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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议和

TNT:魁杓

贺峻霖的车队花了整整十一日才抵达夔城的关隘,原先他身上就带病,路上风尘仆仆,紧赶慢赶,难免水土不服,没办法立即适应。

守关的士兵将他们的队伍迎进城,安排在驿站,张真源派给贺峻霖随行的护卫都是精兵良将,迅速将贺峻霖搀扶下车安顿好。

严浩翔在知道贺峻霖抵达时人尚在城外西去百里的营帐,与各级将领安排之后的撤兵和布防事宜。

营帐里的陈设十分简单,座位次序也没有太多的讲究,严浩翔在主位,邓佳鑫正立他身侧。

严浩翔与出征前相比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和一旁的邓佳鑫相比甚至还要白净些,不像是战场出来的人。

将领们谈论得热火朝天,严浩翔听得认真,最后定下来撤军的时日。

“一旦成功议和,大部队立即先行撤军回京,留下三成的军力坚守一段时日,待上京将一切定下后再行撤退,以防生变。”

“至于城防…”严浩翔拿起桌上的图纸信件递给身侧的邓佳鑫,“就由小邓将军安排。”

历经一个多月的磨合,在战场上同生共死过几回,严浩翔和邓佳鑫之间的火药味反而被战场上硝烟给带过去了。

邓佳鑫接着严浩翔的话:“夔城的易攻难守,不论是兵力还是器械上都要重新挑选,东边的城墙也需要重新修缮加固,还得在夔城周边划开一条护城河出来。”

席间有将领提出异议:“小邓将军没在本地生活过大概不知,夔城一带缺水,就连灌溉粮食都费劲,哪来多的水弄一条护城河出来。”

境边不比朝堂,谁都忌惮邓氏一族的地位,这里是真实的战场,只以实力论英雄,所以夔城的将领难免直来直去。

“夔城并非完全无水可用,在此之前本帅已派人在撮箕地勘探过,夔城有一条地下河,水源极为丰富,此事向上京禀过,不日会派人来挖掘开凿。”

严浩翔替邓佳鑫回答他们的疑虑,表示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将领们也就没刺可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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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领们自行散去练兵后,才来人进帐禀使者抵达一事,严浩翔议事不爱被人打扰,除非是敌军打过来,别的小事都不敢拿来打扰他。

来议和的人是贺峻霖,严浩翔自然知道,一出营帐跨马而上,骑着他的那匹汗血宝马扬尘而去。

严浩翔到城中驿站时,天早已落下黑幕,将马交由士兵也不废话,径直进到驿站。

贺峻霖刚用完一点清粥,就看见风尘仆仆而来的严浩翔,未卸战甲仍披红袍,烛火绰绰给他的下颚打了一片阴影,尽显雄风英气。

贺峻霖回过神,拱手拜了拜:“严将军。”

严浩翔没时间纠结礼数,上前握住了面前人的手,有些凉。

“何时到的?怎么没派人提前来说,我也好亲自去接你。”

“军务要紧,不好耽搁大事。”贺峻霖如是说。

不知道是多日颠簸,还是水土不适,贺峻霖面上尽显清冷,也没有更多颜色。

严浩翔只以为他还在生气,软声说话:“霖霖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贺峻霖说的是实话,只是身体不适导致表情太过冷淡才让人误会。

“眼前议和在即,将军应是为此前来吧?”

贺峻霖主动给严浩翔递台阶,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容易让人误会,将手收回袖子。

严浩翔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乖乖收手。

“坐下谈吧。”

贺峻霖朝着一旁的桌椅抬袖:“请。”

贺峻霖对尺寸的拿捏实在是精准到非人,无意中营造出清冷的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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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说:“将军以为此次议和,蛮夷一族有多少的诚心在?”

“不到七成,他们的军队溃散难以整合,所以才屡战屡败,很难说等各部落联合起来后,会不会起异心。”严浩翔回他。

“此次议和的目的只是粉饰太平,稳住邻边各国?”贺峻霖又问。

严浩翔没有否认,点头道:“澧朝内里腐烂已久,若此时大肆举兵,无外乎是内忧兼外患,腹背受敌,边境各城百姓无辜受累。”

严浩翔说的在理,贺峻霖也同意,本身这次出征就是冒险之举,还好严浩翔控制得当,没有将其发展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如今能议和,给夔城百姓换来一个稍短暂的和平也是好的。

贺峻霖又问了些军务方面的事情,严浩翔一一耐心解答,话说的更多,时不时还要重复一两句贺峻霖才说过的话。

最后伺候的下人来提醒贺峻霖用药休息,严浩翔才情愿离开。

毕竟贺峻霖算半个病人,而且本身体质弱,又多日的颠簸,是该好好休息。

严浩翔独自驭马回到城外驻扎的大营,和士兵们围在一块吃行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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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方才从城里出来?怎么没在城里吃些好的再回,现在要议和也无仗可打,还马不停蹄往营中赶。”

