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我们一样

宋亚轩被琴声扰得从睡惺中睁开眼，熟悉的谱调还误认为是做梦穿越到了小时候。

宋亚轩静听了一会儿，确认是房内发出来的声音，下床穿上拖鞋就开门从楼上扶梯往一楼客厅探脑，望到钢琴前端坐着刘耀文。

怎么突然开始弹钢琴了。

“耀文。” 宋亚轩走下楼，打了口哈欠。

“你今天起的好早，什么时候学会的钢琴？” 宋亚轩坐到钢琴长椅边，紧挨刘耀文，声带软糯还有未开嗓的小哑。

琴声戛然，旁边的人被突然坐过来的宋亚轩吓到，身体突然从座位上蹦开，手空心蜷举于胸前，飞离宋亚轩位置好几米远。

“啊啊啊！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他尖着嗓子喊。

宋亚轩震得耳朵痛，“大哥你小点声，叫成女的了。” 这句话像是惹到了刘耀文，撅着嘴并拢腿死瞪宋亚轩，继续尖嗓子讲话。

“喂！说谁大哥呢！人家就是名副其实的少女！”

宋亚轩意味深长皱了皱眉，觉察到不太对劲的地方，倒吸一口凉气。整理心情措了很久的词，才问出一句，“你，是谁啊？”

“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宋亚轩淡笑，“我是刘耀文的医生，宋亚轩。” 普通的介绍硬是摆出了家主人的声势。

一听是医生，这人方才的闹腾才弱下三分，眼中掠过不服气，“你就是那医生啊... 我，我叫婉婉。”

婉婉，少女人格，18岁。欢脱温柔，幽默有趣，典型无忧无虑痴情少女。爱音乐，爱帅哥，爱甜甜圈。通常在主人格情绪低压抑郁的情况下出现。

宋亚轩还有点欣慰，最后一个人格终于出来了，不然婉婉这角色就像个无期限定时炸弹，扎根宋亚轩的认知。希望她爆，又不希望她爆，憋着悬着危机四伏。本还指望婉婉已经自生自灭了，现在看来又是宋亚轩侥幸多想。

婉婉从某一时刻开始眼睛没移开过宋亚轩，捱过纯情，踱着步子又回坐到原来的位置，紧挨宋亚轩，媚着眼睛挑看了一下。

“长的倒是挺好看。”

宋亚轩手指捻抹琴键表面，回应她，“谢谢，我可当真了。” 三言两语不过尔尔，在心上短暂停留了一会。

婉婉夹着手臂撑上前掰正宋亚轩的脸，刁蛮发出一声“啧”，很不满意他的敷衍。“我说真的，宋医生，你生得很不错。”

“尤其...漂亮。”

婉婉声音降下来的时候还是得依刘耀文的本音，磁性浑噩，普通几个字都能撩进心脏最深处。

宋亚轩简单点头，推开浑身散着女气的刘耀文，“知，知道了。你离我远点。” 不料遭了婉婉一个白眼。

少女人格对宋亚轩来说算是棘手，照顾不能乱照顾，碰也不方便碰。生理上说同性，但心理上会自动产生男女隔阂。

“钢琴弹得不错啊。” 宋亚轩按孙教授说的来，试着和人格沟通。

婉婉听这话扬起笑，“那是！天赋异禀。” 说完又摁着键盘弹了一小段和音。

到底说宋亚轩是精神科医师，跟病人交心拉关系最拿手，没多大一会儿就让婉婉聊得倾诉衷肠。

“我的梦想，是想考进美国A音。”

宋亚轩点头肯定，“这也是我曾经的梦想。”

婉婉不以为然，又立即陷入怅然若失，“我们还是不一样吧，我妈妈不同意我学钢琴，更反对考音乐学院。”

宋亚轩后劲冥思，人格还有妈妈的吗。

虚幻臆境萌生奇念，宋亚轩尊重每一类人格的设定与背景，相比于质疑，他更喜欢学着如何融入这些原与他无关的世界。

“一样。”

“什么？”

“我说，我们一样。”

一样有梦想，一样在努力，一样被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