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严浩翔手里的玻璃杯应声碎裂,在地上溅起水珠,打湿了他的鞋。
“怎么了翔哥?”桌子上的手机听筒里传来刘耀文急切的呼喊声。
刘耀文现在在A区,要参加一个暑期的比赛,比赛进行两天,今天就是决赛。
“没。”严浩翔放在桌沿的手因为用力而收紧,指尖都发白,但他的语气听起来却像没事人一样,“不小心打了个杯子而已。”
“翔哥你别用手碰,拿扫帚扫一下。”刘耀文长舒一口气,在电话那边说。
“嗯,知道了。”
严浩翔前几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这几天或许会发一次病,但是可能是跟刘耀文待久了太有安全感,他竟然忘了这回事。
这次发病是他跟刘耀文在一起以后的第一次发病,而且症状比之前的更剧烈更煎熬。
他好想刘耀文,但……
“你们什么时候结束?”严浩翔忍着血液沸腾的灼痛,红着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和平常一样。
“快了,10:30结束。”
“嗯。”
“到我了翔哥,先挂了啊,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嗯。”
“嘟嘟——”盲音催促着严浩翔,他在一瞬间闻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直接炸开在屋子里,想收也收不住。
他没拿手机,再次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刘耀文有比赛,他不能告诉他自己易感期的事。不能耽误他比赛。
——
“唉刘耀文,跟谁打电话呢?”
刘耀文回头一看,是上次在竞赛里见过的一个人,也是Alpha。
他笑了笑,坦然道:“男朋友。”
“你都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那人的眼睛立刻睁大了,表情很惊讶。
“刚放假那会。”刘耀文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人类对八卦永远都保持着好奇心。
“我去,漂不漂亮?腿长不长?眼睛大不大?叫起来……咳咳,不好意思。”那人把自己说的都抱歉了,忙捂着嘴咳嗽。
刘耀文不想分享太多关于严浩翔的,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在签到表里写了自己的名字后,刘耀文皱着眉。莫名觉得有些心慌是怎么回事?
“请选手入场。”喇叭里传来机械的女声。刘耀文抬头看了看声源处,然后敛了眸入了场。
即使马上就要决赛,刘耀文也并不紧张,只是……
他摸了摸心脏,这种心慌是没来由的,不安感愈来愈强,刘耀文下意识摸了摸手机,冰凉的机身似乎要夺去他的温度。
“请选手把手机关机或者调成静音模式,谢谢配合。”
刘耀文拿出手机开了静音,给严浩翔发了句“你在干嘛”可是严浩翔没回复,他一直盯着那没有任何反应的聊天框,心里的不安达到顶峰。
“好,我们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各位选手将电子产品放到我们的这个桌子上,谢谢配合。”主持人拍了拍身边的桌子,声音通过话筒响彻整个比赛场所。
刘耀文按灭了手机,起身离开。
“请各位选手将电子产品放到我们的这张桌子上,谢谢配合,我们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出去的时候碰上了刚才那个人,“唉刘耀文,比赛马上就开始了你要去哪?你不比赛了?唉!刘耀文!”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刘耀文离开了比赛地点,在路上打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咋了这是?走这么急,赛都不比了,家里着火了?”他看着出租车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将手里的瓜子壳扔进了垃圾桶。
——
“谢谢师傅。”刘耀文欠身道了谢后就跑向严浩翔家。
打开门的一瞬间,他闻到了散在空气中的香槟酒信息素,还有愈来愈烈的趋势。
他心里警铃大作,心慌的感觉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严浩翔易感期了,严浩翔易感期了,严浩翔不告诉他!严浩翔怎么能不告诉他!
“翔哥!”刘耀文上楼后拍着那扇紧闭着的房门,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薄荷香槟酒的味道在愈演愈烈,还混着点别的什么味……
刘耀文心里一惊,声音都大了几个分贝,“翔哥你开门!是我!翔哥!”
“操!”刘耀文一脚踹上了门!