有士兵看见严浩翔和他们一起吃难嚼的馕饼,小声议论起来。

“将军心系这次议和,蛮族到底不会真的服我们,估计也只是缓兵之计。”

“况且,我们将军一直都是这样亲军,和我们在一起也没什么当官的架子在。”

另外一位士兵也说:“要说我们将军,在战场上那也是杀一敌百,这样真材实料的将军也难得的很。”

“是啊。”

严浩翔并不知道士兵在私底下是如何议论他的,他也不在乎这些虚名,只是想着要怎么安排战后的各项事宜,还有如何保证贺峻霖能安妥议和。

要让蛮夷真的服澧朝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很难说这次议和会不会故意为难,搞些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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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倒没有他想的那么多那么细,昏昏沉沉倒头就睡了过去,疲惫将他在床上压得死死的。

所以第二日他知道大营被夜袭,严浩翔受伤的时候,匆匆赶到大营,一切还是原样,按部就班,完全没有被侵袭过的痕迹。

贺峻霖不了解情况,但他也不是鲁莽的人,让士兵带他往主帐起。

严浩翔正在内里换药,所以贺峻霖先见到的邓佳鑫。

他和邓佳鑫也有月余未见,几场战事将他的稚气褪得完全,不复从前那般幼色。

但是对着贺峻霖开口,却又将邓佳鑫拉回稚气的孩子模样。

“小贺哥哥?你怎么来了。”

邓佳鑫很意外会在这里见到贺峻霖,虽然他也知道此次朝廷派来议和的人是贺峻霖,但他以为人还在城内驿站,突然到军营来倒叫人意想不到,甚至还有些错愕。

说实话,之前那件事情也不是说忘就能忘,完全不介意的。

他本来想着之后再亲自去拜见贺峻霖,像个孩子一样撒撒娇也好,带过之前的事情。但现在人却突然就出现在面前,反而手足无措。

贺峻霖把他的无措忽略不计,只问:“昨夜怎会遭到夜袭?”

邓佳鑫现在明白贺峻霖怎会突然过来,解释道:“只是蛮夷的小支部落派来的遁兵。”

“不是准备要议和了,怎么还主动挑事端?”

“派来的人都是中原打扮,用的兵器也是,估计是心有不甘,虽然没有抓到实际性证据但好在没让他们得逞。”

“小贺哥哥可以放心议和,如果有任何问题我会第一时间保护你的。”邓佳鑫安慰道。

贺峻霖说:“我不担心。”

正值这时,军医给严浩翔换完药出来,对着邓佳鑫和贺峻霖行礼。

“军医怎么在帐内?有人受伤了?”贺峻霖不安。

军医回道:“将军昨夜被毒箭伤到,现在上了药,毒……”已经驱干净了。

军医话还没禀告完,贺峻霖就掀了里帐进去。

不仅是军医愣住了,就连邓佳鑫看着晃动的布帘也失神片刻,最后跟着军医一同出帐,去盯士兵操练,好让自己的情绪不那么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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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也没想到贺峻霖突然会来,坚实的手臂还缠着刚换完药的白布,他正要套好衣物,就见到闯进的贺峻霖。

他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又迅速将衣服穿好,掩盖这一身的陋疤和新伤。

贺峻霖眼睛又不瞎,还是眼看着严浩翔将衣服心虚掩住。

神情中透露出来的心疼虽然转瞬即逝,但严浩翔总是能敏感地捕捉到贺峻霖的这种源于他的情绪。

“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点皮外伤。”

贺峻霖将目光从严浩翔身上挪到他挂笑的面庞:“怎么会遇袭。”

“估计是来一探我军虚实的,好在只是小支队伍,这次没有得逞,应不会再有什么动作。”

贺峻霖点头,可见的松了口气。严浩翔看他这副紧张的模样,反而是笑了,起身套穿战甲,动作利索。

这身铠甲少说也有十几斤,他套穿起来却是轻松熟练,就像常服一般。

所以严浩翔将披袍递到手里的时候,贺峻霖有些意想不到。

“受伤了不太方便,劳驾搭把手,相爷一向注重礼数,我若就这样出去有失圣上颜面。”

严浩翔的借口找的叫人没法反驳,他本就是代张真源出征,就这样未整衣冠有所失仪。

“将军方才战甲都穿的毫不费力,一条布袍还披不上吗?”贺峻霖拆穿他。

严浩翔说:“这不是怕相爷劳累吗?袍披不过举手之劳,费不了什么力气。”

哈,还真是贴心。

贺峻霖忍住不跟他翻脸,展开红袍环过严浩翔的肩背,认真按步骤给他系上。

严浩翔低下身子,向他靠近了些,让他好省点力。

贺峻霖的鼻尖眉骨看得清楚,天生长成的清冷,却又让人不禁想要靠近温暖。

严浩翔意识到自己想法的危险性,却是笑了,再等等吧,慢慢捂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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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生疏地将红袍系好,退开几步拉远距离,严浩翔的眼神实在是不安分,就短短一会,贺峻霖就感觉自己被他的目光寸寸打磨过,耳尖都上了层粉热。

严浩翔没再起坏心,而是正经说道:“我要去检阅士兵操练,相爷要跟着一块来看看吗?”

