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了结

乐极生悲这句话果然不错，就像墨多多本来兴冲冲地准备下船参观海龟岛，却不小心撞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红发学生身上，结果被人拎了起来后虎鲨不服气，准备与对方动手，那人只是吹了声口哨便有二十多个人围了上来，一副要好好收拾他们的样子。偏生唐晓翼还在一旁幸灾乐祸，说什么他们一来就招惹上了红发党的人，令人十分心慌，也很欠揍。

兰博作为红发党中颇具话语权的成员，本来是来此地迎接会长乔治的，但却被墨多多冒失撞上，便决定给这孩子一个教训，谁知一转眼就瞧见了一旁维持着看好戏神色的唐晓翼。当初唐晓翼的事迹仿佛仍在眼前，一时间拿不准他和这群孩子是什么关系，有些犹豫。

“红发党的成员应该没必要和一群什么也不懂的小孩起冲突吧。”清冷的女声响起，说话的是一名蓝衣黑发的女孩。女孩的容颜极为漂亮，一双黑瞳在阳光的照耀下竟泛着浅浅的蓝芒，霜雪般的肤色像是由冰雪铸就，连嘴唇也是淡淡的樱色，色泽浅淡近乎于无。

她的肩头趴着一只雪白的小狐，白狐洁白的皮毛上仿佛有着细碎的银芒，雪白的狐尾绕在她脖颈，乍看去亲像是一条雪白的围巾，许是气质过于冷淡，看起来就不好接近，已在此地站了许久的她却是孤身一人，周围也没有敢上前去搭话的人。

虽是出言维护了墨多多一下，但她似乎并不在意他们这边的状况，甚至对于在后来的乔治的要求下无奈放下墨多多的兰博也没有多施舍一个眼神。只径直走向了唐晓翼，向他伸出了手：“你好，唐晓翼，久仰大名。我是冰寒星，刚转来不久，初次见面，还请关照。”

唐晓翼面色如常地回握，心底却对她十分感兴趣。圣斯丁学园中如果有冰寒星这类人物他不会没有听说过，毕竟冰寒星这种人无论在何处都会是焦点般的存在。而像她所说的她刚转学来不久也就说得这去了。不过这样一来她对自己的态度就有些奇怪了。这样推测来冰寒星对于自己的了解应该仅限于校园传闻之中，唐晓翼对自己在学园传闻中的形象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冰寒星对自己应该避之不及才对。

但乔治却是对此毫不意外，令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今天怎么会来这里？”

冰寒星是由玄子音带进学园的，而玄子音还特地为此事来找过他。因此他对冰寒星认识唐晓翼一事毫不意外。据玄子音所说冰寒星自幼生活在一个与世相隔的地方，最近才被他们带出来的，因此对现代社会并不熟悉，加之性子冷淡，不善与他人相处，因此想请乔治制忙照拂一下，顺带告诉了他唐晓翼失忆的事。

乔治对冰寒星的性子也算了解，她可不像是会主动来这种地方的人。冰寒星与大部分人来往都很少，大多数时间都与白狐留在圣斯丁的图书馆里，此时突然出现着实反常。

“过来接人。”冰寒星淡淡回答到，又转身扫视一下，努力回想着之前玄子音的描述，向着刚下船就被眼前景象惊到的车恩雅和李尚轮开口：“你是车恩雅？有人托我在这是照应你们。我是冰寒星，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径自说完后，她也不等车恩雅追问，只向乔治和唐晓翼颔首之后便与白狐离开了。

唐晓翼倒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冰寒星离开的方向，他也没多问乔治，毕竟依他的经验，从乔治口中很难问出什么。于是他把注意力放到了一旁好奇的向乔尼询问冰寒星身份的DoDo以及车恩雅和李尚轮身上，果不其然听到了他想知道的消息。

“冰寒星是不久之前刚转学过来的，很少与其他同学打交道，有些不合群但却没人敢欺负她。一是因为她本人并不好惹，具说去找过她麻烦的人都看见了很可怕的东西，她因此被怀疑，所以有了‘诅咒之子’的称号”乔尼刻意压低了声音，“另一个原因是，据说她是由玄子音带来的人。”

“玄子音是谁？他很厉害吗？”车恩雅追问。

“他是我们这里的一名学生，也是圣斯丁当初的风云人物之一。”乔尼说话时下意识地向唐晓翼和乔治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和妹妹玄紫月之前和唐晓翼是一届，虽与行事张扬的唐晓翼相比看起来性格温和较好相处，但实际上也是很难惹的角色。”

