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疚为谁

还没等肖鹤云说些什么，李诗情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想阻止，可惜晚了一步。

李诗情对，我是李诗情，我在小西湖公园……

柳静嘉对她比了比自己，李诗情红了眼眶点头。

李诗情我身边还有一个人会和我一起去……嗯，好我在门口等你们。

柳静嘉很喜欢仗着年纪就去摸摸李诗情脑袋，碰碰肖鹤云头发，可实际上她个子是最小的，每每这么一做都要两人稍微弯下身子。

就很有老母亲给好大儿整理衣服那味。

柳静嘉走吧，我们一起。

柳静嘉挽着她手，笑嘻嘻的，眼角的泪还挂在那，显得整个人又娇又怜。

两个人只留下了个电话号码就径直离去。

肖鹤云站在后面看着她们逐渐模糊的背影，脑袋开始不停回放争吵的内容。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有些泄气。

肖鹤云我这人干事……

想跟上去可又犹豫着，最后也只来得及见他们上车前的最后一面。

警车上，不同于第一次，那时警察们虽然也是面色沉重，担心于事故，可远没有这次的令人窒息，那么悲伤，就好像……他们中有人牺牲了一样。

柳静嘉惶惶不安，隐隐觉得有什么发生了。

—

杜局小江的事……

张成就是他报的警？

哪怕在乎的人去世，张成也没有沉溺在哀痛之中，而是强行让自己从情绪中抽离出来，以一个理智冷静的态度来处理事情。

可他越是如此，就越是令人难过与心痛。

可他们是警察，不能顾此失彼，还有更多的事情亟待解决。

见他这样，杜局也不再说什么。

杜局这是资料

杜局问了快两个小时，就给了循环这个说法。两个人的说辞一模一样。

听到“循环”两字，张成动作一顿，抬头看她。

他突然又想到那双眼睛，漂亮却虚无，那里面本该出现快乐而非愧疚……

杜局你之前认识他们吗。

张成……不认识

口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至少，他觉得那个黑色马甲的女生很眼熟。

张成她说什么？循环，在车上不停的循环？

杜局这听起来很荒诞，但李诗情坚持这么说。而且，柳静嘉说你应该知道的，毕竟你已经有了第一次，你真的没见过他们吗？

张成避而不谈，实际上他对脑袋里那个若有若无的记忆也有些怀疑。

张成李诗情好像很关心警察有没有出警。

叶倩这就是疑点，她很关心，而且特别关心你，说在之前的循环里面，看到你跟小江了，还说上一次循环里面她师姐也就是柳静嘉要到了你的手机号码并且给你报信让你上了车。

张成瞳孔一缩，他捂着头，大脑不自主的开始回放。

杜局张成？张成？怎么了？

过了一会，他才满头大汗的缓了过来，阻止了杜局的关心。

张成没事，想起来了一点东西。

杜局没事就好，有一点奇怪的是，我们的专案组才成立，她们怎么知道你跟小江。

透过监控里可以看到李诗情不安难过的脸，也能看到在另一个审讯室里不停揉捏着额头面色痛苦的柳静嘉。

张成我来问问他们吧。

……

进了柳静嘉的审讯室，闭着眼睛面色隐隐约约泛着痛苦的女生睁开了眼，她抬头看向张成。

张成总算知道记忆中那双眼睛是谁的。

如出一辙的眼型与内容，眼里的倒影同样是自己，只是对了许多歉疚与痛苦，他知道那是因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