贺峻霖没忘记张真源交代的事情,于是点头随他同出营帐。

严浩翔下场亲自指导,贺峻霖则在一旁看着,期间邓佳鑫也会来作陪,说上几句军营和边界发生的事情。

最后别的将领有事商谈,邓佳鑫才不得不离开。

逛了大半,贺峻霖被烈日晒得吃不消,严浩翔就叫人送他先回驿站休息,说是等晚些再去城中找他确认议和事宜。

贺峻霖的马车离开后,他只身回营让人把军医叫来。

亲身指导兵士的时候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现在已经开裂往外冒血,军医一边给他重新止血上药,一边劝说他注意休息小心感染。

严浩翔含糊应付过军医的嘱咐,午后又马不停蹄出了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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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午后醒来就有士兵请他去往西城楼商榷议和事宜,他心中吐槽麻烦得很,随意收拾收拾就上了马车过去。

贺峻霖见到严浩翔时,他正在城楼上面向东北站着,像是在想什么出神在外。

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贺峻霖喊他:“严将军。”

严浩翔回头,贺峻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好好叫过他的名字,每次都是恼羞成怒叫出严浩翔三个字。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呢?

严浩翔收回失神的目光,看着贺峻霖走到身侧,朝着西北的方向指去:“那就是蛮夷的地盘,我们的大军驻扎在正对着那的西南方向。”

贺峻霖点头,又听他继续说:“两日后就是议和了,情况会有些复杂,多留个心眼。”

“有多复杂?”贺峻霖问道。

他毕竟才到这里,对两军的形势不比严浩翔熟悉。

严浩翔说:“蛮夷的部落很分散,此次与我们议和的阿什部为最大,在蛮族具有很大的威势,虽说是他们主动议和,但其实是我们先提出来的,他们不过因势利导,很难说不会在议和上故意为难。”

贺峻霖点头,回道:“若只是单纯为难倒无所谓,能给边境百姓换来一日和平也是好的,至少不用日夜提心吊胆的生活。”

在这样的年代,境边百姓能有一日的和平日子过,都算赚到。

严浩翔说:“放心,议和那日我会陪同你去,有任何问题还有我在前头。”

这是一句承诺,可能从见到贺峻霖病重的那日,严浩翔就已经不舍得贺峻霖再受到一点威胁了。

“好。”贺峻霖难得软下声来好好回答他。

贺峻霖又转眼看向先前严浩翔望着的方向,问他:“将军方才怎么一直望着那?”

凡是研读过军政的人,既知道蛮夷在什么方向上,贺峻霖就能大致推测出来东北方是申譁国所在。

严浩翔掩饰道:“没什么,只是那个方向的风景要好些。”

话的内容确实没什么错,西北和东北在环境上终究是天差地别的,西北方向净是漫天黄沙,而东北尚能看到夏日的绿意。

贺峻霖点头,却不拆穿,只静静望着东北的方向,有村落有绿树掩映,也有袅袅升起的几缕炊烟。

严浩翔曾在目之所及的远方生活过三年,以最为辛苦的方式,试图活出另一个人生的精彩。

可最终的最终,无疾思念的人此刻就在身边,一同眺望那回不去的过往,吹从过往而来的风。

燥热的、难耐的,却还是带着一丝半缕悲伤的凉意。

这一刻贺峻霖才大梦初醒觉得,严浩翔是真的回来了,他是带着严浩翔的清白回来的。

严浩翔是带着清白回来爱贺峻霖的。

所以,那些过去,谁又何必再去追究对错,挂念的人正在身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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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江南水土养人,西北风沙磨人,你倒是到哪都老样子,甚至比佳鑫那孩子还要滋润得多,也不知是不是这里的烈日对你偏爱些,在扎堆的军士中显眼得很。”贺峻霖挂着笑,眯了眯眼角看严浩翔。

如果不去扒开这一身彰显着他是位将军的战甲,看不见那一身的陋疤,放在人群里也像极京城里来的矜贵世家公子,白净如润玉。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贬低的意味,但这话是贺峻霖说的,严浩翔却是笑了。

“老得太快,怕被嫌弃。”

一朝重将,身居太尉职,又正值风华年代,哪家世家贵族的儿女不眼巴巴倾慕,谁会嫌弃,谁又敢嫌弃。

贺峻霖也不是第一日听他这不正经的话,转了话锋:“你还没用过晚膳吧?要不一起用过再回营?”

