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看向贤妃懒洋洋的模样,心内一阵火起,但念及中宫身份,只是缓步靠近,站在她面前,眼神里满是厌恶:“周贵人多日闭门不出,究竟是哪里行差踏错惹得贤妃下此毒手?”
俞祈璐勾起嘴角,一张美人面上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意:“皇后娘娘夜半搅扰,原是为了这等小事。本宫好心去探望周贵人,她不见礼便罢,还出言讥讽。本宫不过小惩大诫,也值得皇后娘娘特意前来问罪吗?”
“小事?你知不知道周姐姐身子孱弱,本就不久于世,你一声令下是要了她的命!”卫慕眼眶发红,强忍着泪水,不想在她面前失了气势。
“她一条贱命换本宫孩儿的命,算起来,还是本宫亏了。”俞祈璐不欲纠缠,转身往内殿而去,“夜深了,本宫也乏了,皇后娘娘回凤仪宫去吧。”
卫慕上前两步捉住她的手腕,斥道:“本宫身为中宫,你不行礼便离开,实在是以下犯上。豆蔻,掌嘴。”
豆蔻早已跃跃欲试,一听这话,动作飞快,俞祈璐一时不察,被当头打了一掌,只觉得眼前一片星子,头嗡嗡作响,脸也肿胀麻痛起来。她尚未动作,豆蔻又是一掌打在她右脸颊上。
俞祈璐身边的宫女终于反应过来,伸手来挡:“使不得啊!你们怎敢如此对待我家娘娘。”
卫慕一抬手,豆蔻当即退至身后。她向前一步,紧盯贤妃的眼睛,那眼里有恐惧与惊愕,亦充斥着十分不可置信。
“贤妃以下犯上,对本宫不敬,本宫不过小惩大诫,希望这一月你禁足宫中,能好生反思。”
俞祈璐气急败坏,恼恨非常。她在家中被娇宠着长大,连蹭破了油皮伺候之人都会被狠狠打骂当值不用心,自从进了东宫更是被宠爱着,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她捂着脸怒骂:“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般对待我,我要去圣宸宫,向皇上说个分明!”
身边宫女轻扯她的衣角,犹豫道:“娘娘您方才的确对皇后娘娘不敬,有违宫规,还是别闹到皇上面前,否则……”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俞祈璐将气一股脑儿撒到这宫女身上。她手上戴着几枚金玉戒指,打得那宫女脸颊渗血,眼看着几乎毁了容。
卫慕眼神一凛,秋华当即将人拦到身后。
“皇上以仁治天下,素来体谅宫人,你待下如此严苛,本宫今日也绕不得你了。”卫慕示意肉桂去请太医,又带着宫女往圣宸宫去,俞祈璐怕她添油加醋,也跟在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皇帝跟前。
李蔺榕刚处理完政务,正是疲惫之际,又听得外头喧闹起来,不免蹙眉,赵公公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忙去打听消息,不多时便回来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
“皇后此举虽然冲动,但贤妃下手的确狠辣,朕念你被人戕害,饶你谋害容修仪一事,你还要在朕的后宫兴风作浪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