这一脚用的劲不小,门直接被他踹开了,在墙上受力回弹过来,刘耀文一把推开门跨了进去。
严浩翔被这巨大的声音吓到,身形一抖,愣愣地回头。
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眼前突然晃过一个影子……然后他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烟草迷迭香的味道直接强势的覆了上来。
严浩翔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叫他:“翔哥,不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疼吗?你傻不傻为什么不告诉我……翔哥……”
手腕上的红色液体还在缓缓流出,严浩翔却感觉不到疼。
他想抬手抚上刘耀文的背,可看他今天穿的是白色衣服,手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来。
“对不起……我刚才…你叫我我没有听到。”严浩翔的声音很轻,轻到好像一碰就会碎掉。
“没关系…没关系。”刘耀文紧紧搂着他,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你的比赛……”
“不管它。”
第一次,第一次他觉得这个拥抱如此的令人心痛。
脑子里循环播放着刚才的场景——美工刀被严浩翔握在手里,刘耀文眼睁睁看着刀片划过他的手臂,血被带了出来……
那条原本白净的手臂被刀片划得血淋淋,伤口深深浅浅,正缓慢地往外淌着血。
而严浩翔面无表情……
刘耀文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了,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看到他伤害自己,那一刻,刘耀文心痛得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耀文,你抱得我好疼……”
刘耀文才反应过来,猛地松了劲,不敢抱得太紧。他的声音都在抖,还处在密不透风的后怕中,“翔哥,我们去医院,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严浩翔闻着他身上的烟草香,易感期的烦躁与煎熬终于散了大半,痛感渐渐恢复,理智也清晰了起来。
他在刘耀文怀里窝着,喃喃道:“对不起……”
刘耀文的心脏好像被揪住了,窒息又酸痛。
“先去医院,翔哥我们先去医院。”刘耀文松开了他,想去拉他的手,但看到他满手的血和满胳膊的伤口后,他猛一下收了手,心同时刺痛了一下。
为什么他不早一点发现,为什么他不多问问严浩翔,为什么他……
“嗒”“嗒”“嗒”血珠砸在地上,溅起红光。
刘耀文突然从愧疚与自责中回神,直接把严浩翔打横抱了起来。
“不用去医院的。”严浩翔看到他白色衣服上蹭到了血迹,一点也不好看,他忍不住躲了躲。
刘耀文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也不低头看他,只是强势地说了句:“要去。”
“真的不用。”
“需要。”
“我这都是皮外伤,划得不重,就看起来吓人。”
“要去医院。”
“不用。”
“去。”
严浩翔看着他锋利的下颌线,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抚上了他的脸,“耀文,别跟自己较劲。”
刘耀文停下来,垂眸看着他,眨眼的瞬间眼泪落下。
“别哭,我不疼,我一点都不疼。”严浩翔抱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眼睛。
他尝到了他的眼泪。
好咸,好苦,好涩。
刘耀文把他放到桌子上,捞着他的后脑勺与自己吻在一起。
烟草的味道与香槟酒交融,散在空气里。
“给我盖个章吧,耀文……”
“很疼。”
严浩翔摇摇头,“不疼。”
刘耀文顺着他的嘴唇吻到了脖颈,逼得严浩翔不得不仰着头。
犬牙刺进腺体,严浩翔没忍住哼了一声。
烟草与香槟酒碰撞又交融,在空气中上演着一出浪漫又疯狂的华尔慈。
“对不起……”刘耀文含糊不清地说。
冰凉的眼泪滴落在腺体附近,严浩翔收紧了胳膊,也不管伤口与血迹。他吻了吻刘耀文的脖子,无声地安抚着他。
刘耀文咬得没有上次狠,但依旧在干净的腺体上留下了印记可能是顾及严浩翔还有伤口没处理,他这次咬的时间很短。
处理伤口的时候,严浩翔一声都没吭。
“翔哥,疼就说出来,我尽量轻点。”刘耀文用棉签小心翼翼地在他伤口上涂抹着。
严浩翔摇摇头,“不疼。”
可即使他说不疼,刘耀文的动作还是放的很轻。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
“下次不许瞒着我一个人渡过易感期。”刘耀文忽然开口,抬起眼看向严浩翔,等待着他的回答。
“好。”严浩翔也同样看着他,好像知道他心里的愧疚与后怕,嘴角上扬起一个淡淡的笑,看起来温柔极了。
风吹过绿叶边缘,夏在弹着圆舞曲。
严浩翔看着刘耀文垂下的眼睫,总是抿成一条线的薄唇,手腕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
他忽然就感觉很好。
就这么着吧,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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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啦好水【嘤嘤嘤啊啊啊】
作者啦实在写不出来啥,**********【画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