“不了,昨夜营中才遭夜袭,最近几日都会加强巡守,主将在才能定军心。”严浩翔开口拒绝。

严浩翔都这样说了,虽然多少没有眼力见,贺峻霖也不能为此再多说。

两人一同下了城楼就在城门分道扬镳,贺峻霖望着严浩翔扬尘而去的身影,想说的话终究是没讲出口。

算了,也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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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和安排在后日午间,地点定在蛮族的营帐,严浩翔亲自带兵护送贺峻霖前往,留邓佳鑫驻守,以防事出有变。

沙路比起平地还要更难走些,贺峻霖在马车里被晃得难受,打起车窗遮帘看了眼行程还有多久。

严浩翔骑马在最前头,风将战袍微微扬起,背影坚挺,但骑行速度不快,怕马车太过颠簸会让贺峻霖强烈不适。

贺峻霖皱了皱眉,问外头的士兵:“这速度何时能到?可还有多余的马匹能用?”

马车晃得人实在头晕眼花,贺峻霖想着骑马也要好过这马车里的闷热。

士兵有些为难地回话:“将军怕速度太快,大人您会适应不过来才特地没让骑兵同来,除了将军那匹马就再没多的了……”

“这个速度不是更折磨人吗?”

贺峻霖叹气,也不为难小兵,放下车帘闭上眼睛尽力让自己休眠片刻来抵抗晕厥感。

贺峻霖还没睡着,马车就突然停住,晕得恍惚还以为是到了目的地,揭开车帘出去却连个白点都没看见,只见严浩翔调转了马头往这里来,原先跟贺峻霖搭话的那个小兵也回到队伍里。

贺峻霖突然意识到严浩翔要做什么,不知道说什么话拒绝才不会叫人觉察出他们间的怪异,彼时严浩翔已经到他面前。

要是被这些士兵看见他们同乘一匹马,就算是两个男的,军中也会流出些不利于他的流言。

“不用。”贺峻霖短短两个字挥散脑海中的情景。

没想到严浩翔听完却是翻身下了马,将缰绳交到士兵手中,对马车上的贺峻霖说:“一个人骑可以吗?”

“啊?”贺峻霖愣了一下,又缓缓点了个头,“可以。”

“那我扶你上马。”

严浩翔说着向他做出邀请的手势,贺峻霖将身子完全从马车里露出,有些犹豫地将手交到他的手心。

严浩翔实实在在地将握住,看他抬脚踩稳马镫,另一只手携住他的腰借力让他平稳上马,又从马车里拿出一件披风给贺峻霖盖住。

“风沙大,稍微遮着些。”

贺峻霖转下头露着两只眼睛看他,点了点头。

严浩翔接过士兵手里的缰绳,牵着马打了个转回到队伍最前,亲自给贺峻霖牵马。

难得严浩翔没再鲁莽到不管不顾,贺峻霖松了口气安心坐稳马背,时不时瞥见严浩翔认真牵马的模样,感觉像是回到了少年时。

贺峻霖胆子小,别说骑马连碰都不敢碰,严浩翔和张真源时常吐槽他不学骑术,都没办法一起快意潇洒。

最后贺峻霖咬咬牙,才让严浩翔教他骑术,严浩翔这个老师教得实在,手把手教他他如何驭马,最后才能和他们一同驰骋。

其实很难想象当时贺峻霖一个只爱专研昆曲的弱流,下了多大的决心去学这劳损身心的新事物。

当初学骑术是为了别人,后来入朝为官也不是为自己,这好像就是贺峻霖的宿命,他这个不爱新事物和改变的古板性子,最后总是不得不接受并且游鱼得水。

而他真正热爱的,却慢慢被他遗忘在角落里。

虽然可笑,可他是身居高位宰辅,不能做令人诟病的风流戏子,也不能不顾世俗去爱他所爱。

所以当初听到有人能为严浩翔做到看破红尘时,贺峻霖又难过又钦佩,因为他做不到。

他没办法为严浩翔放弃他的圣上,漠视苍生百姓的苦难。

严浩翔要做大将军,守护一方和平安定,贺峻霖要做好他的丞相,为苍生社稷谋福祉。

也许等一切安定下来,他们还来得及相爱相守,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所以,暂时再等等吧,严浩翔,三年我都等过来了,这些时日对你来说应该也不算什么了对吧。

如果严浩翔知道贺峻霖的想法,大概会怪他太爱计较,但他确实也是个爱计较的人。

贺峻霖弯扬着眉眼看给他心甘情愿牵马的严浩翔,幸好他们走在最前头还有披风遮住,他情深意切的眼神才没叫旁人窥见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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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将马牵停,抬头只撞见贺峻霖急急收回的眼神一隅,说道:“到了。”

