看看，叹息一声。
“自然是告诉你，他当时为何会傻到去温家监察寮的人面前自投罗网啊。”
魏无羡时隔十几年重回于世，可记忆却清晰的恍若昨日。
他当然记得，那时二人是怎样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岐山温氏爪牙的搜查。
当时江澄被化了丹，整个人没了心气，魏无羡便也没有问他到底是如何被温家那些狗贼抓住的。
只以为他是想到莲花坞众人惨死，没有按捺住心中怒火。
如今想想江澄是不可能那样主动暴露，除非他是为了……
“江澄……”
魏无羡的眼神终于不是回避、闪躲。
他望向那个自他重生以来始终不敢面对的人，才发现那人眸中藏着的深切渴盼。
魏无羡本以为自己将金丹给了江澄，而江澄现在已经成了独当一面的云梦江氏宗主，自己终于是还清了江枫眠的深恩。
如今才知一切只是他的自以为是。
他忍受了金丹离体的剖丹之痛，可江澄也为他承受了被化丹羞辱之苦。
*
魏无羡眼眶通红，看向江澄时终于不是先前那样略带歉意的愧疚目光。
如果今日没有知道这件事，他想他们会因为误解渐行渐远。
江澄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他肩上撑着重振莲花坞的重担，却为了掩护自己，落得个金丹被化、灵力尽失的下场。
金丹可以还，可他身上那些屈辱的戒鞭印痕这辈子都无法消除。
就像魏无羡以为已经偿还的恩情一样，永远也偿还不了。
“江澄，你为什么不说？”
在观音庙被金光瑶言语讽刺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自己刚才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他又为什么不说。
江澄怎会不懂魏无羡未尽的话，他垂眸嗤笑一声。
“魏无羡，你如今也明白我的感受了？”
“你又凭什么…不告诉我呢？”
他双拳紧握，抬头看向魏无羡，像幼时吵架一样瞪着他。徒生着副凶样，其实最是心软。
“你怕我愧疚，我同样不愿你觉得亏欠我什么。”
“我想要的是你还将莲花坞当作你的家，将我当作家人。”
“爹、娘还有阿姐都没了，就连你也不肯回莲花坞。”
*
魏无羡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再难发出一个音节。
从前年少轻狂时，他揽着江澄说过许多豪言壮语。
回首再望，那时的诸多感触早已被岁月无情的抹去，留下一地鸡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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