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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武考·中

TNT:魁杓

四年一届的武举会试在即,按惯例朝廷经过巡抚、抚按选拔马弓武艺合格和稍微有点文化知识的考生会同总兵官在顺天府内试策略,校场内试弓马。

会试按内容分为三场:第一场考步射,第二场考骑射,第三场考策论,也就相当于文化课考试,考策、论文章。三场考试只相隔三天,武试在前,程文最后。

整场会试由礼部侍郎为知武举主要负责,御史四人为监试,兵部司官负责指挥调度。

外场考试官以大学士都统钦简会同兵部尚书、侍郎及御史分闱考试,各闱另派参领两员、兵丁数十名巡管。

严浩翔与贺峻霖则作为同考官入闱监考。

贺峻霖职责轻松,只需要站在那看就好了,等着人给他送合式的举人名单,然后走个形式催进度。

严浩翔要更忙碌,虽挂名监考,但奉皇命负责整个会试的流程,还得担起做标准示范的作用。

所以,算是能一饱严浩翔的英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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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步射分考立射、跪射和弋射三项,第二场考骑射,所以都定在了校场。

校场右下方为砖石砌成的台基,每隔五丈搭起一木制结构的箭棚。棚内两侧各有两排待射者,相对而立,秩序井然。

严浩翔穿着一身暗红的长袍校服立在棚外,玄色护胸勒出他坚挺的胸膛,身负虎帐弓套箭囊,手持弓体外曲少内向大的王者深弓。

弓身涂漆的痕迹与手的纹理相合,其侧角漆纹象环,弓背是牛筋所制,其漆纹如麻。

严浩翔正在调试手中弓干两端末梢箫端的弭,扣弦感受其松紧。

调试完毕,严浩翔手若附枝,掌若握卵,四指如短杖握住弓干中央。从身后的箭囊取出雕翎恒矢的弓箭,三指搭箭钩弦。

立脚为丁字,步阔腰蹲,趾立不坐,脚背着八九分力。

怒气开弓,双手呈开门状,两手平分则力雄而引满,放颊停顿从容,安详大雅。宽裆下气舒胸,立足千斤之重,弓开稳满。

严浩翔全神贯注,尚有一丝自放之意。翎花靠嘴、弓弦靠身、右耳听弦。

以箭头为瞄点,开弓后视线通过箭头实现三点一线的瞄准路径。他微微抬高握弓手臂,射贵形端志正,不疾不徐息气放箭。

静以纳之,徐以出之。

箭带啸声刹那划过空中,扎入悬在远近排列不一的环形草靶。远处一骑手往返于靶与棚之间,挥旗示意此箭正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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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单膝跪地,左手握弓,右手拉起弦和矢。双目机警薄唇紧闭,弓步毅立,双手徐徐上举,箭已上弦,有节奏地张、弛身体大肌。

箭厉声而出,再中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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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接过沉弓,递去装好的短矢弩弓。

箭棚对斜的远处放置了数个木笼,兵丁在侧开闸,惊鸟飞出。

严浩翔举弓张弦,跪姿仰射,短矢系绳射出。

镞已命中空中飞鸟颈之咽喉部,二只飞鸟由线相连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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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毫不拖沓,不论是强弓或驽,箭无虚发,堪称典范。

射姿优美,动作恻隐,暗红的校服将他手臂一张一弛的线条勾勒得流畅健硕。

特别是那种运筹帷幄、稳操胜券百无一失的自信,就已让人另眼相待。

贺峻霖深觉野心二字或许配不上严浩翔,他本该走到一个更高的位置上,那才对得起他这一身伤和文武兼济之资。

原以为这次武试无聊透顶,但没想到还是有可看的东西,贺峻霖也就不觉得那么难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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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开了个好头,功成身退至一旁监看。