贺峻霖抬头就看见不到半里处的军营大帐,掀开脑袋上盖着的披风,在严浩翔的帮协下落地。

到阿什部大营外,士兵通报过后阻隔他们的大部队,只放了议和人员进入。

入了营帐,严浩翔等人入乡随俗以蛮夷的礼数拜见,贺峻霖照做无疑。

“严大将军竟也亲来一趟,看来贵国对此次议和诚意满满。”

说话的是个蛮夷装扮的青年,或是因为蛮夷人被风沙磨砺得早熟的原因,反而看不太出是个青年模样。

严浩翔回他:“叱哈弩王子,在下若没记错,此次两国议和本该见到的是阿什部的国君才对。”

叱哈弩王子站起身来,笑着回他:“不巧,父王忽染恶疾,本王代为接待使者,才不算轻视贵国。”

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这分明就是做给贺峻霖看的,他们根本不打算好好讲和。

“再有,本王也想亲自再会一会老友。”

“叱哈弩王子说笑,战场上无朋友,更何况你我从未在统一战线上过。”严浩翔驳回他要套近乎的言语,也没表露出更多情绪。

反倒是贺峻霖,听完后发觉这两人有些渊源,看来很早以前就有过接触,而且大概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记忆。

可想而知,申譁国最近几年来有多么不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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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哈弩王子没有因为严浩翔言语中的不客气而生气,只坐了回去:“远来是客,将军与使者请坐下细谈吧。”

贺峻霖是来讲和的又不是来拱火的,率先在挨着主位的位置坐下,严浩翔落座他侧座。

“不知贵国议和诚意几何?”叱哈弩王子撑着脑袋,盈盈偏看贺峻霖。

贺峻霖道:“我朝圣上有明旨,若能议和,贵国提出的条件只要不涉及领土和百姓,皆可应允,这便是我们最大的诚意。”

不主动说要给什么,而是把主动权交到蛮夷手中,诚意可见一斑。却又提出限制条件,不割让领土和百姓,断绝阿什部的野心。

叱哈弩王子轻笑一声,贺峻霖是个聪明人,不给土地也不给奴隶就想轻易议和。

“这位大人应该也清楚为何我族频频侵扰贵国,无非是没有你们那样丰富的资源,精美的布匹和瓷器。”

叱哈弩王子弯弯绕绕地打起了太极。

“不如这样,”他说着直起身子,“两国通商,我族每年将向贵国朝贡。”

“只是不知两国间的税质,贵部如何要求?”贺峻霖也不糊涂,单凭他这几句话糊弄不了他这做宰相的鬼灵精。

“以年为纪,我族向贵朝纳税三成,且向贵朝皇帝朝贡。”叱哈弩王子的算盘打得极响。

两国通商,澧朝不仅要主接手管理通商,出赐精美宝货易换,最后征税不过三成,甚至比不上出赐品价值的零头。

这是从趁火打劫变成了明目张胆的硬抢。

贺峻霖驳回:“叱哈弩王子说笑,若是通商,以我朝为主出,征税未曾有少过六成的。”

“我族既愿向贵朝皇帝朝贡,即是说明对贵皇的尊崇与敬爱,只是作为敬奉的子民,贵国应也不会吝啬于此。”

叱哈弩王子专挑细节点避开贺峻霖针对性的犀利问题,以此作答让贺峻霖无话可接。

这是要他们拿钱买平安,买对张真源这个君主的认可。

谁不知道澧朝如今是分权而统的情形,他国对君王多一分认可,就能在百姓心中多一分地位,得民心才能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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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哈弩王子看出贺峻霖的犹豫不决和动摇,乘胜追击:“不知道大人考虑得如何?此次议和成或不成全凭大人心意。”

贺峻霖代表的是张真源,他说的话就相当于是张真源的分量,一言九鼎。

贺峻霖依旧谨小慎微,迅速飞转大脑思考这其中的利弊得失,却听见身侧的严浩翔出声。

“此事,本将会回禀上京,陛下将派人与贵部细谈。”

贺峻霖猛地抬头看向站起的严浩翔,眼神里都是难以置信,这就定了?

严浩翔,你当这是自家产业随便挥霍呢?

严浩翔看懂贺峻霖眼神传达出来的意思,却是弯腰将他拉起,对着叱哈弩王子说:“叱哈弩王子可还满意?”

上头的人拍了拍手,“严大将军豪爽,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既如此,便请将贵族驻扎在我朝边境的大军撤走,我朝也会撤军以示诚意。”简单干脆,半点不拖泥带水,是严浩翔在战场上的作风了。

“如此甚好。”叱哈弩王子点了点头,却看着贺峻霖笑了笑。

贺峻霖还没察觉到这笑容里的一丝不怀好意的打量,严浩翔就已经将他拉出营帐,往营外的大部队去。

这就结束了?

