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29）

于是小丑八怪又不知不觉地被算计了。

今日司马荣请厉尘澜过去下棋，他回来万路们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路上夕阳斜斜坠于苍穹一角，满天红光一半沉进云彩里，一半散在空中。一面镜湖映着那夕阳的影子，粼粼的波光把夕阳的半个圆拉扯成不规则的水波，甚美。

厉尘澜放缓了脚步看那光和影，心里不自觉想起同样绚烂的额间仙印来，这景色这样美，也不知道路招摇看着没有。

来至尘稷山一处狭窄的山路，前方突然跳出来一列蒙面黑影，各个持着长刀长剑，森森排开。厉尘澜皱眉，他坐镇尘稷山，竟然还有劫道的山贼为祸一方。

“来者何人？”他立定朗声问道。

“废话少说！”为首人毫不理会，提剑便刺。

他也不请万钧剑，陷在刀剑雨林中闪转腾挪，好些日子没同路招摇练拳了，权当松松筋骨。他一面动手一面观察这些人，原想着会是一伙山贼，可他们彼此间毫无配合，似乎是第一天结拜似的，刀剑也都不像时常使用淬过鲜血的样子，身上也没有什么令牌标识之类的，着实不像。

他心下生疑，想着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阴谋，想阻住自己回山的路，为祸万路门。上次招摇遭到刺杀的事还历历在目，他不能纠缠要速战速决了。

他向远空遥遥伸手，万钧剑破空而来稳稳飞入他手中。

那一群黑衣人却在万钧剑现身的那刻四散而逃，眨眼不见踪影，他顾不上追贼，瞬行疾步入了万路门。万路门一派平静祥和，他却仍放心不下，脚步不停直上戏月峰，琴芷嫣正和十七在院中翘首以盼，见着厉尘澜后却往他身后左张右望。

厉尘澜顾不上这些，开口便问：“路招摇呢？”

“你们没在一……”十七开口，被琴芷嫣死死捂住嘴巴。

“说！”厉尘澜有些急了。

琴芷嫣吓得松了手，支支吾吾不知如何答。

招摇这时从门口冲进来了，看他们三人如此对峙连忙上前：“这是怎么了？师父。”

路招摇好端端的，笑嘻嘻的，就立在自己眼前。厉尘澜的眉头散开些：“最近尘稷山可能不甚太平，你们多加小心。”

三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迫于门主淫威乖乖点头：“知道了，师父。”

厉尘澜甩袖走了。

招摇跑到门口转了一圈，厉尘澜的确走远了。

“怎么回事啊？”琴芷嫣坐下问，“计划成功了没？”

“很成功。”招摇也坐下喝水，“厉尘澜成功得把他们都打跑了。”

“你不是英雄救美，不是保护师父吗？怎么让他都打跑了？”琴芷嫣先嘲笑了一会儿。

“还不是你们找的人！他打起来连兵器都用不着，我等着他战累了请剑再上，结果那些人看着剑比我跑得还快呢！这我能救得着谁啊！”

“我和司马荣可在江州城武馆里头挑了好几日呢，都是各个武馆数一数二的强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