棚内出来二名立姿射手正瞄准靶心,引弓待发。其他待射者,神态各异。有的昂首翘望箭靶,有的沉思默念。

武试者身后露出斜插在箭筒里的三枝箭,右手持弓,左手搭射于弦上,身体微屈,作准备发射状。

右边射手侧身回首,右腿微弓支撑重心,双手拉弓欲射。

左侧射手刚发箭完毕,双目正视箭的飞行路线;右侧射手上体稍前倾,目视箭靶,正搭箭钩弦,也将其射出。

步射是武试里最简单的一关,但也是最考验基本功的,虽然贺峻霖看不太出来,但毕竟术业有专攻,严浩翔看的细致,要求也严格。

立射、跪射、弋射三个流程下来的举子,无一能逃过他的批评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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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大指、食指扣弦太紧之过,无名指和小指又松散,箭去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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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脚底松,弓弦又悬之过,身手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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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不定,则神不注,搭箭看扣,开弓看地、看人,扯满看肩、看手,俱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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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肩扭出,临撒前手用力太过,弓弦打袖、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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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监考官谱还挺大。”一个贵公子装扮的射手正甩着手,跟身边的人搭话。

“是啊,不过是个新上任没多久的太尉,仗着太后的势力对我们指手画脚。”一人帮腔,上赶着巴结。

“就是就是,也不问问我们吴公子是谁?您的箭术在这些武举人中可是上乘,哪轮得着他多嘴什么?”

那贵公子另一侧的射手抱着箭囊,也搭上一句恭维。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也是会挑人,挑我们这些个好欺负的。”那贵公子看向严浩翔的眼睛里都是轻蔑,“应该叫我爹与姑母说说,打压打压他这气焰,日后要真在他手下办事,怕是没什么好日子。”

“您的身份哪能在他手底下办事?怎么也应该是他捧着您才对。”

“看来您这是过试有望了?”那贵公子既没否认也没承认,只一脸的不屑,那人继续吹捧:“还请吴兄多多提携多多提携。”

这一口的奉承是点头哈腰,另一人同样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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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偶然偷听到这些话,趴在桌上撑着脑袋看向严浩翔那块热火朝天,打了个哈欠。

这人可真爱较真,一点面子不给这些个贵人留,还真是一点不怕得罪人。

但贺峻霖能说什么呢?这方面自己也就是个二吊子,还是乖乖等着热乎的名单,免得让人笑话才好。

因着步射的考核并不算冗杂难排,日头下山前就全部结束,贺峻霖也收获颇丰,拿到了不少成绩还算不错的武举人名单,收拾收拾就率先离开了。

严浩翔还得为着几日后的骑射一科在校场安排一番,等忙完问过才知道贺峻霖早走了,实在的很。

又想起偶然瞥见贺峻霖看向自己那熠熠生光的眼睛,是挂着笑离开的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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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骑射也设在校场,开出大片的空地来以便策马逐鹿。

严浩翔一身红袍外加玄色短褂,宽肩窄腰塑形优越,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干净。两脚尖朝里抱紧,双腿夹定鞍桥,势自雄壮,牢稳于马鞍之上。

贺峻霖站在箭棚里抬手远眺,今日日头正旺,严浩翔那一身赤红格外显眼,也不知道今天能看出个什么精彩绝伦来。

接过侍者递来的弓,兵丁敲锣为号,放鹿奔出。

严浩翔身既安稳,而心自定。心既定,而肢体从从容容,肢体迟疾,随手而应。

两脚踏满镫,向前用力,拏定辔勒撒马先走,继而催开,势如追风。

鹿在前方飞速奔跑,严浩翔稳坐在急驰的马背上,四肢与身体几乎拉成了直线。

临开弓之际,松辔给马,终为他所驱使。

右手把攥住弓,左手无名措、小指扯弦,上身前倾,弦已拉满。开弓之势,头撑起,股未离鞍。右肋与腰脊用力往前一推,前手稍低。

马和鹿皆在奔跑之中,不消一会骏马已超前鹿。

严浩翔势目似掣电,执满弓回身疾放箭,出弓如怀中吐月,平箭如弦上悬衡。

熟自稳当,绝扣发矢,伶俐为准,不慢、不慌、不高、不低、不重、不轻。

从容自由,庶凡骑射可观。

獐鹿颈已中箭,奔势骤停,前腿内弯栽进沙土中,扬起灰土来。

严浩翔驱停奔马,翻身下马提弓回返,那边的兵丁已跑到死鹿面前查看,鹿已一命归阴,高声报中。

严浩翔这才满意的将身上的装备卸下,走出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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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跟着箭棚里的众人抚掌,严浩翔确实让他大开眼界。

遂眼见着严浩翔脱下护胸交给侍从走了进来,站到身侧。

“严公好箭法,这几日的精气神倒真与在朝堂之上大有不同。”贺峻霖夸人和揶揄两不误。

“过奖,手熟尔。”

严浩翔自动忽略贺峻霖的讥讽,看着那边的兵丁将他射死那鹿抬下去。

“这鹿肉是极好的,不如送去相府供相爷品尝?”