贺峻霖被抱上马的时候尚还有些茫然,他才说几句话,这场议和就算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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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部队回程,贺峻霖才反应过来质询严浩翔。

“你为什么要答应?这分明是个套,你还紧赶着往里钻。”

严浩翔牵着马,也没转头只回他:“你既然看出来这是场设计好的局,又何必多浪费口舌。”

“你知道如果按他说的通商,我朝会有多少损失吗?”贺峻霖觉得头疼。

严浩翔摇了摇头,也是他一介武粗人能知道多少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早先我便说过,此次讲和不过是缓兵之计,没有多少的真实性,不出意外,两国仍是避免不了大战,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严浩翔虽然没有贺峻霖想的那么细,但打仗这回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该打的仗还是要打,该流的血也还是要流,只是现在澧朝的形势并不适合与邻边任何一个国家开战,特别是战后引发的连锁反应更不可控。

攘夷必先除内,严浩翔简单几句贺峻霖也应该能明白。

果然,贺峻霖最后叹了口气,又说:“那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就拉我出来,好歹是议和,最基本的礼数也要做足才好。”

虽然贺峻霖也不喜欢虚假的应付,但少了却又是他的失礼。

“我不喜欢。”

严浩翔的声音本身就低,这句话说得又轻。

贺峻霖没听清,在马上俯下身问他:“你说什么?”

没想到严浩翔听完却抬头看他:“他的眼神不干净,我不想他看你。”

这是什么理由。

贺峻霖被他的话呛住,耳朵竟然开始发烫,神经紧绷,忽然直起身,倒是把马稍稍惊了一下,还好严浩翔抓得紧稳住,贺峻霖才能别过头咳嗽。

严浩翔若无其事地转回头继续行军的脚步,不忘贴心嘱咐:“风沙大,把披风遮好。”

什么啊,撩人不自知?

贺峻霖裹紧脑袋上的披风,只小小露出眼睛愤懑地看着勤勤恳恳牵马的严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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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到达大营前就看见邓佳鑫提前在等,一下马他就迎了上来。

“小贺哥哥没事吧?”

贺峻霖被他的问题逗笑,反问道:“我能有什么事?”

邓佳鑫松了口气:“蛮夷不太安分,我怕小贺哥哥吃亏。”

“有严大将军在,自是出不了什么事的。”

贺峻霖说完,两个人都看向后头过来的严浩翔,他手里还拿着刚给贺峻霖摘下来的披风。

“对了,我派的人到了没?”贺峻霖回过头问邓佳鑫。

邓佳鑫也收起心神,回道:“两个时辰前就到了。”

邓佳鑫这么说,贺峻霖才意识到他们路上花了太长的时间,又看眼已经走到身边的严浩翔。

“既然已经到了,就劳驾小邓将军帮帮忙,我得替陛下犒赏三军。”贺峻霖说道。

“荣幸之至。”邓佳鑫点头,跟着贺峻霖一同回到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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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和很成功,贺峻霖便叫人将早准备好的东西依等次赏赐,犒赏大军。

因着上次夜袭主将受伤,将领士兵都是神经紧绷的状态,听到好消息皆是松了口气。再有严邓将军的宽赦,才能放下手里的兵器,为着能够回家团聚而好好狂欢一场。

叱哈弩王子的动作也快,议和结束就撤走各处的大军,我军士兵才真敢松懈下来吃肉喝酒。

虽是说撤兵,但严浩翔这头不能完全放松警惕,军营内外依旧还派人仔细搜查巡逻,以便应对突发状况。

军中士兵热情直爽,作为非军旅之人,贺峻霖也难得被这种归家的氛围感染,将士们轮流敬酒分身乏术,严浩翔那还要更喧闹。

贺峻霖巡酒场上无敌手,且军中的酒大多掺水,他就是喝撑也至多算个微醺。

但严浩翔的酒品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酒一旦搭上了脑神经,言行举止就有些傻,前夜说的话做的事第二日就忘个精光。

所以以前但凡严浩翔敢喝个烂醉,贺峻霖就能肆无忌惮地捉弄他,反正到了第二日他就什么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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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们在大人物面前混过一面眼熟,走完一个过场,就只找好战友斗酒,喝大以后就开始不管不顾什么身份礼节。

邓佳鑫仍是孩子,不经喝,贺峻霖转头就见他被士兵搀回自己的营帐。

严浩翔应也醉得差不多,但他那头围的人尚还不少,估计得醉个半死才能结束。

贺峻霖想着要不脱身先离开,毕竟这掺水的酒喝着也没甚滋味。

他刚想溜,迎面就又有几个端着坛子的军士过来,贺峻霖不得不再端起他的酒碗和相爷的架子。

好不容易打发走这几位壮士,贺峻霖想趁没人注意溜号,肩头却被人从身后拍了拍。

贺峻霖以为又是哪位壮士,回头一看,没想到是位副将,肩的一边还搭着个酒鬼。

巧了,这酒鬼他还认识,不就是刚刚被一群人围住的严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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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们将军喝醉了。”

“?”哈?所以呢?难不成指望我背他回去?

