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日本军官被反手绑在凳子上,张青红抱着囡囡坐在床上,高粱拉了张凳子坐在日本军官前面。
佟家儒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佟家儒震惊得险些没有说明白话,看到坐在床上,脸上还有些泪痕的囡囡以及抱着囡囡的张青红,直接略过日军官,跑到张青红面前:“青红,囡囡,这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张青红一反常态,没有和他大骂:“佟家儒,我是你的女人,别人谁也不许碰,我张青红也不是吃素的!”
佟家儒立刻明白过来张青红的意思,指着那个被绑着的日本军官:“你是说这日本鬼子想要对你不轨?”
张青红道:“哼,这狗日的,老娘也不是吃素的,你是孩子他爹,谁也别想取代你的位置!”
张青红的声音有些尖锐,远远听着,只以为是个泼妇,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好听,佟家儒都快要醉了:“你说什么,我是孩子他爹?”
张青红拿出她那泼妇的无赖劲儿:“你们热河不都叫丈夫孩子他爹吗?怎么,你不想啊!”
“想,想想!我是站也想坐也想,吃饭也想,睡觉也想!”
“你们两个,一会儿在谈情说爱行不,先想想怎么把这个玩意儿处理了吧。”高粱无赖的打断两人,指了指被五花大绑的日军官。
“就是你想要对我妻张青红图谋不轨是吧?我打死你我!”佟家儒抡起拳头就要揍人,高粱眼疾手快拦住了他,“你可不能打他,证据,这可都是证据!”
佟家儒收起拳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说得对,还是你细心,不过他,绝对不能放走。”
“放走?当然不能放走,怎么处理才是关键。”高粱道。
佟家儒安静了一会儿,才对着虚空弯了弯腰:“我佟家儒是国学教师,本不该杀人,但是他,”佟家儒猛地回头,指着日军官,“他和他的国家,杀我国民,侵我国土,辱我之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我就不是中国人!”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佟家儒身上,那一刻,高粱突然觉得他整个人都有光,一个文弱书生,也能如此慷慨激昂,纵马杀敌于疆场。
高粱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种钦佩,一股力量,那是从前的高粱从未有过的感觉,这个书生,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他看上去明明那么胆小,但又总能说出一些振奋人心之言论。
“那怎么处理啊?”显然,张青红不会是那个被佟家儒这神秘力量感召的人,一句话结束了佟家儒的魅力。
“杀,肯定是要杀的,但不能让人发现是我们做的,不然就麻烦大了。”
“你说怎么做?”
“青红,你去把家里那瓶二锅头拿来,再找苏姨要点白酒,越多越好。”
“我这就去。”
“高先生,过来搭把手,找个帕子,把他身上的痕迹都给擦干净,这王八蛋碰过青红,可能会有痕迹什么的。”
“你打算把他怎么办?”高粱一边帮忙,一边问道。
佟家儒推了推眼睛,道:“扔黄浦江喂鱼。”