“玄紫月……是不是一个身穿黑色汉服，齐腰长发，长的很好看的女孩？笑起来很温柔很可爱的那种？”听见乔尼话语中熟悉的名字，尧婷婷回忆着当初在幽灵列车上见到的女孩，努力向乔尼描绘着她的身影。所以说，原来那个女孩一开始就与欧莉丝唐晓翼认识的吗？

“……是她，你们认识？”乔尼十分好奇，却被乔治无情打断，红发党的会长冷着一张脸向着在他们身后凑热闹的唐晓翼开口：“还不赶快带新生去报道？”

“知道了，乔治会长。”唐晓翼笑眯眯地朝乔治一摆手，随即带着DoDo和车恩雅他们离开了。乔治看着向校长室方向走去的一群人，不自觉地皱了眉。唐晓翼失忆的事情除了较为亲的几人外几乎无人知晓，圣斯丁这边更是如此，加之玄子音与玄紫月在这里生活了不少时间，贸然下令封锁有关他们的消息估计会引起恐慌。也就是说，唐晓翼完全有能力在这里拼凑出他记忆中所丢失的那些人，或许会刺激他记忆的恢复。

——但一开始不是说先瞒着他吗，现在又把他放回来，鬼影那边究竟在想什么啊！乔治有些无力地按了按太阳穴，而且最近学园里也不太平，祸不单行啊。

对于车恩雅来说，自从来到圣斯丁后就令她开始苦恼，主要是由于冰寒星的现身，导致她一直在思考自冰寒星提出照应他们请求的人究竟是不是施悠莉，以及施悠莉本人究竟在哪里。

正所谓祸不单行，在他们到达校长室后才发现校长换人了，由原本的曼宁换成了一个自称简先生的男人。而在校长室中本应出不了什么事的，本来车恩雅呈这样认为的，有到她发现了在他们与简先生相谈甚欢时静立一旁反常沉默着的李尚轮。

车恩雅顺着李尚轮的目光看去，发现他在看放于玻璃柜顶的一座精雕细琢的教堂。那教堂仿佛一座精巧的殿堂，无论是造型还是工艺都堪称上品，只是材质有些奇怪。那材质是白色的，既没有玉石的光亮度也不像是木质或者塑料制品，倒像是……

“是骨头。”李尚轮仿佛突然惊醒一般，对车恩雅说话时脸上是不曾出现过的严肃。他揉了揉太阳穴，略带歉意地开口：“抱歉，我头有些晕，而且似乎想起来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先告辞了。”

车恩雅对此也不好多说，只是关切地问了几句，却被李尚轮含混地敷衍过了。在李尚轮走后她又在校长室与DoDo停留了一会儿才离开，结果就顺带听见了唐晓翼告诉他们简先生可能有问题，以及宣布他要暂且离开圣斯丁去打探曼宁踪迹的消息。

简先生当然有问题，他是协会中会长的得力助手。而曼宁虽是世界冒协会中挂名的破谜者，但却一直是保持中立。正巧不久前他站到了协会那边，因而简会出现在这里也就不足为奇了。至于什么退位，估计是当初协会召回曼宁后对外界的说辞吧，毕竟唐晓翼几天前刚和曼宁通过话。

而简来这里的目的也不难猜，据他了解这座小岛上能吸引协会出面的无非几样，尤加特拉生命城中的东西，学园创始人伊顿及重建人罗伯兹留下的遗物，或者，红发党的先祖，那群如今砌在人骨教堂中的那群科学家所留下的，能够溶解尸骨的药剂的配方。

不过这点轮不到他来挂念，圣斯丁还有乔治在，那家伙的能力他还是信得过的，有他在，简一会应该翻不出什么风浪。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比如打听一下乔尼口中的玄子音兄妹，再比如去趁机找一下那个冰寒星。乔治不会告诉他的事，这座学园中总有人知道。这可不仅关系到他失去的那段记忆，甚至，还牵扯出了当初的羽之，他无法放手不管。