提起吃鹿肉,贺峻霖可就起兴了,兴奋地拍严浩翔的肩:“极好极好。”

站在他们旁边同监的御史也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不知下官可有口福也尝上一尝太尉亲射的獐鹿。”

严浩翔没有搭话,贺峻霖更不愿意把这鲜肉分享,那御史只心里想这装傻的两人也是小气,这么大只鹿,一口肉也不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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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射开试,校场的空地很大,策马的射手也多,整个校场尘土飞扬。

贺峻霖很难看得清这些马上的人是个什么姿态,一不小心就容易被风沙眯了眼,时不时就要揉一揉眼睛。

严浩翔倒是看得认真,立在那一动不动,仍由风沙扑面而来。反正他都是要被风尘洗礼一番,贺峻霖干脆往他身后退了几步,稍稍藏起来身子时不时探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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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獐鹿只只疲于奔命,横冲直撞,射手满场跑圈穷追不舍。

有只鹿跑到箭棚正方,斜对有位射手箭已扣搭在弦上,扒手满弓,挽弓倾身前射。

“不可。”

严浩翔突然高喊一声,贺峻霖吓了一跳,抬眼去看。

那射手已然抬手放箭,朝着獐鹿而来。不对,是朝着他们。

那射手眼熟,是考步射那日在背后不服严浩翔的贵公子,完了完了,活该不能和严浩翔站在一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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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锵——迎脸而来的利镞被另一根带风而来的箭打歪,落了地。

又伴随一声闷响,那把从侧方飞来的利箭直入箭棚的木柱上。

严浩翔放在贺峻霖眼前欲要抓箭的手也顿住,贺峻霖转头就去看那头策马而来的人。

马蹄声止,贺峻霖还没来得及从惊吓和难以置信中转变过来,那位俊朗隽秀的射手翻身而下进了箭棚,到了他面前来。

“相爷可有事?是否受到惊吓?”问得关切。

贺峻霖点了点头,收回下巴,吞了口口水:“无碍无碍。”然后看着他去拔下那把钉在柱子上的箭。

“佳鑫你怎也在这?”看他收了箭到身后的箭囊,才知道开口问话。

那青年挂起一个和煦的笑,拱了拱手:“相爷忘了我已经适龄了吗?可以参加武举了。”

“可你怎么来参加了?尊父他……”

贺峻霖完全没想到邓佳鑫会来参加武举,以他氏族的地位完全可以不走这条路。

“相爷放心,我若是没有把握也是不敢来这丢他的脸的。你且瞧好,我已经不是以前的你眼里的那个小孩了。”

邓佳鑫胸有成竹,笑起来也比从前更泰然沉稳了。

贺峻霖上次见他还是在几个月前,那个时候邓佳鑫和家里闹得不太愉快,贺峻霖劝他一句听家里的话,有这样的地位傍身,一辈子落得清闲些也没什么不好,后来就没再见到过这个小跟屁虫了。

没想到再次见面,是在这里,还是那样险象环生的境地里。要是没有邓佳鑫的出手相救,贺峻霖想自己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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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闯祸的贵公子也来了,站在贺峻霖和严浩翔面前随意的拱手相拜,漫不经心道了声抱歉。

邓佳鑫先不爽他这个态度,呛他:“吴公子技艺若是不精,何必来这校场班门弄斧?若是伤了人,尊亲还得帮着在太后面前替你求情。”

“邓公子这话未免过激,只是一时失手,况且也并未出什么大事,您何来这么大的火气。”

换作旁人,这吴邕就要拿着身份开骂了,但他对邓佳鑫倒是不敢当面争执。

邓佳鑫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见气氛不对,贺峻霖用手肘杵了杵严浩翔,让他调和。

严浩翔还算听话,出面解决:“既没出什么大事,也都别愣在这了,骑射考试继续。”