副将又说:“所以能不能劳烦大人您照看一下我家将军?目前只属您还算清醒的了。”

贺峻霖问他:“你不是清醒的吗?”

副将被拆穿,尴尬的笑了笑:“这……其实,我们打了一个月的仗好不容易才能有这样的时间放松一下……”

副将话还没说完,严浩翔倒是先不安分起来,睁眼看见贺峻霖,咧着嘴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霖霖”差点扑过去。

幸好副将拽得严实,很难说他这一身铠甲会不会把贺峻霖砸死。

贺峻霖无奈,严浩翔这会还真是醉到不省人事,要真放任他不管,难保他还会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于是就这样,贺峻霖“心甘情愿”地被严浩翔搂着脖子乱蹭,跟着副将踉踉跄跄将人扶回主帐。

主帐离士兵们的活动区有段校长距离,没大事少有士兵靠近这里。

那头的篝火燃得正旺,气氛也炒得正热,大帐却被压暗了颜色。

副将将严浩翔丢到榻上后就一溜烟跑了,严浩翔身上的战甲也没帮着卸掉。

贺峻霖叹了口气,还好严浩翔自己还能坐得住,只好亲自动手给他卸甲。

这身被烛光照得金晃晃的衣甲还真是不轻,亏得贺峻霖好心,不然就让他穿这一身睡到第二日骨头散架。

严浩翔乖乖配合,虽然醉也还是知道要脱甲再睡才舒服,尽管是配合,但还是把贺峻霖累得满头大汗。

他连脱都费劲,更不用说再给他归置好,一股脑干脆丢地上算完。

全程严浩翔跟没知觉一样,闭个眼坐着就能睡过去。

贺峻霖心觉命不太好,还要伺候这个醉鬼,叹气坐在床沿给他脱鞋。

颈后有温热的喷息,带着熏醇。贺峻霖放下鞋子,转头看严浩翔,这人睁着双眼睛眨巴眨巴正盯着自己,分不清具体的情绪。

贺峻霖还以为他睡醒了,“你……”

他刚想说话,严浩翔毫无防备地将脑袋凑了上来,交缠间气息有些紊乱,却不知道到底谁的更多些。

醺醉的劣质酒香差点崩乱思绪,贺峻霖试着推开严浩翔,他的手却霸道地圈搂住他的腰,压抵着他的脊背,朱唇榴齿成了他品尝的佳肴。

贺峻霖隔着他身上一层单薄的单衣感觉到逐渐升高的体温,他这哪是喝的假酒,这是分明浑身被烈酒揉搓过一遍,才能达到这样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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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被制倒在硌硬的行军床上,大脑缺氧到反应迟钝,直至灼热的湿感落在体肤上时,才知道大事不妙。

贺峻霖再度拼命挣扎几下,呼吸道重启收获氧气,立时止住那双不安分的手。

“严浩翔,别发疯。”贺峻霖喘气,语气迅疾。

被他抓住的那双手突然顿住,脑袋从贺峻霖的肩窝抬起。

“严浩翔,你……”

贺峻霖有些吃惊,严浩翔现在这幅样子,分明委屈的不行,一滴热滚的泪落在贺峻霖的眼角,连同话砸进心空的洞。

“霖霖,我好想你。”

从离开就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带着你一起离开,可是又觉得不舍,那样的日子太苦,苦到我只希望同甘。

“我真的好爱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严浩翔像是一个惯爱撒娇的小孩,任性又无理取闹。

抛弃过贺峻霖明明是他,却又不允许贺峻霖这样对他,多么霸道。

贺峻霖皱着眉头,制止他的手没有松动,严浩翔天生的一双含情眸毫不掩藏地露出失望难过来,打算起身。

贺峻霖抓住他的手臂,一瞬抬头,将那个只属于严浩翔的吻如嘉赏般送在他的唇上。

就一次,允许我再放肆一回,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趁他醉意正浓的时刻。

只许他自己知道,有多爱面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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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用事物来形容身下的贺峻霖,此时此刻严浩翔大概只能想到一种植物——

莲花。

层层剥开之后,依旧是只见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冽。

严浩翔爱他的莲瓣,旁人只见清冷却未见过其娇艳的欲色,难以对其芳颜清心,更无法违心地寡欲其色。

莲心是止遗涩精的好药,而这成熟莲心也只对严浩翔一人展开,让他一人尝取过甜头。

贺峻霖全身上了一层粉霞,与那次高烧却又不同,是活着的有生命的颜色,晕染在严浩翔的身上,成为一件精美的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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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颤软得不行,若他真长了瓣朵,大概也已经抖落得只剩光秃饱满的根茎。

