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18）

相好？望着面前大娘气急败坏的脸，厉尘澜一瞬的失神，直到擀面杖锤在他肩上一阵麻。路招摇在旁边摇头看笑话：“师父，您可是武林第一高手，连阿婆的擀面杖都躲不过，真是名不副实，名不副实。”

厉尘澜顾不上跟她斗嘴，在曹母的擀面杖阵法里把自己到处闯祸的小徒弟护在身后，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这栖止地闹事了，被罚来给阿婆做事，阿婆嫌我做得不好了。”招摇躲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胳膊挡擀面杖。

厉尘澜无语：“那么大的尘稷山还不够你玩吗？跑来这不能动手的地方要我如何是好？”

“事出有因，我也有苦衷。”招摇不能说前尘镜的事，怕不愿找回记忆的厉尘澜心里生了防备，只好搪塞着。

“罢了。”厉尘澜也不追问，向着忙着打人的曹母劝道：“阿婆，您先停停手，我这徒弟胡作非为惯了，开罪了您，我代她赔不是了，您先莫生气了。”

曹母早累得气喘吁吁了，听了厉尘澜的话停了手，拄着擀面杖喘气：“教出这样的徒弟，也不是什么好师傅！”

路招摇不愿听，从厉尘澜身后探出头来辩驳：“我师父好着呢！”

曹母眼睛一立，举擀面杖又要打人，厉尘澜连忙拦住，瞪一眼路招摇。路招摇有人撑腰得意的不行，吐吐舌头笑。厉尘澜拉曹母进屋坐下了。

“据说外面的人不能在栖止地待太久，我这番前来也是带我徒弟出去，这就不叨扰您了。”厉尘澜说着要带招摇走。

招摇拉住他：“不行，我被罚给阿婆干活，必须得阿婆满意才能出去，不然还是会被那些士兵抓回来。”

厉尘澜只得转脸陪笑：“阿婆，您说说，怎样您才能满意？”

曹母把擀面杖扔了累得气喘吁吁：“这小蹄子在我这就没做什么好事！这几日做饭难吃不说，洗衣也洗不干净，还想让我满意！”

厉尘澜脸上笑意散去：“阿婆，我这徒弟虽顽劣了些，但委实当不起这样的话。您且说需要我们做什么吧。”

“当不起这样的话？我的儿子都被她送上天了！”曹母气道。

厉尘澜倒是被送人家儿子上天这事惊到了，扭脸望招摇。

招摇心里腹诽，明明是你派暗罗卫做好事给人家送上天的，嘴上解释：“是从前为了还人情，给她儿子做了太多好事，这就上天了。”

“如此。”厉尘澜了然，摆出谈判的架势，“阿婆，我断不能让我这徒弟一辈子困在栖止地里，您的儿子上了天我也不知如何让他回来。但我可以再次作保，出去之后也为您做些好事，把您也送上天与你儿子团圆，可好？”

虽说是好心好意的话，可这种送人天上团圆的事听起来总觉得心狠手辣，厉尘澜找补：“或者您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可让我这徒儿将功抵过？”

招摇在旁边听得心里美滋滋的，虽然他现在是厉尘澜不是墨青，但他也真心实意把自己当小徒弟爱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