以及，曼宁办公室中多出的那座骨制教堂，他还是提醒乔治一下吧，总觉得有些熟悉。

在车恩雅来到圣斯丁之后，冰寒星便让白狐对她那边的情况多加留意，至于唐晓翼，听说他已经离开了圣斯丁，而且他身边还有洛基在，也用不着她过多担心。

只是学园中最近发生的事着实不少，无故陷入昏迷的学生，忽然紧张起来的红发党，不久前上任的校长，以及据说在来此地第二天便私自入礼拜一教堂被乔治警告的DoDo，昏睡不醒的李尚轮……这些都令她十分意外，饶是一向不怎么关注外界的她也感到不对，只是与玄子音通话时对方让她不必插手，乔治自己可以收拾这些事情，而她只要看好车恩雅就行了。简先生那边如果他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就不必理会，有的话直接抓起来就好了。

在听说李尚轮从校长室出来后便一直神思恍惚，而最后终于昏睡过去后冰寒星便一直在等车恩雅过来找她，奈何对方迟迟不见，而白狐此时又恰好带回消息，说简已经将DoDo引去了图书馆下曾属于唐晓翼的那间密室，那本是红发党那群科学家的实验室，后来被唐晓翼，乔治和温莎那几个孩子发现，用作逃学之处，在他们离开后由曼宁接手，现在似乎改成了简的实验室。

顺带一提那些昏迷的学生是由于饮下的水中被简掺入了他所培育的鼠尾草的汁液，这些有毒性的植物有着一定的致幻作用，是调配某种药剂的主要原料。

虽说乔治已经起去和DoDo一同面对简了，但考虑到简的危险性，冰寒星还是决定过去看看就在此时，她却迎来了意料之外的客人——本应离开的唐晓翼出现在她面前。

“呦，寒星，好久不见了，子音那家伙也是，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唐晓翼看见她时打个招呼，语调轻快的开了口，说出的话却让冰寒星微微一怔，但她面上丝毫不显，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你在说什么？”

“喂，不用装不知道了吧，你们现在可是寒音，鬼影中优秀的搭挡，就连我和月紫也自败下风。”唐晓翼调侃着说。

冰寒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你恢复记忆了？”

“当然没有。”说话的却是一旁的白狐，他忽略掉唐晓翼看向他时那早有预料的神色，定定开口：“你别欺负寒星，因为她单纯易信人就用那些你推测出的东西诉诈她。”

“这样不是最快了吗，毕竟你们不是普通人类，虽然我们或许曾经相熟，但直接问的话难保你们不会像其他人一样隐瞒。”唐晓翼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

“我可以理解你猜出紫月的身份是鬼影的紫与音是基于你在学园中打听出他们的消息后做出的推论，也明白你顺势猜测自己就是紫翼的另一员，也从寒星现身的时间及与子音的关系推出她便是寒。”白狐沉声开口，“问题是，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不是普通人呢？”

“很简单，因为变声器。或许你们是伪装成探索者出现，因此会说话并不显得奇怪，但问题是你的身上没有变声装置，上次的青蛇也是，它的变声器有无一眼就看明白了，为了验证这点猜测，我来之前带了干扰装置，但你却不受影响，你是自己本来就会人类的语言。”唐晓翼从衣襟上取下了一个精巧的黑色装置，那是伪装成饰品的干扰器，“你应该是妖兽一类的生灵吧？和你相处的寒星也该不是什么普通人类，你们不打算告诉我实情吗？”

“可以说的，只要你问了。”虽说之前决定隐瞒他，但既然唐晓翼已经猜出很多，隐瞒也就没了意义，再者本就准备过段时间告诉他的，那本就该是他的过往。

“抱歉打扰了，但的确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就在冰寒星斟酌着如何开口时，车恩雅突然现身，她向冰寒星笑了笑：“你说过我有事可以来找你的，对吧？”

“再不去的话，那群孩子或许会被简弄得很狼狈，乔治会长一人不一定应付的来。”车恩雅看脸色一变匆匆离开的唐晓翼，笑了一下，似乎在怀念什么。接着，她向冰寒星开口：“我是来寻求帮助的，李尚轮消失了。”

“不应该解释一下吗？”深深浅浅的蓝色的自海龟岛边际的湖中变换，冰寒星与白狐车恩雅一同站在礁石上时，白狐开口问她。

唐晓翼和洛基会合，一同去找DoDo和乔治了。而为了避免简逃脱，冰寒星和车恩雅守在了简从地下实验室离开海龟岛的唯一出路，与下水道相连的这个海礁洞口处。

“你指的是什么？”车恩雅像是对此有些不解。

“你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以及李尚轮究意发生了什么？”白狐平静地开口，“丝可特。”