满溢的汁液在一次次的猛烈抽送下欢愉地啪叽欢唱,养料滋润花叶和莲心,让这朵粉莲不可方物。

生吞活剥这个词用在贺峻霖身上完全不为过,兔子无辜走进兽窝就是送到嘴里的猎物,特别是落到兽性大发的食肉系捕猎者手中,就连根骨都要剔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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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哽咽:“好硬。”

“嗯。”严浩翔闷哼一声,又开始鞭挞贺峻霖的肉壁。

贺峻霖其实是想说这军营的榻太硬用着太不舒服,可哪还有机会辩解,就只剩呜哼。

贺峻霖忽而后悔,就应该让他就穿着那一身铠甲睡觉,也好过最后散架的人变成自己。

这一夜还这么长,他的酒劲还正盛,这样下去怕是一条命都要丢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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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边烛火正旺,将贺峻霖铺散在榻上的乌发洒了金,发根浸湿甚至粘连了几缕在脖颈和唇边,额上发着透粉的汗涟,眼神涣散,四肢瘫软地叉在床上,动弹不得。

严浩翔寻了帕子擦净手指,蹂躏到塌边一角的薄褥好生披起,将贺峻霖搂在怀里一同盖住。

贺峻霖实在没力气挣扎,只能由他。好在境边的夏夜连沙丘都带着凉意,才不至于挨着难耐。

严浩翔轻啄贺峻霖的额间,语气撒娇似的:“霖霖睡一觉吧。”

贺峻霖只当他还是醉,软顺地嗯哼了一声,枕在严浩翔的手臂上闭眼。

严浩翔又亲吻过他的额发,带着笑也阖眼睡去。

大概也只能借着醉酒的理由,严浩翔才能心满意足地得到贺峻霖毫无保留的偏爱。

只要不面对现实和世俗,他们就是两情相悦、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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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趁夜离开,撑扶着营帐出来的时候,严浩翔已经在假醉的催化下睡死。

贺峻霖当然没睡,不过哄着严浩翔罢了,他要真在这睡下,第二日可没办法跟这些清醒的将领士兵解释。

随行的下人将贺峻霖扶上马车,多余不该问的,半个字都没问。

贺峻霖在颠簸的车程昏睡过去,回到驿站沐浴休整不到一个时辰,天将破晓,贺峻霖就叫队伍收拾行装准备回京。

议和的事尘埃落定,贺峻霖本来完全可以在夔城多休整几日,现在却匆匆要走。

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多,走的时候反而没什么重物可带,很快队伍就上了路。

虽说今晚的事算贺峻霖趁人之危,但第二日严浩翔醒过来就能发觉他们夜里到底做了些什么。以严浩翔的性子,贺峻霖可不想在清醒的时候和严浩翔正面计较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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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严浩翔正午昏昏沉沉醒过来,身侧早就没了贺峻霖残余的温息,只留下满床满地的狼藉。

像是被人重锤过脑后,严浩翔迅速套好衣甲策马狂奔到城中,可是驿站早已人去楼空,除了风沙残卷,贺峻霖连句话都没留下,现在队伍怕早就到了千里之外。

严浩翔欲哭无泪,贺峻霖算好了的。

撤军的各项事宜紧挨着要安排,作为主将在这个关头不能擅离职守。

贺峻霖实在心狠,说走就走,一点挽留的余地不给。

他最后调转马头回了军营,士兵见他脸色不好都端正了操练的态度。

出营时明明心情还不错,怎么回来脸就臭成这个样子。

严浩翔黑着脸还没入帐,邓佳鑫就从主帐里出来,撞见他的时候愣了一下,又迅速摆正神色。

“将军刚从城中回来?”

严浩翔一边点头一边进了帐内,又听邓佳鑫在身后说:“扑空了?传话的人来说小贺哥哥连夜回京了。”

严浩翔坐在了上座,依旧是点头,然后揉了揉太阳穴。

贺峻霖是多怕自己赶上他,就连离开他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京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贺哥哥这么着急回去。”邓佳鑫隐隐有些担忧,朝中局势不稳,贺峻霖连夜就要回京,怕是不安全。

邓佳鑫昨夜几杯就倒了,自然不知道昨日夏夜如何绚烂,只以为是上京出事。

严浩翔揉着太阳穴有些不耐烦:“上京若出事,他一人回去也没什么用,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排撤兵还有夔城的防护。”

邓佳鑫说:“工匠已经在凿河道了,夔城太守会时刻紧盯工程进展,年末应该可以完工。”

严浩翔点头,开始安排:“三日后东营先行,中帐骑兵一周后赶上,留下西营在夔城后方驻守。”

“是。”邓佳鑫领了军令出帐着手安排。

从前邓佳鑫在军政上和严浩翔意见时常相左,多有不服,但是实战过后才真的将他们的相似之处磨合到一块去。

其实要是没有贺峻霖的话,他们会是最默契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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