邓佳鑫和吴邕对着他俩拱了拱手,吴邕黑着张脸走了,邓佳鑫临走前还低声和贺峻霖说了句话,然后上了马离开。

贺峻霖听完只是笑了笑,走出严浩翔的保护圈走到了箭棚另一侧看邓佳鑫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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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不认识邓佳鑫,但刚刚他和贺峻霖说的话却听的清楚。跨步也走到贺峻霖的身边,抬眸看了眼那马上的青年,冷声开口。

“小贺哥哥?”

“什么毛病?”被严浩翔这么一叫,贺峻霖心里顿时发毛,侧头去看他的冷脸。

“怎么?我看这称呼你还挺喜欢的,反而是我叫不得?”

严浩翔的话讥忿意味强烈,贺峻霖翻了个白眼,不想理这个醋坛子,只看着那头的邓佳鑫开弓扣弦,箭出,即中鹿身。

邓佳鑫停了马,回身朝着贺峻霖着挥手,贺峻霖笑着点头算是回应。

“这青年身手不错。”严浩翔夸上一句。

“金枝玉叶养起来的,能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不错了。”

邓佳鑫的氏族在澧朝算是个大家族,虽非皇亲但地位权势算是贵族,就连太后都要礼让三分。

“邓氏权势地位皆居人上,怎还需自家子弟走武举。”

严浩翔是知道邓氏的地位风头,若要成将拜相光根本没必要走这条路,不免好奇。

“佳鑫是个有志气的,这路是他自己选的,应也受了不少压力。”贺峻霖语气都是欣慰。

“你倒是挺喜欢他的?”严浩翔反问一句,面上不满。

贺峻霖并不想理他,没完没了了还,只回他:“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别人惦记上还不知道,险些害得我与你一同遭殃。”

“你是说…”

严浩翔起初看吴邕那箭射的奇怪,原以为是马背颠簸才导致失手,没想到真是故意为之。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一副宽阔的心胸,更别说这些显贵了,没哪个是愿意屈尊人下的。”贺峻霖在朝为官,看得也多,特意提点一句。

“这事我会处理好的。”严浩翔说完,转身就走了。

贺峻霖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想来他应该心里有数,也懒得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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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佳鑫从那头走了过来,笑得开心:“小贺哥哥觉得怎么样?”

“很好,很好。才多久没见,人长开了,武艺也精进了,想来下了不少功夫吧。”

贺峻霖拍着他的肩以示庆慰,邓佳鑫笑得更灿烂了。

“刚才的事情没吓到你吧。”邓佳鑫关切询问。

“无事,幸好你反应的及时,救了我一命。”

贺峻霖现在笑得轻松,刚才箭飞过来的时候腿都软了。

听贺峻霖这般说,邓佳鑫喜形于色,趁势说:“那救命之恩,小贺哥哥不准备有什么报答吗?”

“你跟谁学的这么滑头?还主动讨要报答。”贺峻霖佯嗔道。

“当然是跟相爷您啦。”邓佳鑫调皮地对他吐了吐舌头。

这小孩还真是不讨人厌,贺峻霖自愿认栽,拍了拍他的肩:“那你想要什么?再者说你这小贵公子能缺什么东西,还得问我要?”

邓佳鑫活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里,还能有什么从贺峻霖这里才能得到的东西。

“当然缺,我都很久没有见到小贺哥哥了,我刚射死的那头鹿还热乎呢,小贺哥哥对吃不是最有研究吗?”邓佳鑫期待地望着贺峻霖,想着他定能答应自己。

好在贺峻霖还没忘记严浩翔的那头鹿,现下有些为难。

“方才已有人送了头鹿给我,这……”

邓佳鑫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样被拒绝了,深深地叹了口气,表示失望。

贺峻霖看他这样也是心软,拍了拍邓佳鑫,另想方法:“不如这样,你不如和我们一起,反正……”

“好啊。”邓佳鑫话都没等贺峻霖说完,一脸兴奋地答应下来,生怕他反悔。

贺峻霖见他这幅着急的模样,笑着摇头,人是长开了,但还是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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