“那些矿泉水中除了掺入鼠房草汁，还加了密密尔的泉水，我自然会恢复。简也是转生者，他是维利，别说你没认出来。”作为命运三女神之一，掌管未来的丝可特的转生者，车恩雅十分淡然，“至于李尚轮，他是被简带走了。你应该记得奥丁当年将自己的一只眼睛沉入了智慧泉底，那只眼睛于诸神黄昏后失踪。实际上是带着奥丁的残念转生，那便是李尚轮。因为仅是残念且本体不全，所以李尚轮才会总记不住事情。”

“他怎么会突然恢复记忆？如果没错的话，他昏迷那段时间应该是残念渐醒的吧？”已经化为人形的白狐皱了皱眉。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校长室中多出了一座人骨教堂，那是用奥丁遗骨刻成的，李尚轮见到它会受刺激恢复记忆我毫不意外，我甚至合理怀疑维利就是在这里专门等他的。”车恩雅若有所思地看向白狐：“不过你并不在李尚轮身边我倒是有些意外，毕竟你当年和奥丁形影不离。”

“不是关系好，只是互相利用而已。”觉察到听了车恩雅的话后，冰寒星投过来的询问关切的目光，白狐带着解释的意味，“我擅幻术却不擅武力，在诸神并生的时代中几乎无自保之力。于是我与奥丁相约，他护我平安，我助他用幻术篡改其他神明的记忆，来掩盖事实。”

“这个能力你用得不多，但每次都是一些关键时刻。”车恩雅点评，“而且大都与一个人有关。”

“现在想来看确实挺对不住两位殿下的，让他们被误解了许久。”白狐瞳色暗了暗，“我和你差不，多也借诸神之战转世，只是你还将自己的能力剥夺赠予了尼奥尔德，却还是被卷了回来。”

“我们都逃不掉的。”车恩雅叹息般的开口。

“他们来了。”一直旁听的冰寒星忽然开口，却恰好打断略显沉闷的氛围。

马达的声音自礁石洞深处传出，冰寒星起身走下礁石，一步踏入了水中。

在她踏上湖面的那一刻，冰霜在她脚下凝结而出，大片大片的湖水被迅速封冻，作为热带的海龟岛中的淡水湖第一次迎来了冰雪的覆盖。

冰寒星踏着封冻的湖面一步步走向礁石洞口，墨发上染上霜雪的银白，素净的蓝裙上也迅速覆上冰雪，化作了由冰丝织就的白色广袖汉服。银白的长发上缀着由冰霜凝出的饰品，额间也绽开了一枚雪花状的晶钻。冰寒星立于冰雪之上，恍惚间那个曾经的冰雪之主再次复生。

那才是她通过琉璃之辰复生后所有的模样。

简乘着小艇刚出洞口，却被封冻的湖面阻住了去路，他面上似是有些无奈，“居然还在这里设下了埋伏，小艾，看来是有场麻烦了。”

“快把这个人给殿下带回去，不必横生枝节。”被称作小艾的女孩是一副吉卜赛少女的打扮，手腕与脚踝间皆是亮晶晶的饰品。她扶起小艇上昏迷的李尚轮便欲离去。

小艾助霍德尔困住迟寄灵与李响后便听说了霍德尔的往事，之后又遇到了准备离开同其他独来寻找失落的奥丁之眼及丝可特的维利，明白奥丁身份的她便也一同前来了。

“既然来了，就不必走了吧。”冰寒星淡淡开口，数枚冰锥凭空凝出，封住了小艾的出路。算目光落到她额间的晶钻之上：“琉璃之辰？斯卡提？！”

但随即他又很快反应过来：“不，斯卡提应该早己逝去，当初可是我看着奥丁抹去她意识的。这样一来，原来是个狂妄的窃神之人啊。”

“言过了，斯卡提不是未降世就被你们抹去意识只留下承载她力量的琉璃之辰了吗？”白狐开口反驳，“阿斯加德当初有多少神明殒在你们手上？现在又装什么敬神？！”

“那你呢？你也没资格指责我们吧。”简面上笑意不减，”当初若不是有你在，我们如何能不被发现的处决他们？你不也是帮凶吗？”

