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陛下,臣妾不曾胡言,只是、只是贵妃院里的小宫女云霞前不久来找臣妾,说贵妃这些日子还来了月事,臣妾如此才发觉贵妃有喜之事或许……
左诩沉默良久,我感到他身子在微微发抖。就在我以为他会责问我时,他却又道:
皇上20既然你早知此事,为何隐瞒不报?
皇后期期艾艾道:
妃嫔臣妾得知此事,辗转难眠,何尝不想告诉陛下,但又怕是有人嫉妒贵妃,所以方才太医令诊脉,臣妾才想提醒一番。
她话说的周全,左诩握住我的手微微用力,我撑起身子,唤:
我皇上……
才开口,太医令便跪地请罪:
太医臣知罪。
左诩眼神冷下来,像是要用目光将太医令凌迟:
皇上20你有何罪?
太医娘娘龙嗣……
太医令话说一半,皇后便抢先道:
妃嫔来人哪,贵妃假孕争宠,将她拖去冷宫!
左诩闭上眼睛,抿起薄唇,我只觉得手腕隐隐作痛,怕是要被他捏碎了。
太医令复又开口:
太医娘娘龙嗣实则一月,不是三月。是老臣教子无方,其医术不精,请陛下降罪。
我愣住了。
左诩睁开眼睛,问:
皇上20当真?
太医陛下大可叫妇科圣手张大人再诊,便知真假。
皇上20去请。
话已至此,八成是真的。我有些呆愣地抚上小腹,我的孩子,你来的太及时了。
诊过脉后,张大人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左诩轻声开口:
皇上20贵妃宫中宫女云霞,攀污贵妃,杖毙。皇后不辨真假,着禁足三月,协理之权交与贵妃暂管。
皇上20你们都退下吧,朕与贵妃有话要说。
宫女是。
我三郎……
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他抚上我的耳垂,轻笑:
皇上20怎么?现下知道害怕了。
一阵战栗传遍全身,我红着眼睛开口:
我臣妾不愿欺瞒您。
他将我揽进怀里,大手不规矩地乱动:
皇上20是朕太宠你,该好好罚。
我嘤咛一声:
我三郎,别……
他吻上我的眼睛,裹去眼角泪珠,叹道:
皇上20阿然,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告诉朕的。
我揽住他的腰,深吸一口气,闷声道:
我三郎,臣妾不是不愿同你直说,我只是很怕……
怕我解释了,你却以为我狠毒;
怕我不是那般柔善会叫你失望;
更怕连你也要放开我的手……
我满腔愁绪,不知从何说起。左诩却微微俯身,轻柔地开口:
皇上20阿然,朕的心里,你不仅仅只是贵妃,你还是朕想好好珍重的人。
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只是因为这桩父母之命的婚事吗?
终于问出这个问题,我认命般闭上眼睛,耳边却传来他的笑声。
皇上20你啊……
左诩的嗓音温柔,抚平我所有的不安,
皇上20朕初次见你,你在练习《凤求凰》,这首曲子很难,你弹得不算好听。可即便练琴的夫子斥你并无天资,你还是坚持要练下去。后来,你的指尖出了血,血凝结后磨出一层茧,才练会此曲。
皇上20朕想,这样坚韧的女子,若是露出温柔的一面,想必才叫倾国倾城难再得吧?
我有些愣住了,只是讷讷道:
我臣妾根本不知道您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