“没必要多言，打服就行了。”见白狐陷入沉默，冰寒星挥了挥手，冰雪自她身边升起，向简席卷而去。于此时，借白狐幻术的掩护，车恩雅靠近了小艾，抢回了昏迷的李尚轮。小艾下意识的抬手反击，车恩雅却是早有预料，向左躲开了。小艾再欲寻时，车恩雅已借冰雪和幻术隐去了身形。

“……哥哥。”正在攻击简的冰寒星忽然一滞，呢喃出声。而简便趁着她这一愣神，回身闪出了她的攻击范围，甚至还有时间调侃：“小艾，那可是丝可特，就算失去了预知能力，但在一定程度上预测出你的行为还是做得到的，况且白狐也在，你失利很正常。”

“真是狡猾。”白狐看着周围不知何时爬满的紫红色藤蔓，上面血红的魔花开得妖异。他自是认出了那些藤蔓——那是位于生命城后那个仿照尤加特拉希生命树所造的魔物衍生出的枝蔓，其上魔花的花粉有着致幻的作用，能使人看见自己所思念的人。刚才冰寒星应是受花粉影响将简认成了她哥哥才会停手的。他和红狐当初就是因这点失利，才会重伤的。

“没办法，毕竟我们不是你们的对手，大不了带你们一同回去。”简倒是笑得轻松，“进入阿斯加德的大门就在生命城，必要时通过这些枝蔓也可以进行空间转移。”

“你未必有这个机会。”冰寒星身前再次凝成冰锥。

“再不走的话就走不了了，那个伐利的转生都已经在靠近了。”小艾皱眉，像是下定了决心，颈间的项链忽然碎裂，霎时间黑暗席卷而来。

当乔治处理完DoDo那边的事物走来时，那里已空无一人了。他仔细检察了一下现场的痕迹后觉得越发头疼，接通玄子音留给他的电话：“他们回阿斯加德了。”

“哦？伐利你也恢复记忆了？”玄子音语调上扬。

“和丝可特同时恢复的。”乔治语言简洁，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多余的意味，“我还在此地感受到了霍德尔的气息，但并不强，应该不是真身降临，只是隔空出手。”

“原来如此，我还纳闷寒星和的白狐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拐走，这样来就说得通了。”玄子音的语气中多了几分释然“，若霍德尔隔空出手，维利是完全有能力在他们陷入黑暗的间隔将他们强行拉回的斯加德的。”

“以及，我在这里还隐隐发现了一丝火焰之力的波动。”乔治接着补充。

“火焰？！冰与火啊……这下有点棘手了，事情在渐渐的向亚瑟和丝可特预言出的方向靠拢了。”玄子音的声音起来，“海龟岛的居民已经开始疏散，我也会尽快赶回。晓翼洛基是一定会留下的，温莎也点明希望DoDo留下，他想见见这些孩子。因为这次魔物苏醒是由他掌控，因此他有分寸，可以保证那些孩子的安全。你既然恢复了，是要出来找乌达她们吗？或者直接去回阿斯加德？”

“温莎也做不到万一失，就算加上你，纵使能保证DoDo的安全那巴德尔呢？他一定会被重点针对的吧。”乔治回答，“况且这种事情怎么也逃不掉的，早晚要回去的。至于洛基，上次巴德尔的逝去与他也有关吧？很难让人放心。我会留下来，若霍德尔仍不放弃，我不介意再杀死他一次。”

“不……相信我……知道真相的话你一定不会这么做的，说不定还会为之前的做法后悔的。”挂掉通话之后玄子音无奈地叹气，觉得做为少有知情者的自己实在承受了太多：“他们之间的事情真的被误会的很深啊。不过果然一一应验了，冰与火，光与暗的诅咒……”

“那么，就让我去看看结局吧，与奥丁的赌约，也到了迎来结局的时候了。”玄子音转身时，背后的光影恍惚间组成了一双黑色的羽翼。他的脸上笑容依旧，瞳底却是极深的寒意：“我与他，冥世与阿斯加德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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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身份揭示：

冰寒星——斯卡提

乔治——伐利

简——维利

注：

斯卡提：暴风雨巨人第西亚的女儿，夏与海之神尼奥尔德的妻子。美丽的冰雪巨人。

伐利：奥丁与琳达之子，园林之神，最终杀死了霍德尔为巴德尔报仇，诸神黄昏后幸存的新神。

维利：奥丁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